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看着心里只摇头,除了太后当年生产之时,自己因为回家服丧不曾伴随身旁,她一直跟在太后身侧。
当年秦先生是如何入的宫,又如何讨的太后喜欢,她一清二楚。
宫里的女人,除了对皇上,不应该对其他任何男子动心。一旦被人抓到把柄,今生再难翻牌。
幸好,那个秦云川不是个一心求名求利求官的男人。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便云游四方而去。
如今过去了这么久,这个秦云川为何要进宫?他找太后,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太后从榻上起身,挪到贵妃椅上坐定。当年,就是在这里,秦云川为自己绘了一幅画像。
她激动忐忑的如同等待恋人到来的少女,不安的不时望向窗外。
“太后,秦先生等候召见。”张嬷嬷在门外禀道。
太后一下坐直了身子,忙道:“快请进。”
这话说完,又觉得不合适。当年他不告而别,自己为何还对他这般热情。
太后重新板起面孔,这时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不过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他身材高瘦,气质成熟,一身兰花飘纱长衫却又显得风流倜傥。
秦云川大步进到寝宫,站定璀璨一笑,霎时间满室生辉。
太后一下子自惭形秽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是那般英姿飒爽,而自己,在宫中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早已清纯不再。
她后悔起来,后悔为什么要见他。
相见不如怀念。
她没了在他面前骄傲的资本,卑微的恨不能扎入灰尘之中。
半天,她横下心肠,拿起太后的架子,淡淡道:“秦状元好久没有来见哀家了。”
一个“哀家”,将过去的情分,完全割断。
这便是女人的傲骨,因为太在乎,所以要漠视。
将最美的自己定格在对方的回忆中,只留给自己最后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