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们男人总以大家闺秀来限制女人。你们可以到天南地北地跑,女人为什么就不可能……我偏要!
“你越来越放肆了,平日里就不该惯着你,现在你翅膀硬了,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明天开始,不许你再出门半步……”南宫昶野铁了心地说,完全没有转寰余地。
“表哥,你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你不疼轻蝶了吗?你从来没这样对过轻蝶的……”眼泪在瞬间爆发。表哥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可怕的一面,在她心里表哥一直都是温柔的,可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我……”
南宫昶野看着满眼泪花的秋静凝,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表哥果然不疼她了,伴着泪水,她掉头跑了出去。
“轻蝶——”南宫昶野站起来,怔怔地望着秋静凝。是啊,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可以把轻蝶曾经给他的痛苦加在她身上呢?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命运真会开玩笑,绕了一大圈,仿佛又绕回来了。
轻蝶,轻蝶,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命运之轮再次重复。
大氓国的冬天特别的冷,不管时候好象都在飘雪。秋静凝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就跑了出来,现在一个人蹲在树下,哭够了,才发现原来四肢竟冻得僵硬,想抬脚似乎都没什么力气。
她拉了拉单薄的衣襟,试图抬了抬脚,发现竟麻得生疼,幽幽叹了口气,望着漫天雪花感慨万千道:“雪花飞飞,一片、两片、三片……”
“这么多愁善感的,好象不太适合你嘛。”不知何时有个黑衣蒙面人竟偷偷站在她身后,玩味地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秋静凝虽戒备地望着黑衣人,但脑子里有个影子却在眼前不断重合再重合……他是谁?为什么会有陌生的熟悉感。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难道你把我忘了吗?”他说,眼里全是揶揄的味道,“你现在可是我的猎物,我得小心照看你。”
“我该记得你吗?”
秋静凝注视着他,突然间她竟好想看看他的脸,一思及此,她伸手快速取下他的面巾,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立刻印在她眼前。只是他眼角下方至颈处竟攀延着两道长长的划痕,深得像邪恶的游蛇,透着狰狞的可怕,呈现在秋静凝眼里。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秋静凝会扯下他的面巾,他的脸色竟在数秒中不断地变幻。
“痛吗?”
秋静凝失声地说,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伤疤上抚摸着,像是要抚掉他受伤时的痛苦。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暧昧的举动?但她却不得不承认,看着男子脸上的伤痕,她竟能深刻体会到他毁容时那一瞬的痛苦。其实世间人,皆凡人,无论男女,容貌都是最重要的。
“不痛了。”他说,竟有些享受她的抚摸。
突然,天空竟想起了天外琴音。
紧接着,一位绝艳的女子抱着琴,缓缓降落至他们面前……
“呵呵,身为死亡团的首领,号称江湖第一杀手的平陵,竟在执行任务时与猎物调情……多么有趣啊!”绝艳女子妩媚的笑,风情万千,足以迷死一堆的男人。
听着女子的笑声,平陵的脸瞬间冻结,他脸上的那两道疤更象毒蛇般益发的阴森恐怖。
“千里莹,你又想干什么?”他说,然后抽剑相向。
千里莹格格地娇笑,“我可不是来跟你抢猎物的,我是来帮你解决后顾之忧的啊!呵呵,如果我未猜错,在你那里也应该有四位买主要她的命吧……你动不了手就让我来动手好了。”
“滚!”平陵眼里喷着火焰,恨不得将千里莹活活烧死。
“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杀手对猎物动了情,只有死路一条。”千里莹依然在笑,那笑里却含着极深的醋意,“上次在武林大会要不是你出手阻止,那蜘蛛怎会只落到她头发;这次花灯节,若非你一路护着她,她还有命站在这里哭泣?平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平陵冷面无情,言语带着斩钉截铁。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脸上的伤是属于我的,其它女人怎可以碰!”
千里莹的笑声突然变成愤怒,将树枝上的积雪纷纷震落。
“早知你会这样,当初就不该救你。”
“是吗……”她疯狂的笑,笑声卷起千堆雪,“千里十二钗,马上取下猎物的人头!”
霎时——
十二个美丽的女子,纷纷抱着琵琶,弹着动人心弦的乐章,将秋静凝团团围住。突然这些美丽的音符就像魔咒般缠绕在秋静凝身上,让她窒息到无法呼吸……
平陵见秋静凝无内力,根本就无法抵抗千里十二钗的攻击,于是将秋静凝抱在左侧,右手持剑在空中连连狂舞,刹时就有数不清的白色剑气将琴音隔断。
可琵琶之声并未完全中断,它断断续续的的跳动着,一泼又一泼袭至,一时间他们也难以逃身。
“去死吧!”千里莹蓦地将琴环抱在胸前,混和了强大的力量,接着音浪就汹涌的向他们袭来,含着摄魂夺魄之力,不取秋静凝的人头势不甘心。
“休想!”平陵大喝一声,将剑插入雪中,运用全身的罡气将自己和秋静凝护在里面。
“以为躲在罡气里就没事了?你的武功以阴柔见长,我猜用持久战也得将你累死……”千里莹冷冷地笑,双目残忍的收缩,绝艳的脸,依然美的如花。
“不如你走吧,我们都不认识,你何苦为了个陌生人浪费掉自己的生命。”秋静凝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低低地开口。
“我们是最陌生的熟人,你曾经救过我的命……”他说,眼睛始终盯着千里莹。他知道千里莹是个怎样可怕的女人?只要稍不注意,她就会做出要他遗憾终生的事。
是吗?秋静凝注视着他。
他点点头,沉默中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