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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瞬间四十三: 穿越羊肠小道,埃及迎来金色秋天

尼罗河的泥沙肥沃着埃及的土地,刺破太阳光芒的金字塔讲述着古埃及英雄的故事。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具有真正意义的雄浑帝国,图特摩斯三世通过米吉多之役树立了权威,迎来了事业的金秋;从未落败的君王,以17次完胜战役缔造出埃及历史上最雄伟的帝国,使得埃及的疆域空前扩展,成了横跨欧亚大陆的极盛王朝。

翻越山巅的羊肠小道时,埃及法老图特摩斯三世身先士卒,第一个走进羊肠小道,穿过崎岖隘口,步行率军攀越卡麦尔山,马挨着马,人跟着人,追随法老王的足迹前进。当他首先到达羊肠小道的尽头时,便伫立路口检阅着他的军队,一直到最后一位士兵迈出山口,下山后进入离米吉多仅1里路程。此刻,成千上万的叛军在彼端严阵以待,敌军自认摸清了埃及军队的行军路线,在南北两条大路部署重兵,殊不知埃及的军队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身边。

图特摩斯三世让部队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埃及人休息了一整晚,也许,这一晚的休息并不理想。图特摩斯三世害怕敌人会在夜间突袭,他不断地警告他的军队“……警惕!警惕!注意!注意!”他命令他的士兵:“……准备好你们的武器,一旦那些肮脏的敌人在清晨出现,我们能够立即给他们以痛击!”

次日清晨,埃及军队举行了阅兵式,旌旗舒展,马匹嘶鸣,身披战甲的士兵们嘹亮的吼声响彻四方,所有的委靡不振都一扫而空。

图特摩斯三世站在他的金色战车上,头戴蓝色王冠,“就像穿着战神盔甲的荷露斯神再现”。图特摩斯三世将军队兵分三路,一路作为后备,必要时投入反击;一路绕行到城池后边;而法老本人则统帅中部军直逼城池。

巴勒斯坦的天空是如此的晴朗,以至于米吉多要塞的联军士兵们忘情地陶醉于怡人的美景中。从指挥官到战车的驭马者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死神正向他们招手,图特摩斯三世已经亲率大军向他们疾奔而来。

埃及的敌人数量庞大,碑文上记载说,至少有330个迦南王公率领了他们的军队来参战。因此,埃及人站在了“漫山遍野的敌人”的面前。埃及人的奇袭给敌人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天降奇兵的恐惧像浪潮一样席卷迦南联军,士兵们仓促迎战,转瞬则溃不成军。一名埃及书吏这样描写当时的情景:“国王手持利剑亲自领军,他犹如燃烧的烈焰横扫敌阵;国王单枪匹马勇往直前,他将挡在他面前的野蛮人砍杀殆尽。国王俘获了敌人的王子们,将他们变成了奴隶;国王夺得了敌人的黄金战车,他飞身跳上敌人的战马,让不羁的马儿温顺地臣服于他手中的缰绳。” 图特摩斯三世从嫡母哈特谢普苏特夺得权力,执掌埃及的最高权杖之后,面临的是国内新旧交替的动荡政局和周边属国的叛乱,叙利亚南部的卡叠什王国在米坦尼帝国的军事支持下正企图组织反埃及同盟。然而,十几年的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让图特摩斯三世成为一个强悍的王权捍卫者。无论是埃及人还是异族人,任何企图对他的王位有所威胁或者企图玷污其尊严的行为都会遭到残酷的打击,图特摩斯三世在稳定了国内局势之后,立刻发动了他执政后的第一仗,厉兵秣马,进军叙利亚和巴勒斯坦。

米吉多坐落于卡麦尔山脉的北坡,是一座军事重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与通商贸易的必经之地,往北通向黎巴嫩的富庶之地,往东可达幼发拉底河。从图特摩斯三世时代开始,米吉多正式出现在历史记载中,一直到公元20世纪,它始终是世界上最主要的战场之一。

叛军由迦南人领军,戍守在固若金汤的米吉多城外。图特摩斯三世让部队轻装急行,以迦南叛乱王公们意想不到的速度抵达卡麦尔山西坡的另一座小镇叶赫木城,此地离米吉多仅一天的路程。当时有三条路线可走,两条是绕行山脚下的平坦大道,第三条是直接翻越山巅的羊肠小道。第三条路程较短,却狭隘难行,但可穿山而过,直捣黄龙。三世召开军事会议,研究路线,将军们一致主张走绕山而行的平坦大路。图特摩斯三世认为此举正中敌军下怀,因此他做出大胆决策,翻越山巅的羊肠小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个决定如同一场高风险、高回报的赌注,因为埃及军队单一纵列的身影在峡谷一览无遗,一旦敌军发现,毫无防卫能力;但如果敌军以常情考虑,驻守大路,那么埃及军队将大获全胜。结果埃及人得偿所愿,首击告捷,然后将米吉多要塞围得如铁桶一般,酷热的天气使城内的尸体开始腐烂,瘟疫开始在缺食少水的守军中大肆蔓延。7个月后,要塞的联军士兵向图特摩斯三世投降,被俘的卡叠什国王被带回埃及神庙活祭。这个纸糊起来的反埃及同盟也烟消云散了。此役结束后,图特摩斯三世威名远播,“捕获这座城市就等于捕获了上千座城市”,这场战争的胜利让整个迦南在图特摩斯三世统治时期都显得十分顺从,起到了绝对的威慑作用。

初战的完美胜利大大刺激了图特摩斯三世的野心,加之他心中一直保留着的先祖们的开疆拓土的夙愿,他开始有计划地打造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王国。于是,战火开始向亚洲蔓延,他确定下来对外扩张的重点是西亚的叙利亚。他建立了一支庞大的海军部队,从此以后,埃及人可以在四五天内通过海军到达叙利亚沿海的任何一座城市,使得埃及的影响力扩大到了整个远东地区。雄心勃勃的法老花了近20年的时间反复多次征讨,最终确立了对叙利亚的统治。

埃及对叙利亚的征服严重刺痛了西亚大国米坦尼,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米坦尼王国的悲哀在于它的对手是如日中天的埃及第十八王朝杰出军事家图特摩斯三世。数次交锋埃及都取得了压倒性优势,其中公元前1472年图特摩斯还一度渡过幼发拉底河追击对手。埃及人制作了一种专门的渡河船只,这些渡船使得埃及军队顺利通过了这个自然屏障,击溃了敌军。

最终,两大帝国间的争霸以米坦尼王国的屈服而告终,还成为随时待命的盟友,整个西亚地区都为之震撼,亚述和巴比伦都争相与埃及修好,巴比伦甚至还将一位公主送给图特摩斯为妃,两个历史久远的文明中心第一次以联姻的形式相结合。

图特摩斯三世威名远播,越来越多的周边属国俯首称臣。所向披靡的水上舰队,使得东地中海成了埃及的势力范围,爱琴海诸岛、克里特岛、塞浦路斯岛都在他的海上帝国之中。

在其执政的50多年间,图特摩斯三世为埃及开疆拓土,付出的是弓箭、盔甲、战车、战斧以及士兵的鲜血。他是从未落败的杰出战略家,他以17次完胜战役缔造出埃及史上最雄伟的帝国,使得埃及的疆域空前拓展,成了横跨欧亚大陆的极盛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