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移动着自己的步子,她不敢去看别人异样的眼光,哪怕周围有了一些骚动,她也不愿意抬头去看看,而是一直不停的走着。
只是当眼睛出现了一双手工小牛皮鞋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有些不相信的蹙了一下眉头,她认得这双鞋子,她知道这双鞋子的主人是谁,只是现在的她不敢抬头确认。
手心传来了温热,聂承戚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身子朝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走去。
袁梓亿抬起头,眼泪一瞬间占满了自己的眼眶,他怎么回来了?现在的他不是该在冷夏彤的身边吗?
“我答应过你,婚礼还是要照常举行的。”聂承戚微微笑了笑,但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其实想想自己如果不是被聂继东威胁,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但他清楚的明白,他也不愿意丢下她一人面对今天的局面。
司仪有些慌张的出现了,大家都想放弃的婚礼,现在又从新开始,袁梓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甜蜜。
当聂承戚将戒指套到她无名指上的时候,她真的险些哭了出来。
低下头,聂承戚准备形式上拥吻袁梓亿的时候,袁梓亿突然沙哑的说道“你会不会在现在对我许诺一辈子,永远和我在一起?”袁梓亿知道自己这样的话会自讨苦吃,也知道聂承戚不会开口说承诺,但她真的希望他对她许诺刚才聂承戚对冷夏彤的那些话。
聂承戚没有开口,只是用湿润的吻,吻上了袁梓亿。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聂承戚都觉得害怕,刚才不是因为危急的关系,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离开袁梓亿的唇,周围还是有了掌声,记者的闪光灯还是对着两位新人,只是有多少人祝福,没有人知道。
聂承戚将袁梓亿的手挽到自己的胳膊里面,突然淡笑的开口说道“冷夏彤我不能不管她……所以我以后还是会继续和她来往,你只要做好聂太太就行了。”
袁梓亿抬高自己的头,聂承戚的笑意在她的黑色的瞳孔里,只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才新婚的他们,他就注定要出轨?
心撕裂了一下,原来她争取的只是伤心,而那一辈子只属于冷夏彤……
婚礼接下来该有的章程聂承戚都全部在,每一个仪式,每一个笑容他都做到了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聂承戚的大掌包裹着袁梓亿的手,她也没有觉得温暖,而是一阵寒冷。
新婚的夜晚,在袁梓亿的预料当中,聂承戚没有出现在那有粘有囍字的新房。
红色小礼服包裹在袁梓亿的身上,新房的房间是别墅里面最大的房子,袁梓亿在布置这新房的时候从来没有发觉这房间有多么大,但现在这里面除了那厌人的红色,她觉得这房间大得让她害怕。
抽出放在一旁的电话,几次都按出了聂承戚的电话号码,但终究还是不敢拨通出去,但她阻止不了自己胡思乱想,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聂承戚在这个新婚之夜里,正抱着那个病怏怏惹人怜爱的女人,说的都是安慰的话语,是不是又说了一辈子?
袁梓亿忍不住的又笑了笑,只是笑容是一成不变的嘲笑,其实她觉得自己该哭泣,但六年来,她已经学会让眼泪不要流出来,就算流出来了,也没有人会安慰你,更没有人会怜悯你。
手机里面传来了很多短信声,不用去看,袁梓亿都知道是一些记者和学校的朋友发来的祝福,只是这样的祝福让袁梓亿更想哭泣,这样的婚礼,这样的婚姻,她没有什么能让人祝福的。
穿着红色的小礼服,袁梓亿躺到那全是红色的床上,只是那旁边的枕头和被子的另一边,或许它的主人是永远都不会出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袁梓亿突然很想问自己,那红色的结婚证,能握在自己手上多久,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只限于结婚证上面。
再次笑了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去想。
而这个新婚的夜晚,聂承戚确实去了医院,他不用去看那刺眼的红色,选择了单调的白色。
冷夏彤睡在病床上,白天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的脸在此刻总算有了血色,聂承戚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的西装礼服已经出现了皱痕,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浑身都是疲惫。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想来这里,但他确实不希望自己回到那别墅,看见袁梓亿的那一张脸,他只要一看见她,心里就是矛盾,和一种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感情。
走出病房,就在关门的时候,冷夏彤的眼睛就睁开了,现在的她是个胜利者,这一次袁梓亿几乎不会在有什么翻身的可能,而且现在她就等着医生说,为她找到了合适的骨髓,然后身体一切都健健康康,她一出院就能等到比今天还要盛大的婚礼。
只是可惜的是,这次收买医生用了不少的钱,但没有关系,这些钱以后都会从聂承戚的身上来出来。
但现在的她,必须要做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掀开北条,冷夏彤走出病房,看见聂承戚站在过道上抽着烟,冷夏彤笑了笑,是在为她担忧吗?
走上前,冷夏彤拥进聂承戚的怀里,脸上出现了笑意,其实她对这个男人并非只是想着他身上的钱,对于他还是有着喜欢和爱吧。
聂承戚微微的愣了一下,冷夏彤的动作他没有去拒绝,也没有去搂住他,只是觉得异常的烦闷……
繁星点缀的新婚夜,两个新人,一个独守空房,一个在医院搂着另外的女人。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谁也没有想到袁梓亿会出现在医院,一身素雅的打扮,手上提着保温桶。
她打听到了冷夏彤的病房,只是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她是不是有些不要脸,找自己的男人找到了医院,她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像来找冷夏彤讨说法,不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