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对于这次通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装满了美金的箱子了。来美国的时候这个箱子也是装满了美金,现在回中国的时候也是在箱子里装了美金。对于自己被再三叮嘱这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件事,沈一一自己早就解读出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就在这个箱子里。
由于心知肚明这里面有什么样的违禁品,让沈一一不免的心中有一点患得患失的。
那位站在等检台另一侧的警官听了沈一一的问话后,抬起头问了她一句:“你入境的时候有没有向cpb申报过带入多少的美金?”
沈一一点了点头:“申报过。”
“是如实申报的吗?”那位警察又问道。
沈一一心里犯嘀咕呢。这要是真的如实申报,自己还会得了好吗?难道说自己这些美金是做过了手脚的,有问题?哪有这样傻的人把自己往枪口上去撞的?
不过,沈一一表面还是当然要说自己是如实申报的啰。
听了沈一一提供的答案,那位警官就点了点头:“基本上美国是不限制你带多少现金入境的。但是你有义务如实地向海关申报你的现金数量。同时你带出的现金不得多于你带入的现金。这一点和很多国家相比要宽松很多了。”
沈一一想起自己还没有得到自己之前想要的答案,于是又问了一遍:“所以我现在要打开这个箱子给你看一下吗?”
那个警官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通过透视看到了你里面的东西了。至于现金的数量,那是cpb的事情。他们会在你将来上飞机的廊桥上随机地进行抽检。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你会在廊桥上被捕。所以你现在不用打开这个箱子了。”
把沈一一的这个装着美金的箱子给提下了待检台后,这位警官又拍了拍沈一一面前的另一个箱子:“你现在把这个箱子打开,我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
见自己最担心的那个箱子现在被放了下来。沈一一的心里不由得一松。这可是她最担心的一个环节了。现在能够过关,无疑让她松了一大口气。至于眼前的这一箱东西,沈一一可不认为有什么值得自己担心的。无非里面有一个自己的洗漱包可能会让安检有一点敏感而已。
她打开这个箱子,让检查官好好地翻了一下。果然,警官拿起了她的装了洗漱用具的包,翻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分装瓶的容量数字。沈一一顺手还帮他翻到了写了100这个数字的那一面。那位警官见沈一一这么懂。也笑了一下。顺手把那几瓶东西塞回了包里。还帮着沈一一拉上了拉链。
“行了。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
听到了此处的安检放行的通知,沈一一的心情顿时像是森林里的百林鸟一样,只想放声歌唱起来。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当然她不能太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所以她只能压抑自己的喜悦,和另一边早就检查完毕,在前面等待着自己的陈斌会合,出安检口。往登机口走去。
一般的送行人员,其实在安检口就已经被拦住了。任何国家的border_control都是做到这一层的。只是身为一个外交人员。陈斌持有的外交护照有着特殊的优待,使他得以穿过这样的防线,送沈一一到里面。
之前沈一一在待检的时候,陈斌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也怕沈一一在自己身边被查出了什么。这倒不是说他怕因为沈一一出了事。而被这个也算是太子党的女生的家人责怪。实在是身为一个中国人,在国家有任何需要的时候,实在是无法不让自己深刻地融入到国家利益的事业中去。他深知。能够让国家动用一个*来从事的活动,那一定是牵涉到相当高层的机密了。这样的一个机密如果能够弄回国。想来会对国内的某个行业的进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的。所以他其实是为那个足以影响到国运的机密的安全而担心。现在眼看着出了安检区,陈斌也感到自己似乎是完成了一件非常让人鼓舞的事情,而跟着激情满满了起来。
陈斌边走边和沈一一轻声说着话。
“沈小姐,我可能没有办法送你上飞机。因为就像是之前那里的安检人员向你说明的那样,cpb会等候在你上飞机的廊桥上,随机抽检他们认为有必要的人的携带现金的数量。而我们按照规定也不可以上廊桥。所以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沈一一微微地吃了一惊:“哟,你刚才离我们这么远,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得见啊?”
如果是在漫画里的话,陈斌此刻的头上应该出现了三根线。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位大小姐的关注点竞争是如此地幼稚。她难道不应该想一想,一会儿自己走了以后,她如何好过廊桥那一关吗?要知道在那里没有自己陪她,要是真的被美国的海关与边境部门给抓了个正着的话,没有移动电话的她怎么样再向外请求帮助呢?
他没有回答沈一一的问题,只是再强调的一遍自己的重点:“所以沈小姐,一会儿我走了以后,你就要自己面对接下来的检查了。没有人可以帮你了。”
沈一一点了点头。其实她的心里明白陈斌所说的重点到底是什么。只是都到了这一步,她也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丝丝不安了。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自己真正担心的只不过是万一失手,自己的亲人会有的担心,还有对于国家会造成的影响而已。至于自己的安危,以自己的身份,也许会在美国人的心中还是一个不错的筹码呢,那是断断不可能轻易地伤害自己的。非但如此,开始还是要好好地把自己给保护起来的。
呃……自己到时候要不要舍身取义一番呢?这倒是个问题。自己知道自己,沈一一认为自己既没有做烈士的想法。也没有做烈士的资格。所以到时候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带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沈一一宽慰陈斌道:“没关系的。你走吧。其实上了廊桥你的行动电话应该也没有什么信号的。”这个时代的模拟式移动电话,辐射虽然大,信号却不好。像是廊桥这种金属结构的东西,对于电磁信号的屏蔽较大。还在模拟时代的手机当然抗干扰能力更差了。
陈斌听了沈一一的话,却脸上一红。他都忘了廊桥上没有信号了。真的到了上面,如果沈一一被查出什么东西。其他他能够做的也有限。一般这种情况下。第一时间使领馆的处理流程是先划清和这个出了问题的人的界限,然后回馆按流程一层层地处理,在使领馆方面其实能做的也有限;而要是打电话给刚才拿到了号码的摩根家的那个人。正如沈一一刚才所说,廊桥上又没有什么信号。这样看来,自己即使能够送沈一一上飞机,最多也就做一个体力挑夫的做用。而无法做更多的事情啊。想到了这里,陈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沈一一说:“那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沈一一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当然没有问题。你别忘了我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的。当然后来降落了之后也谢谢你来接我。但是我一个人旅行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放心好了。”
看着沈一一脸上露出的明朗的笑容。有那么一时间,陈斌的眼神有些迷茫。他感到这个娇娇女和自己以往认知中的*有很大的不同。那样阳光,那样自信,同时又显得可亲的领家小妹那样的女孩。真的是从那个显赫的家族中出身的吗?
陈斌看了看时间,离登机的时间不远了。他犹豫了一下,对沈一一说:“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放下了手里的那个箱子,陈斌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对沈一一说:“沈小姐,我必须向你坦白,一开始我对你有误解,认为你和其他的那些来美国玩的*一样肤浅。”
沈一一有些意外。怎么自己都快回国了,这会儿还在机场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来着。不过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回应呢?
她眉毛一挑:“怎么?现在你是要忏悔说终于认识到,原来真正肤浅的是你自己了吗?”她有些带开玩笑地问道。
没有想到陈斌还就真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肤浅的是我自己。一直以来自己的心态没有放平,所以总是带着有色的眼镜看待国内出来的同志们,拿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一个个的样子去生套国内同志们的类型,最后有错误的认识。现在从你的身上,我发现了原来自己那样的认识是完全错误的。”
沈一一虽然不完全清楚陈斌在说的事情,但是听到这里,大概也就知道了,看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给这位陈斌同志留下了比较差的第一印象啊。而且看来这会儿那个原来比较差的第一印象已经有所好转了。所以才会有这个在机场上演的“真心忏悔”。
沈一一想了一下,对陈斌说:“陈斌同志。我感谢你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对我所说的这些坦诚的话。虽然我确实还不清楚是因为哪些事情让您决定在这里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觉得这样深入地剖析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也感谢您能够这样看得起我,把我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和判断都是基于我们以晚学习的那一个个的范式。如果最初学习的范式有了偏差,那一定会影响到我们未来对于世界的认识和判断。”
“我无意对你宣称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你以前认识的其他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想说,也许我们初次遇见一个人的时候,不必着急于拿任何以前的模型来生搬硬套。给对方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通过点滴的接触来逐渐认识对方,这样得来的认识会比较客观和正确。”
沈一一是第一次对一个不算深交的人说出这一番番的大道理。也许是在一个异国的环境中,人会不由自主地拉近自己与一个同国人的距离吧。
不过陈斌听了沈一一的这一番话,眼睛里却是一亮。他可以感受到沈一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是真挚而又诚恳的。他也从中再次感受到了虽然出身于高干名门,但沈一一却并没有其他*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可以说,这样的对话是完全平等地发生在自己和对方之间。他又再次找到了自己欣赏对方的一个点。
陈斌向沈一一伸出右手:“是的。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更加客观更加诚恳地认识别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沈一一也跟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我也相信,有了这样的觉悟,你能够在工作上走得更远,同样也能交到更多的朋友了。”
相视一笑,却明白“终有一别”的道理。
对沈一一点了点头之后,陈斌就转身朝机场外走去了。而沈一一则是又拖着自己的行李,出示了登机牌,在地勤人员的指引下,走向了早就已经连接了飞机的廊桥。在那里,迎接她的将是她在美国国内最后一个可能发生问题的地方。
在沈一一之前下榻的酒店里,还在餐厅服务的敖天扬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今天是他在这个宾馆“打工”的最后一天。虽然任务在他的部分已经完成,但本着不暴露目标的原则,他还是要完成所有的“打工”工作后才能撤退。
“一一应该这会儿已经要上飞机了吧?”敖天扬忍不住地自己想到,“希望她一路顺利,不要出什么事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