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她的性命,是不会被危及的。
或许,她该偷偷的学些武,到时候,也好全身而退。
“啊——”好痛,脚,虚弱无力,白净的小脸,因为这阵虚弱,而更加的苍白了些,所有已逝的思绪回拢,告诉她,就在前不久,那个男人,是多么的霸道和无礼。
轻轻拢紧衣襟,清瞳有些费力的起身。
屋里空寂一片,没有多余的人,门外,亦是冷冷清清的听不到半点声,如果是如意在的话,她该叽叽喳喳的出声了。
独孤苍啸很显然并没有考虑到她是个“瞎子。”一个“瞎子”是不具备自我生存能力的。他想让她一个人自我摸索,然后,不是摔断脖子就是摔断腿吗?
果然是个无情的男人。
轻轻呻吟出声,她微蹙秀眉,纤细的手,因为身上的不适,而微微紧握。这种感觉,让人无助,她不喜欢极了。
没有找到换洗衣物——这儿没有准备,离开啸王府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带。
所幸,她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并没有被撕成碎片。
他,连脱她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或者,该说,他完全没有这个耐性。
简单的清洗过后,清瞳坐在桌前,倒杯清水就唇,腹中的叫声告诉她,很饿,从昨晚开始,她就不曾进食过任何东西。
早膳、午膳——眼看着快到晚膳了吧。没有如意在,她真的可以用到晚膳吗?清瞳很怀凝。
她可不抱任何的希望,以为那个男人还能记得珍燕宫中,有个可怜人,正在受苦受罪呢。
“来人哪——”她唤着,希望门外人有。
这儿是宫中不是吗?就算珍燕宫现在主人燕妃已经不在了,皇上那么宠爱燕妃,这儿不该空无一人的,昨天,她还看到有侍卫和宫女在呢。
门外,无声——
“有人吗?”
仍是无声。
放下手中杯,清瞳轻轻叹息,没有人,也好,她可以不能当“瞎子。”起身,推开门,才发现,这珍燕宫中的一影一物,都美好的不像没有人在。
如果没有主人精力的照料,这儿,哪来如此美丽的一草一物。
皇上果然有心。
这些,不知道独孤苍啸有没有看在眼里。
他看到了,或许,就不会那么的偏激。
他也可以平和过日。
据说,紫阳花,是燕妃生前最钟爱的花,怪少是四处可见的都是紫阳花的影子。珍燕宫其实算是皇宫大内的一个异数,占地颇广,是皇上特意为燕妃所建。没有精致的金檐玉瓦,简单,却大气的仿若宫外寻常之家。
唯一不同的是,它,坐落在极广的皇宫之中。
寻了一块地,清瞳坐靠着,静静的享受这片刻宁静,欣赏及眼美景。睁大的眼,明亮的一如天际的星子,那般耀眼。
头,轻轻的靠着身后的长柱,乌黑的青丝,垂落了地,她也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昂贵的纱绸沾了土,亦未放在心上。
她看得入神,忘了四周,忘了警觉——
“瞧瞧本王看见了什么。”一抹嘲弄的声音,熟悉极了,硬生生的闯入她平静的思绪之间,蓦然回神,无法掩眼明眸之中的光亮。
也,无需掩藏。
“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将那些大夫一一捏死。”
他,真的知道了。
他到底在一旁看了多久。
她甚至,一点察觉都没有。
“那些大夫,并没有犯着王爷。”她试图冷静。
“那么,就是李庸的错,本王记得,这一切,可都交给他处理,他尽然,忘了告诉本王,你的眼,未瞎。”她的瞎子,倒是装得挺像。
连他,也被她蒙混过去了。
微微一颤,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她,不过——李大人不是如意,在他还用得上李大人的时候,这点小事,他定然不会怪责。
那么——
她也无需再装,这儿是皇宫,他的一举一动,可不比啸王府。
“不关李大人的事。”她只得这么说。
“那关谁的事。”他,一步一步上前,修长的手,轻托起她娇巧的下巴,直视着她那双明亮有神的眼,有神——是的,这双眼,合该有属于她的神彩。破坏了这抹神彩还真是可惜了呢。
他可不讨厌她的眼,如今,她眼未瞎,心眼已开,能帮上他的,必定多得多。
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
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威严,没有人可以——连那个要死不活的老头子,亦不行。
手,猝然紧握,力道,大得似乎要将清瞳的下巴,硬生生的捏得粉碎。小脸,一阵惨白,嘴儿,因他的动作,而微微张合,费尽力气,也合不上。
他阴柔靠近,那双黑眸,仍是深不见底,薄唇扬笑,却似地狱恶鬼,让人打从心底发寒,“亲爱的王妃,你说,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嗯?”
她瞪他,非常用力的。
明知道,他的动作,让她有口难开,还在这里假情假意的问她。
“想说话?”
“……”
“好,让本王来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他,松开了口,清瞳一阵轻咳,适才,差点,就让口水,呛死了自己。
他是故意的。
纤手,轻轻托着下鄂,很痛——没有碎,是万福。嘴唇,轻颤着,明眸,凝着他笑容满面的俊脸,是那般的刺眼。
“说啊——”他的心情很好的逗弄。
“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还有何说话的余地。”她咬牙。
很费力。
黑眸一暗,因她的话,“季清瞳,本王要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存异心,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瞳清楚,已经体会过了。”
“那就好。”她的乖巧,似乎合了他大爷的意,一伸手,“过来。”他在唤小狗吗?不过,清瞳没有选择的余地,乖乖的上前。
他一探手,将她拥入怀中,那双无底黑眸,再一次凝着她的明眸,再三确定,她是真的可以看得见,才将她横抱在怀,向他们的居处而去。
“王爷——”他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