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因为自己爷爷的要求,亲自参与到了国家安全机关的交通员的工作中来;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少年时期的玩伴现在恰是中国派驻外国的情报人员;沈一一这会儿对于以前只在小说和电影中看到了情报战线上的角逐有了切身的体会。而这样的体会让这个堪堪才步入人生最灿烂的年华的少女意识到了身系国家秘密的感受。
在自我的意识中,沈一一其实并不认为那个让她在航空圈子里声名鹊起的那个动力伞什么的有多么高的技术含量。当然那样的东西与“两弹一星”之类的足以改变一场战争胜负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只是普通的技术扩散,沈一一认为扩散也就是扩散了。因为动力伞在国外更多的是在民间和体育界中应用。之所以能够帮助自己的爸爸在部队的演习中成功,完全是因为由于一段时间内我*事建设的停滞而使一些新的技术新的战法没有办法进入部队的正常训练的原因。当然,在这个动力伞之外,还可能有其他的装备可以发展,因为部队的机动性和快速反应的能力什么时候都是军事力量的一个重要的能力。沈一一真正担心的是日本的情报力量对我国的国防战线的渗透。
不容否认的是,由于我国的国家潜力太大,以至于在任何国家的眼中,都会想尽办法要削弱我国的实力。有些人误以为这是我国的社会制度与其他国家的区别所造成的。但沈一一知道这种观念太无知。哪怕中国的国家制度与美国一样,美国也不会放弃分裂中国,搞乱中国和削弱中国的企图。也许用后世台湾那些“厌中”的年轻人的一个标语能够解释这个问题“你太大,我好怕!”只有把华国肢解成几十个和非洲国家一样的小国,才能让他们放下对中国力量的戒心。而这样的结果。是任何真正的中国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沈一一绝对不愿意接受有外国的情报力量渗入我国的国防战线的事情。哪怕科学地说这样的情况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她而言,只要发现有任何这样的线索,都有必要抓住线索抓住这个对于共和国安全的潜在危胁。
所以,沈一一在回房间的路上时,就已经开始考虑应该如何把这个自己发现的情况向有关部门汇报了。她自己毕竟不是专业从事国家安全的。这一次的访美也是临时客串一下。纯属帮忙。更何况,她也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于反间谍这回事。她可能做的也就仅止于此了。
有了心事的沈一一拿出自己的房卡,开门进房。由于下去吃早餐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把透气的窗帘又给拉上了的原因。屋内暗暗的,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沈一一把房卡插入了取电槽。顺手也带上了房门。
灯亮起了一刹那,沈一一却被眼前的景像给吓了一跳。正对着门口的那张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沈一一的心跳了一阵,让她不禁手捂住了胸口。她连忙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朝着房内走去。走过了坐着那个人的面前时。故意踩了一下对方的脚趾。当然,人家脚也缩得很快,但是沈一一知道其实还是用了踩到了一点。
沈一一坐到了另一个与这个沙发相对的沙发上。她和这个人隔开了一个茶几的距离。
“你要不要这样偷偷溜进来我的房间啊?上回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你这样会给你自己,特别是给我带来危险的吗?你这样说不听。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呢?”
敖天扬这会儿侧身看着沈一一的脸,表情却是绷着自己的那张帅脸。
“你为什么在下面和那个日本人说话?”开口的诘问听在沈一一的耳中,仿佛有一股酸味儿。
沈一一却被这个问题给弄得楞了一下。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了敖天扬:“你问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在下面和那个日本人说话?”还是同样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沈一一感到不可思议。这位前同学是以什么立场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的?而且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缺心眼儿了?
“敖天扬同学,我来美国是为什么事你应该知道的吧?我给你们带些东西,纯属是帮忙性质。但是我来美国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我的自走平衡车的发布工作。你对这一点应该是十分清楚的不是吗?”沈一一还是忍不住先反问了敖天扬,“那个日本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日本的客商而已,而且在早餐桌上别人和你打了招呼,出于礼貌的原因,也应该有比较好的沟通才对吧。所以你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呢?”
敖天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他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吐出了一句话:“根据我们部门的规定,由于你这一次来美国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所以你的交往情况是列入了监听清单的。”
沈一一还以为敖天扬会直接回应她的问题,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她稍微有一点怔忡后,却感到了一阵愤怒。
“你说什么?你们怎么能够这样?我是罪犯吗?我是做错了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监听?监视?还是软禁?”她对于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给盯上了,还被监听了感到不可理喻。
敖天扬却还是很冷静地说:“这是规定的要求。你是在执行任何的过程中。”
“我已经把箱子交给你了,所以我已经完成任务了。”沈一一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脑子一转也能够理解,所谓执行任务可能是说自己这一次充当信使从国内带出来那个被要求带的箱子的原因。可是正如她所强调的,自己的任务不是应该在把箱子交出来了以后开始就结束了吗?怎么还能适用这一规定呢。
“你还要带着这个箱子回去的。而且一向我们的工作界面是从你下飞机到上飞机的这段时间,所以你的任务还是在执行中。”要和一个不在自己的部门工作的人说清楚自己的工作规定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不过敖天扬还是要把相关的规定的界定说清楚。他也相信。身为一个可以说是学霸的女生,沈一一肯定可以听明白听懂自己的意思。
沈一一确实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了。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愿意接受自己被监听的命运。说得不客气一点,她感觉这和自己的生活被偷窥没有什么两样。当然,接受不接受的,她忽然也意识到了,在自己还在境外的时间,要和敖天扬争执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最好的时间和地点。或许等到回到国内之后。自己和爷爷他们讨论会更合适。
“好吧。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不过既然你们有监听我们说话,就意味着你们已经记录了我们的对话内容了。我问心无愧,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情。”
沈一一是深信自己行得端坐得正的。无不可对人言之事。所以即使在不公平地被窃听的情况下,自己也是没什么好对不起别人的。
“可是你们说了日语。”敖天扬还是这样一句话就停了下来,看着沈一一。
“和日本人不能说日语吗?我又不是代表官方的身份出国访问,必须全程说中文?再说我们也说了英文啊?”她有一点搞不清敖天扬想表达的点到底是什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这一个个扯的面有点广啊!
“这里是美国。所以你说英文是没有问题的。”敖天扬忽然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跟着你们的这一组没有人懂日语。”
沈一一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可能是第一次从敖天扬的脸上看到了疑似害羞的神情。这让她有一点怀疑是不是因为房间里的光线不够强所造成的错觉。
“你是说你们这一组人都听不懂日语吗?所以你们不是把我们的对话录下来回去分析的啰?”沈一一问敖天扬。她以为被监听的话。那应该到处有窃听器,然后自己的电话被窃听之类的。当然自己也没有打什么电话,所以只是自己和别人的对话被窃听而已。
“没有。”敖天扬摇了摇头,“上面说这一次的行动比较重要。所以要小心行事。任何可能被侦测到的电子虫都不能使用。所以我们是纯粹用人力在监听。”
沈一一重复了一句:“人力监听?就是说你们一直在我们的附近偷听我们在说什么啰?”
敖天扬用点头证明沈一一说得没有错。
沈一一不禁用手托起了额头。这可真的是够复古的情报收集工作。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们就如实得回忆记录我们对话中你们听懂的内容好了。反正我们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在谈生意。”沈一一自觉问心无愧。
“你不懂。如果我们没有听懂你们说什么,那记在报告里的就是只能说你们说了一些别的内容,却无法说明这段内容是关于什么的。这样的报告以后会有说不清楚的问题。对你和你家里的影响都不好。”敖天扬发现沈一一虽然聪明,但显得对于体制内的一些事情还不够有敏感度。自己进入这个岗位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却早已经对于政治这回事情多了一份的理解。似乎自己在这个领域已经可以笑着对沈一一说一句“傻丫头”了。
内里的灵魂远不是一个小姑娘的外表所能概括的沈一一却并不像敖天扬所想象的那样,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度那么的低。事实上,在小说里和电影电视中看到过类似的情节的她这会儿也大概听懂了敖天扬想要表达的意思了。确实,别小看这样的报告里的内容,这真的是到了政治纷争的时候,类似于这样的含混不清的语句,真的有可能成为了刺向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武器。这一点沈一一想了想也确实有这个问题。
不过,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也知道,那个极端的年代这会儿虽然离开大家不远,造成大家对于那样的极端的事情至今仍心有余悸,但总体来说国家和社会都是越来越开明的。以前那种总是上纲上线的事情发生的机率会越来越小的。再说自己又不走从政的道路。自己情愿在商业和科技的领域一直钻研下去,政治这回事她可是要保持一段距离的。所以现在想来确实可能有一定的麻烦,但是应该不会成为大麻烦吧。
这会儿已经完全理解了敖天扬一开始问那个问题的意图了的沈一一,忽然感觉有一点对敖天扬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一点荒谬的感觉。敖天扬固然是一片好心,可是自己反过来要对监听自己的人还感到报歉,这让她有一种憋屈而又不爽的感觉。
“行了。再怎么样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你就按照你们内部的规定办好了。我回去也会和我爷爷说清楚这一次来美国所发生的一切的事情的。我想我还是问心无愧的。”沈一一已经决定自己这一次回国要做些什么化解这个潜在的麻烦了。
说起来,一般因公出国的人,回国时如果想要报销差旅费的话,首先必须写一篇出国总结报告,汇报自己在出国的行程中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然后存档后,作为报销的前提。而沈一一这一次也算是自己出钱的纯商务之旅,本来应该是没有这么麻烦的。用的是自己的钱,哪里还需要写什么报告啊。可是现在出了敖天扬提起的这件事情,沈一一不得不抽时间再好好地详细向组织汇报自己的美国行程了。这份报告可能将会和敖天扬这里这条线所上报的报告一齐归档,成为沈一一的美国之行的行程记录了。至少在程序上,双方的报告可以互相应证,也为沈一一作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