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莫打,我,我不是贾宝玉。”甄宝玉推开棍子强撑着跪了起来。
贾政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他不想活了吗?这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这事说得吗?别说柳家知道了不依,恐怕自己大哥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柳瑾和水熙都以为宝玉被吓傻了,顺嘴胡说的也没往心里去。正闹得不可开交,怡红院大门口来了贾府的当家人——贾母。
“圣上请恕老身失迎之罪。”贾母被丫头们扶着,带着王夫人和凤姐来了,颤微微地来了。
水熙一扬手,兵丁们放出棍下宝玉。宝玉见来了救星,连滚带爬躲到贾母身后。贾母在上房听到水溶逃跑的消息,知道贾府脱不了干系,急忙赶了来。
“圣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点封锁城门,全城搜查才是。天一亮,出了城可就难找了。待天亮后查明了是宝玉放了人的话,老身绝不姑息将他将由圣上发落就是。”贾母看着水熙,心里是不住的叹息,到底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他要是长着脑袋就应该想得到,贾府的人不会傻到监守自盗。
水熙这会心思已平静下来,看宝玉的样子就知道,此事真不一定就与他有关。贾老太太说得是,唯今之计就是全城搜索,冯紫英和牛博可都是有伤在身的,量他们再好的功夫也飞不出城去。另外还得想想,明天如何向天下人交待错娶了皇后之事。再看看柳瑾,心彻底就软下来了,无论怎么不有愿意承认她都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罢了吧!
“来人将贾府团团围住,待抓了水溶一并论罪。”水熙回想着娶亲的事,他亲自扶着林姑娘上了辇,一路上也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定是上轿的时候就被吊了包的,贾府是林姑娘的外祖家,她一个姑娘家若是想逃出层层重围,必是贾府的人帮了忙的。
“圣上,这是从何说起呀!”贾母一听要包围贾府,她可糊涂了。
水熙冷笑一声,怀中掏出那张人皮面具,来到贾母身旁,将面具放进贾母怀里。“老太太,这如何解释?”
贾母展开一看,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活了这把年纪倒是常听人说,有人皮面具这一说,没想到今儿居然真见。圣上深夜来访,难道是有人替嫁到宫里去了?那林丫头呢?凭空消失了?贾母拿着面具一时没词了,凤姐面色无波地在贾母身后站着,头都没抬一下。
“老太太,贾府敢把皇后掉包,你趁早给朕个说法。”水熙压低声音在贾母耳边说道。“快去告诉四城门守将即刻起不得放任何人出城,全城的挨家挨户的给我搜查。”水熙又喝命贾政和贾赦二人跟着自大到城中搜查水溶下落。
水熙手了,贾母使劲握着人皮儿面具。“皇后被吊包了?”这可是她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掉包了?贾府围了近万人,居然让一个弱女子跑了。”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贾母此时愁肠百结,原以为新君继位贾府从此后就荣华富贵了,这一天还没到头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真是让人理不清头绪,首先,既然兵丁们言之凿凿说是宝玉来过,难道是那个冤家回来了吗?想当初,那冤家为了林丫头一向和水溶交好,和冯家、牛家的公子又日自小混大的,也不知道他自哪儿学得一身邪门本事,若说是他劫走了那三人倒是有可能的了。刚刚若是来迟一步,宝玉的事也露馅了,现在是多事之秋,这是少生波折的好。
那林丫头又是怎么回事,水溶等人有飞檐走壁的本事,跑了也说得通。林丫头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贾府呢?贾母想到此,回头玩味地看了看凤姐,难道是她?
凤姐依然低着头,贾母看不出来此时凤姐在想什么。
“宝玉,不要紧吧?”柳瑾再次扑到宝玉身上。“你们死人吗?还不打发人抬软轿去。”柳瑾一见袭人在偷偷垂泪,坚起二目骂道。
“是。”袭人擦干眼泪急忙去传软轿。
贾母等人被柳瑾当成了透明人,软轿一到,人家就自顾把宝玉抬回了雅筑,命人请医问药。
王夫人、凤姐扶着贾母回了上房,这么一折腾天也快亮了。贾母一肚子心思,哪还有睡意,握着人皮面具琢磨着黛玉是如何逃脱生天的。这几日,唯独那日圣上新添贵子自己不在府上,莫不是那天出了事?贾母细想着贾府完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哪天想着府内外好几千兵丁实着,才放心地让凤姐在家,不让她去贺喜也是排挤之意。
“鸳鸯,你去把袭人给我叫来。”袭人自从侍候了假宝玉,就成了贾母一顶一的心腹,那丫头心里也算计,又藏得住事,贾母很是信任袭人。
宝玉被打得皮开肉绽,妻妾陪着哭了多时,敷药这样的活儿柳瑾做不来,让袭人给宝玉后背和臀部都上了药,柳瑾喂了发散的汤药,在药力的作用下,宝玉沉沉睡去,柳瑾也守着宝玉正睡着。
袭人忙了一夜,腰酸背疼刚想回房略躺会儿,鸳鸯就到了,说老太太让她去回话。宝二爷挨了打,老太太不请也应该去回句话。袭人暗怨自己虑事不周,急忙跟着鸳鸯来给贾母回话。
“老太太,二爷这会子吃了药正睡着呢,都是些皮外伤,现在时气也好,养些日子就好子。”袭人问过好,不待贾母发问就笑着把宝玉的事回了。
贾母闭着眼在床上坐着打晃,两个小丫头一个捏腿一个松肩。贾母的脸惨白略微浮肿,一夜没睡下眼袋耷拉得更长了,看起来很沧桑很疲惫的样子。听了袭人的话,点了点头。睁开眼冲两个小丫头摆了摆手,小丫头倒退着出了贾母正房。
“袭人,我们去安远郡王府贺喜那日,府上可发生什么事了?”贾母眼神犀利地问着袭人。
袭人歪着头,皱着眉,眼珠转动细细想着。那日贾府被层层官兵围着,丫头婆子们紧张些是有的,可并没发生什么大事啊。袭人摇了摇头,“老太太,那天并没什么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