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之前曾经给自己的指导老师,也就是清华大学电子系年轻一代的教师中的佼佼者——张诚张老师下过一个微处理器的课题。张老师成为了中国的年轻一代的老师中为数不多的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能够掌握一支科研队伍的人。当然,这完全是因为这个课题本来就是沈一一出钱给立的项,更因为这是沈一一这个出资人直接提名后才能够达成的。
当然,这个微处理器又叫微CPU,其实并不是现在大热的个人电脑中由Intel公司推出的那个x86处理器。沈一一当时让张诚领衔开发的那个CPU是类似于我们平时的遥控器里的那种微型的芯片。
现代的自动控制技术,深入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小到一个遥控器,当这个遥控器能够和一个家电进行信号交换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一个能够读懂或者是分析接收到的信号的零件。这个零件当然就是我们说的微处理器了。
不要小看这个玩意。要知道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里,这个小东西我国基本上是不能够自己生产的。而我们当时又是全球最大的彩电的生产国。每个彩电都会有一个遥控器。而当时的遥控器几乎全是进口的。你可以想见这样一个市场的规模有多么大。而我们国家的民用电子工业又有多么落后。
当然,这样的芯片,其功能和运算能力都比不上那些用于电子计算机的超级运算芯片。但是一方面,基于其成本和性能以及售价之间的差距,在考虑到其巨大的出货量之后,这种芯片的重要意义不亚于高级的电子计算机芯片;另一方面,作为真真正正的自研CPU的第一步,通过这样一种相对没有那么复杂的技术和工艺的芯片,积累一点设计经验,那也是再好也没有的选择了。
另一方面,沈一一的自走平衡车这样一个现金奶牛,正好也是需要这样的微型处理器的。国内原来的那些产品。往往是国外的产品的模仿之做。现在沈一一的产品主要是在国外卖,专利问题成为了她不能越过的一个门槛了。就这第一批提前投产的那些产品,不是直接用的进口控制芯片,就是买了许可证之后的仿制品。这一块使得沈一一原来指望落袋为安的一大块的成本都落入了老外的口袋中了。显然。这与沈一一梦想的那种全自主的产品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既然目前有差距,那以就通过投入资本进行研发来弥补这样的差距,并最终实现自己的产品的全自主的目标。这是沈一一之前和王凯共同协商的最好办法。他们固然是不能错过产品上市的最好时机,但是那颗振兴国货的初心却同样不应该遗忘。在他们自己的资本可以保证的情况下,分两步走的策略可能是最适合目前这种现状的决定了。
好在。沈一一已经布局张诚来研究这一块了。而且沈一一也相信,很快张诚就能够拿出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IC设计了。
这些关于产业啊科技啊之类的宏伟蓝图,都是要在沈一一这接下来的一年中,在自己的学校论文撰写之外,同样需要一一去完成的。不过,这一回,将不再是沈一一和王凯这两个人,而将是由王凯招募而来的那一整个团队。沈一一相信,有了生力军的加盟,自己的后世经验将更有可能以一种高效率在这个时空发挥作用。
同寝室的小姐妹们看到沈一一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以为这个同室室友只不过是随便来晃上一晃,马上就走人的。所以大家也只不过向沈一一点点头,道一声“来啦”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清华的学生大三开始都要忙自己的学位论文了,所以大家还是有很多的时间需要投入到自己的学习中去的。
中国的大学在扩张的同时,也制订了把自己的大学提高到全球一流大学的水平的宏伟计划。这里面就有教育产业化带来的资金支持下的高校的“211”和“985”计划。当然,不管是什么计划,作为中国最好的唯二大学的清华大学一定是在里面的。只是,在这些巨额的教育投入之外,北大和清华这两大豪门中的学生的学习自律也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所及不上的。
其他学校的学生可能都觉得通过了高考的独木桥。进入了高校之后,自己的日子会可以过得轻松一点了。所以那些谈恋爱啊,使劲玩啊之类的日程安排,不说排到了学习用功之上。起码也是排到了与学习上课相同的位置上面。这样一路玩过来的结果就是大学生毕业之后的实际水平,往往是不如五十和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的。
而北大和清华这类的名校的大学生却不一样。他们有着自己的人生的明确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为了进到名校而已。相反的,他们的目标远远大于进入一个中国名校。他们的目光即使没有在星辰大海,那也往往是在美国的某一个知名大学的录取名单上。而要拿到一个美国的名校的好的OFFER以让他们拿到奖学金,GPA的成绩就一定不能差了。所以。他们不但是认真对待学校的每一个考试,也同样重视自己的学术论文。因为GPA成绩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录取与否,而学术论文则是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导师对自己接受与否。
这样的认识,只有那些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规划的学生才会有。他们不愿意庸庸碌碌的度过人生中最精华的这几年时光,愿意用自己的刻苦与努力来换取自己若干年后的成功与富庶的生活。而与沈一一同一个寝室的这些同学,即使是来自于不同的科系,但她们的想法还是一致的。
当然,从另一层面来说,沈一一认为即使她们自己的最初的想法可能不一致,但是在这样一个周围的大部分的同学都是这样注重自己的学习成绩的情况下,每个同学在外部也会有这样一种压力,促使自己会和其他的同学的认识一致。这就是一种从重效应。而不巧的这个效应还是在社会中起着主导作用的客观规律。
钱倩正在写自己的数学论文。确切地说她在策划自己的论文。
与其他的学科不同的是,数学和理论物理学一样,都是纯粹的脑力活动。这些学科无法通过一般的实验来证明。而只能通过抽象的演算来推导证明。所以要写出一篇好的数学毕业论文,好的选题是很重要的。她当然不会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很好地解答出像是庞加莱定理那样的数学难题。
而正当钱倩在自己的纸上一遍遍地列出自己准备写的论文题目,但是却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犯了选择障碍症的时候,她无意中的一转眼却发现了沈一一居然收拾起了自己的床铺。
钱倩有些吃惊地叫了起来:“呀!沈一一。你怎么今天会重新铺起床来啦?你难道今天要住在这里,不回家了?”
钱倩这么一叫,一边同样在啃资料的孙芸芸还有田红霞也抬起了头来。她们对于自己的这个已经确定是高干无误的同学突然跑来和自己挤寝室这件事情十分地好奇。
沈一一见那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她挥了挥手中的枕巾,掸了掸枕头上的灰。然后重新把枕巾又铺好,就冲着三个室友喝道:“干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叫的。你们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在寝室睡有什么问题吗?”
钱倩走到了沈一一的铺前,头转了转,打量了一下沈一一,拉低了调门:“倒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可是你不是一直都不睡寝室的吗?你家又在北京,住家里也不影响你上课。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回来睡的?”
沈一一白了她一眼:“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当年也办了住校的手续。所以虽然我没有怎么用这个床铺,但是这个床铺还是我的。所以我当然有权利回来睡啰。”
她看看另外三个丫头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想了想。忽然问她们:“那个……你们对我回来睡觉的意见这么大,难道说……我回来寝室对你们晚上的活动造成了困扰了?我不在学校的这二年,校风变得这么开放了?”
显然,沈一一的话让三个室友都听不懂了。田红霞这个山西妞问沈一一:“什么叫校风变得开放了啊?我们奇怪你回来睡这件事,和学校的校风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啊?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沈一一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我是这样想的。身为学校的学生,我回寝室休息是再正常不过的活动。一般也不应该会影响到你们的休息。那如果说我的回归让你们感到不便了,那一定是你们熄灯后有什么活动了。所以我就好奇,什么时候宿管阿姨会放男生进女生的寝室的了。”
田红霞还是不明白地问:“什么男生进女生寝室啊?还熄灯后的活动,那是什么?一一你怎么老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啊?”
见她这么一副还没有掌握到要点的样子,一边的孙芸芸倒是已经明白沈一一的意思了。她脸上一红。她可是在和其他的在北京念大学的中学同学的谈话中。了解过其他学校的一些风气的。那些由荷尔蒙导致的一些校园夜话也不可避免地会钻到自己的耳朵里来。年轻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总是既好奇又害羞的。可是这样的情绪波动却让这样的事情停留在了潜意识的某一个地方,一旦被某句话或是某个场景激活,那带动的反应就更大了。
钱倩听了沈一一的这有些贱贱的话。心说这个小妮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明明她要比自己还小几岁,应该是寝室里的小妹妹的人,怎么说这种话还一点都不带脸红的。她自然不知道这个“小妹妹”的脑海中住着的可是一个“怪阿姨”呢。
钱倩和孙芸芸对视了一眼,见一边的田红霞还在傻傻地想跟沈一一弄个明白。两人目光交换的意思很明确,不能再让沈一一自以为得计地在这里得瑟。她们得反过来将她一军。
所以钱倩和孙芸芸就默契地走到了田红霞的身边,先制止了田红霞的问题:“红霞。你不要问了。反正这丫头没有说什么好话。她在逗你玩呢。”回头两人又对沈一一说:“好啊你,沈一一,这几天不见,你皮痒了是吗?行,我们这就来给你松松骨,看你还说不说下流话。”
说玩,两人一下子就向沈一一扑了过来,一个人把沈一一给控制住,另一个人就开始在沈一一的身上呵起了痒来。
沈一一看到两人靠在一起,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就有一种预感,这两人可能是想对自己不利。她已经摆出了一种戒备的姿势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两人出手的速度还挺快,三句两句的两人就动起了手来。
论到功夫,沈一一可是会空手道的。但是她在自己的床铺上,所以双脚本来就是收着的,运动不怎么方便。再加上她也知道这自己的几个室友还都是没有武功在身的。不向不会武技的人出手,这是当年练空手道的时候老师再三强调的,为的就是出手没有轻重把人家给伤到。所以沈一一就轻易地失去了自主权。
这一旦失去了先机,那沈一一可就算是落入了钱倩和孙芸芸的手里了。这两人配合默契,把沈一一给呵得笑岔了气。一边的田红霞看这三个人玩得这么疯,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根弦,才领悟到了沈一一是什么意思。这山西大妞的脸也红得跟红枣一样,扑了上来加入了惩罚沈一一的对伍:“好你个沈一一,敢调戏起你姐来了。看姐姐我不教育教育你。”
寝室中响起了久违的嬉戏打闹的声音,在那并不特别明亮的日光灯下,显得充满了生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