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鹤如流,春宵暗度,不道花陨人稀……”
一曲完,莫七浅起身看他,隐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杀意,朱唇轻掀:“一曲已尽,告辞。”她说完冷冷的转身要走。
“啪啪!”
楼里两声清脆的掌声,耶律洌缓缓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不再看她一眼。
“带走,这个女人。”
莫七浅猛地转身,心瞬间丢进冰窟窿,覆盖一层厚厚的冰。耶律洌认出她了吗?不可能!
他的手下过来,将她带回王爷府,不是军营。
莫七浅被带进一个黑暗的小屋,门被重重关上,她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约摸过了三个时辰,门被打开,丫鬟端着饭菜进来,搁在桌上出去,门开着,没有一个人看守。她望着打开的门,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她可以逃出去,可是,出了这扇门,又能逃得出王府吗?王府高手云集,她能杀一个,能杀十个吗?
仇人就在眼前,只要有一刻的机会接近他,她就有复仇的希望,为什么要逃?再难忍受,她也要忍受,等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影子挡住门外的光亮,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逃走。
是耶律洌,他挥手,门外埋伏的弓箭手退下。他打开门,是为试探她。
他走进来,沉声笑着,道:“你知我为何带你回来吗?”
莫七浅低头,轻声道:“奴婢不知。”
耶律洌弯腰,抬起她的下巴,他的脸在她瞳孔里骤地放大,他笑起来很美,带着一种令人蛊惑的邪气。
“多大了?”他问她。
她讨厌被人抬起下巴问话,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脱光了衣裳被人践踏,特别是被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
“十六。”莫七浅刻意将自己报大一岁。
耶律洌凑得很近,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胃部一阵痉挛,想要吐,想要冲过去,将他按倒在地,给她一把匕首,挖出他的心,以祭她死去的族人。
他俊邪的脸上突然染上一抹愠怒,却依旧笑着,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加大了,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如同一只穷凶恶极的秃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