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愣了一下,想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但佣人却转身走出卧室,还顺手将门关上。
移动自己的步子靠近床边,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有了对应。
“袁梓亿!”是惊讶也好,是惊喜也好,但冯楚翼觉得能再次见到袁梓亿是一种兴奋。
袁梓亿坐起身,憔悴的脸上还是有着和冯楚翼一样的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冯楚翼没有避讳的坐到了床边,为什么才几日,这个本该是圆润的孕妇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和瘦弱。
袁梓亿将自己的身子卷缩着,想了想,然后嘴角拉扯出笑意“我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就只剩下这里了。”其实这里是什么样的状态,袁梓亿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下,谁也不要打扰。
冯楚翼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当初不该将袁梓亿送回聂承戚的身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袁梓亿的眼泪只会为一个人流,她的心也只会为了一个人而舞动。
“那你好好的睡一觉,你伤心是小事,但你的孩子还需要休息的。”冯楚翼站起身,他该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袁梓亿,而且就算他现在逼问很多事情,袁梓亿也不会开口回答,谁愿意一直捅破着自己的伤口?
退出房门,梅姐一直站在门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很想知道,这个男的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居然让袁棋对他的期待这么大?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冯楚翼蹙眉的开口,平日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净,因为他一直对这别墅没有什么好感,因为父亲的原因他经常到这里来,但每次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和压抑,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袁梓亿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离婚了,而且她现在又怀孕了,我和袁梓亿有些亲戚关系,我觉得我合情合理都该收留她。”梅姐说的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怎么撮合这两个人。
冯楚翼脸上有了狐疑,但也不好开口在质疑别人,只是他最想了解到的是,为什么聂承戚在听见袁梓亿怀孕了都还这么决绝的要离婚,难道有了一个孩子都还不能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
冯楚翼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里面的袁梓亿一定不好过吧,这么多次的努力得到的依然是不可能,看来聂承戚的心不是石头,也不是什么钢铁,而是一个禽兽的心。
只是冯楚翼把所有的罪名扣在了聂承戚的身上,聂承戚也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就像他现在坐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策划他离婚的人,他都没有开口询问这件事情的权利,而且在他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就算问了,聂继东也不会给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他现在唯一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老头会看上袁梓亿,而且袁梓亿去了他那里是不是就能安心?
“袁梓亿走了也好,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给我惹了不少的事情。”聂继东无所谓的开口,心里还有些轻松,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怕了,反正工程的事情只要在他的身边就OK。
聂承戚的眼里有了厌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出袁梓亿怀孕的事情,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有转折,但一想起六年来的认识,袁梓亿早已在他的心里将他刻画得不熟悉,他又怎么能开口解释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现在的他异常的不舒服,想起袁梓亿离开的那一幕,他是真的不舒服。
房门被人敲响,聂继东开口叫他们进来,但却没有想到进来的是聂家的私人侦探。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牛皮纸带放到了聂承戚的面前。
聂承戚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聂继东希望他离开,他现在觉得只要有事情扯上这个人,那么就永无宁日。
聂继东识趣的走出了聂承戚的办公室,只是对自己聂承戚手上的那份资料有了一些兴趣。
聂承戚望着聂继东离去后才打开这东西,上面的资料依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么齐全,但至少他现在知道袁梓亿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些可笑,她离开一周后才知道她在哪里。
聂承戚点燃了一支烟,有些疲惫的吐出烟雾,从最开始他就觉得袁梓亿不该在他的生命里扮演太多的东西,只是现在的他或者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将车钥匙拿到自己的手里,照着资料上的地址,聂承戚开到了袁梓亿现在住的别墅门口。
将灯熄灭,透过车窗望着里面,一向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犹豫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是该走下去,还是留在车子里面就看看袁梓亿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聂承戚在迟疑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打开,晕黄路灯点亮的过道里面注入了一道光线,聂承戚突然将自己的身子往下面缩了缩。
袁梓亿披着羊毛披风,淡笑的走出门外,紧跟着她后面的是梅姐,还有那个让聂承戚觉得阴魂不散的冯楚翼。
聂承戚眉头纠结在了一起,好像这三个人走在一起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就到处去散散步吧,楚翼今天就不走了,我叫佣人给你准备个房间。”梅姐脸上的笑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袁梓亿一直笑着,然后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只是就算她的脸上有着笑意在冯楚翼看来,她的眼底没有想笑的东西。
梅姐将门关上,光线消失后,聂承戚才坐直自己的身子,眼神放在袁梓亿的身上,只是在这晕黄的灯光下面,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会让他看得清楚什么。
“为什么一直笑着?”冯楚翼走在袁梓亿的身后,不明所以,在这几天里面他不懂袁梓亿。
袁梓亿的身子变得僵硬,不自然再次笑着,然后收敛笑意,最后无奈的开口说道“这样的习惯从在聂家开始就这样了,因为是寄人篱下,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发很多脾气,很害怕别人的讨厌,而且也害怕聂承戚有时给我的温柔消失,所以我不敢脸上有更多的表情……就算我有很多不满,但我说不出来,而且梅姐是好人,在孩子出生前,我或许有些贪婪的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