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说他们了兰嬷嬷,哀家常年住在竹园不曾见过外人,他们不认识哀家实属常事。今日哀家来只是为了见见皇后。”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说废话,太后迫切的想要见到沐倾城。
而对于这些宫人对她的不敬,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反感。自己殿内的宫人对自己的事情尽忠职守,没有任何错。谁都不能说他们做错了。
“娘娘……”听着太后的话,兰嬷嬷脸色凝重起来,眼神也变得躲闪。
“好了,还想瞒着哀家到什么时候,带哀家去见皇后。”看着兰嬷嬷的神色,纵使知道了这件事情,太后心里还是不免一阵心紧。这个儿子为何如此让人费心呢,如此好的女子,天下间能够找得出几个,而这些女子里,能够找得出几个像皇后这般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
“是……”兰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嬷嬷,两人当年共事过,关系也很好,自然,此刻兰嬷嬷想要从苏嬷嬷哪里打探一下太后的心思。见苏嬷嬷眉心紧皱,自然也知道了太后怒得不轻。
兰嬷嬷提心吊胆的在前面为太后带路,心里默默的祈祷太后不要因此事气着身子。
“主子,皇后娘娘就在殿内。”指了指宫殿的大门,兰嬷嬷小心的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在离宫殿还有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太后心里就揪紧了难受。如今看着那紧闭的殿门,殿内飘散出的药味钻进鼻尖,更是难受的捂着心口。
“主子你怎么了?”看着难受的捂着心口的太后娘娘,苏嬷嬷、兰嬷嬷大惊失色。
“打开殿门。”她也是从沐倾城那个位置上走过来的人,更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自然能够体会沐倾城那绝望的感觉。当年她的儿子东方君莫生命受到威胁时,她就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命。儿子受到一点伤痛,她心里就想着代替儿子承受一切苦难。如今,他肚子里的孩子亲手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打掉,那种痛苦与绝望,该是怎样的难以让人承受啊。
“太后娘娘……”苏嬷嬷紧张的看着太后,欲言又止的喊道。
“开殿门。”神色坚定的看着紧闭的大殿,这个地方,她也曾住过。如此场景,也不禁让她回忆起了她的曾经,她的过往。
无奈的看了一眼兰嬷嬷,点了点头,让兰嬷嬷打开了殿门。
殿内,东方君莫沉默的看着昏睡中的沐倾城,脸上满是无力的感觉。突然,一阵强光照射进来,让他不自觉的伸手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太后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踏进凤和殿。这个地方,十多年不曾踏进了,如今踏进这里,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逆子。”太后神色激动,眼睛大体一看,便看到了躺在榻上沉睡的沐倾城,再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上前就给了东方君莫一个重重的耳光。
一巴掌重重的落下,没有留下丝毫的感情。顿时,东方君莫脸上顿时起来红印。
那红,刺痛了太后的心。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太后虽然生气东方君莫如此对沐倾城,但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会心痛。只是,她对儿子的爱从来不用在这些方面,也从来不会把对东方君莫的爱表现得太明显。
“母后?”感受着突然的一巴掌,快速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母后,东方君莫愣愣的开口叫道。
“城儿到底做了什么事,以至于你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太后脸上满是沉痛,看着床榻上没有一丝生机的沐倾城,眼里满是心疼。这个女子,太像以前的她了,可是两人所受到的苦难,却是大不相同。她比自己活的更累。她更了解,她骨子里跟自己一样,渴望自由。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她放弃了她的自由和梦想,留在了这片小小天地里。可是为何,自己的儿子就一点不知道珍惜呢?
“母后,儿子是不是做错了。”东方君莫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太后了,如今看见太后就在自己身边,身心上沉重的担子顿时卸下,像个孩子般无助的看着太后。
苏嬷嬷、兰嬷嬷两人也在太后和东方君莫毫无知觉的情形下快速推出了凤和殿,找个时间,应该留给他们母子好好倾吐心声。
看着如此的儿子,太后心里也不好受,喉咙哽咽着,“到底为什么?”
“形势所迫,淑妃、岑妃都同时怀孕,儿臣微服出宫,整件事情让儿臣没有抉择的余地。”神色凝重的站在太后身边。他心里也难受,也痛苦啊,可是,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要考虑大局。
“皇帝啊,也许是母后错了。母后不应该把你教育得如此模样,母后应该教育你用心去做一件事。”听着东方君莫的话,太后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眸子里慢慢溢出泪水,她错的离谱。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和骄傲,可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有点,帝王都是无情的,她也曾被这种无情伤害过,可是她却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造就出了一个无情的帝王。如今的事情,她怨得了谁?这一切,不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做的吗?这一切,如果没有她的教育,儿子怎么可能如此心狠手辣。
脚步有些不稳,头一阵晕眩,不自觉身体像后仰去。
“母后……”东方君莫大惊失色,脸色巨变。
“对不起莫儿,是母后害了你和皇后。”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和处之泰然,此刻,太后出口的声音也充满了虚弱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母后……”自然知道太后话里的含义,嘴唇蠕动了记下,东方君莫保持着沉默。
“城儿如何?”神色懊悔,可是却不能挽回如今已经发生的一切,随着东方君莫的搀扶,太后慢慢做到沐倾城昏睡的床榻上。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可是沐倾城的身体却已经开始瘦弱得厉害。手腕纤细得让人害怕触摸,就怕那触摸会折断她纤细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