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墨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深宫里养大的孩子,都有着苍白的肤色。
和冷静干练又早熟的皇兄泽普比起来,羸弱的丝毫不具备帝王之相。
他匆匆拦住母后,不想让她惹怒皇兄。太后不依不饶,口中咒骂不休。
泽墨发愁的皱起眉头,夹在母亲和哥哥之间既不想得罪这个,又不想让另一个生气。
他心里暗暗着急,母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如何忘记了伴君如伴虎?
泽普是她的儿子,可如今更是一国之君。这般折杀他的威严,今后不免心存芥蒂。
皇上出于天下学子尊崇的孝道,自然不会把太后怎样。
可是他呢,皇家何来血浓于水只说。
更何况对于这个远到而来的皇兄,与他没有半分亲情可叙。
最主要的是,他压根就不稀罕这个皇位。
相反,隐隐羡慕皇兄,能在清净的山中养生度日。看日升日落,品朝露晚霞。
泽墨不停的悄悄拉扯母后的衣袖,太后说到口沫横飞之处,推开儿子的手气道:“你怎么这么傻,母后这是为你讨回应得的一切!”
泽普听到“母后”儿子,胸口积聚的意气仿佛一座火山,再也压制不住。
脚下一步上前,声音里带了质问:“母后,这便是你对十六年未见的儿子,唯一想说的话吗?”
太后没料泽普突然责难,惊得掩藏在长裙下的双脚不由后退了小半步。
待站稳,狂热的愤怒和埋怨化作冷汗,沿着尚且乌黑光滑的黑发滑到耳后。
她微微歪着头,第一次认真打量十六年未见的泽普。
当年离宫之时,他尚在襁褓。如今,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就这么顶天立地的站在自己面前,提醒着自己十六年雪夜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