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神医。”
接过药丸,落成秀低身一辑。
玄机蓝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摅摅胡须,轻轻地走出了药房。而落溶见他离开,也悄悄地跟上去……十九年的自责,十九年的痛苦,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落溶,你有什么事吗?”玄机蓝掳着胡须,看着跟上前的落溶。
“伯父,还记得当年云彩容公主的事吗?”
落溶走到一处茂林前停下,思绪陷入很久从前。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玄机蓝也回忆地说,“那个公主爱我们玄昊爱的死去活来,后来虽然嫁了大氓皇帝,但却趁回家省亲之际,偷偷跟玄昊私奔,最后还生下了女儿……哎!冤孽啊。”玄机蓝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想来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的事都怨我,要不是我妒忌玄昊可以得到公主的爱,就不会故意陷害玄昊,说他与云思容公主私通……”落溶说着,一滴老泪悄悄滑落,“都是因为我,要不然当年公主就不会大怒之后,命人暗杀玄昊。玄昊也不会因为丧了命,你的孙女也不至于被公主的仆人凤泊抱走后,失去了音信……”
“万般皆注定,半点不由人。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早已忘了……”玄机蓝说着,想着老来失子的痛苦,一把辛酸泪早已控制不住。
“当年凤泊抱走你孙女时,我去查过。”落溶拭掉泪水说,“公主因一时气愤,让仆人凤泊将您孙女丢掉。但凤泊当年见孩子幼小,又怕公主哪日会后悔,所以就带着幼儿悄悄地逃离了云雨国。”
“你去查过?!”玄机蓝不敢相信地说,伸手擦掉泪水,继续道:“当年我赶到时,奄奄一息的昊儿已经不行了,他只对我说公主要杀掉他们的女儿之后就离世了……我将昊儿身后事办妥后去找公主交出女儿,谁曾想公主竟气愤地将我哄走,并扬言说女儿是她生命的耻辱,她已经命人将她杀掉了!”
“玄昊死后,我一直很内疚,所以就想进宫向公主解释清楚当年的事,可不巧的是刚进宫就看到了公主命凤泊丢掉女儿的事。因此我一路跟踪凤泊,见他并不打算丢掉幼儿,就想着折回皇宫,向公主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哪曾想,公主已经起驾回大氓国了。”
“其实当时见到公主时,我就知道她并非无情之人。所以也私下查探,最后得知,她确实没杀掉女儿,只是命人将女儿丢掉了……”玄机蓝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命啊!其实只要知道我孙女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我也是知足的。”
“当年玄昊的死,落溶怕是一生都无法弥补了。”看着玄机蓝神情黯淡,落溶垂下头继续道:“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找到您的孙女了!”
“落溶,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找到我孙女了!”玄机蓝整个完全陷入狂喜当中。
“十几年来,我一直未停止找寻凤泊的下落。三年前,我终于在天羽国天下第一楼举办武林大会的现场找到了他,并且查得他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而她的女儿凤玲珑,就是伯父的孙女。”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启程去天羽国找他们。”玄机蓝说,整个人兴奋到克制不住激动。
“伯父别急,听落溶把话说完。”落溶看了眼玄机蓝继续道:“后来在天下第一楼,凤珑玲竟被江湖上一个邪恶的组织抓走了,我本以为她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你找到了我的孙女,后来她又死了!”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何必让他先是疯狂的喜,现在又绝望地痛。玄机蓝终于克制不住,双手死死地掐住落溶的脖子。
“咳……伯父……你别怒啊……其实您孙女就在您身边……她就是秋静凝!”
屋内的檀香正冒着青烟,秋静凝正在帮忙玄机蓝收拾行礼,准备回去。
这时落溶父子走了进来。
“伯父,真的不要再住些日子吗?你才刚来,落溶还未尽地主之谊呢?”自从那日之后,落溶总是保持着大大方方的姿态,神情也变得出奇的磊落。
“这次青魂岛之行,我没有白来。落溶,谢谢你……”玄机蓝摅着胡须,目光溺爱地看了秋静凝一眼。
“伯父,当年的事,你不责怪落溶,就是给落溶最好的礼待了……现在这些都是落溶应该的。”落溶充满感激地看着玄机蓝,一张脸上写满了对过去的释怀。
“爹,你怎么了?”落成宇奇怪地望着落溶。
“没什么事……”玄机蓝摅着胡须说,用眼神示意落溶别说。“你爹不过是缅怀一些过去的人和事罢了。”
落成宇怀疑地点点头,总觉得他爹发生过什么?他爹一向沉默少言,整日里一副心事丛丛的样子,可最近跟玄老走得近,连话也多了,人也开朗了……莫非玄老还有医治人心的良药?
“爷爷,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们到底还要不要走啊!”秋静凝看着好象舍不得走的玄机蓝,心情郁闷地问。
“呵呵,静凝发话了,现在不走都不行了。”玄机蓝堆满笑容地看了众人一眼说。
“爷爷,你说的话怎么这么别扭啊!什么叫我发话了啊?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就尽管留下好了,只不过我是一定要离开的。”爷爷真是令人气恼,她都急死了,怎么他一点也不急呢?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急什么?可她待在青魂岛总是浑身不自在……但又说不上哪里不自在?
“要走,要走,爷爷没说不走。”玄机蓝无奈地看了落溶一眼,“以后不要在与自己过不去了,要好好生活……告辞了。”
“伯父慢走,我们送送你。”
一行人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冒冒失失的小东子。
“小东子你跑这么急干什么?你没看到有客人在吗?”落成宇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小东子,责备地骂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