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霸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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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水溶依然在地上跪着,等着师傅的训话。

“我说在冰块,孩子嘛,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溶儿这次虽然大错特错,可是他也长教训了,这地上怪凉的,就让溶小子起来吧。”大和尚心疼水溶,在韩锐面前打着边鼓。

“溶儿,为师告诫你多次要戒骄戒躁,须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鲁莽行为,日后得连带多少天下无辜的苍生。”乾锐板着脸训斥着徒弟。

水溶跑在地上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听着。

“大师兄,水溶知错了,师兄看在他也吃了不少苦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吧。”宝玉近前求情。

韩锐黑着脸,并不打算卖人情给师叔和宝玉,必须得把溶儿身上的棱角磨平才行。

黛玉觉清,隐隐地听到院中有人说话,悄悄披衣而起,踩着木梯出了地窖。

韩锐耳朵一动,借着月光回身瞧见黛玉轻盈身姿,心里一窒,两行清泪顺着腮边滑落。二师弟所说不差,明珠族的小公主果然和当年的凌嫣一个模子刻得出来的。

那日,韩锐将水溶送回宫中,佛堂前给绫嫣上了香。“嫣儿,你的儿子长大了,现已重返宫庭,但愿他能自己应对未来的血雨腥风。”韩锐在凌焉画像前喝了一夜的酒,流了一夜的泪。这些年,先是为了寻找凌嫣,自己两耳不闻江湖事,踏遍五湖四海高山大河,觅到佳人芳踪,她已为人妇已为人母,她被那个身处最高处的男子宠爱着,她被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儿依赖着,看着她脸上绽放的幸福,韩锐心里最初的痛没有了,他宁愿她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韩锐暗处看着凌嫣幸福着,心里也被她的幸福感染着,溶儿长到六岁,凌嫣脸上的愁云多了起来,他知道她在惦记她的族人,她的兄嫂。嫣儿,你幸福你的,其他的事我去代劳,韩锐离京赶往大海之滨,谁知半路听到凌嫣辞世的消息,丢了心,吐了血赶回,病得死去活来,可巧碰到了云游四海的师叔,求他宫中劫出庵庵一息的溶儿,韩锐努力透过水溶的眼睛寻找着凌嫣的身影。就这样他把全部心思都寄托在水溶身上,溶儿忘了一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解脱,韩锐不想让水溶再经历一次痛苦,所以他任由水溶忘记过去,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宁愿他的记忆是空白的。因此,对于外面的世界,他当了瞎子做了聋子,他一直都知道三师弟凌霄在找他,也一直都知道二师弟林如海诈死离世,去拯救身处苦难当中的明珠族人,可他乏了,他累了,他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水溶长大成人,等待着自己慢慢老去。

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目睹了溶儿对贾府所住女孩的一往情深,他的心才融化苏醒,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溶儿的路还长,嫣儿也不能白白死了,韩锐才决定将水溶送回宫中。水溶回宫后,韩锐开始想念有着软软沙滩、蔚蓝天空的明珠族,二师弟回去重整河山了,已是十几年没见三师弟了,当年那个幼童不知变成什么样了?韩锐忽然就感觉自己老了,开始怀旧了,他迫切地希望见见故土,见见故人。溶儿吗?他的路要他自己走,不能再扶着他的手。所以韩锐在水溶回宫后,就立即出了京向南行去,宝玉的师傅这会正在外边逍遥着,后来宝玉执意出家,师徒二人也先后离开京城。

韩锐赶了几个月的路才回到明珠,可这却不是他日思夜念的故乡了。曾经的蓝天碧海不付存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海边已没有了往日金黄的沙滩,曾经美丽富庶的明珠族消失了,族人们衣不敝体,食难果腹。到处是一片死寂和凄凉,好在没有了杀戮。

在当年的宫廷旧址,韩锐看到了正在指挥众人重修殿宇的林如海和凌霄。弟兄三人经年不见,这会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太阳东出,月儿西落,兄弟三人促膝几夜才叙完几年的离情。

“二师弟,明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年虽说皇室受到诅咒,只是命不长外,可这片土地还是生机盎然的。

“大师兄说来话长。”凌霄叹了口气,心下道好在还有玉儿可挽回这个局面。

“大师兄,东古长老说,明珠族是上天赐给凌氏祖先的,自从那年先皇和王后葬身火海。明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有凌氏嫡系继承人回到这里,重燃龙睛和凤目,明珠的天空才能重新明亮起来,明珠人赖以生存的大海才能重新充满活力。”凌霄解释着说。

“东古还活着。”韩锐惊喜地问道,东古是明珠族德高望重之人,是本族的巫师,算算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百岁高龄的老人了。

林如海笑着点头,“他还硬朗着呢,等不到咱们的小主子回来,他闭不眼啊!”林如海和凌霄连夜赶工,希望早点将宫殿修好,然后再去迎玉儿回来。

“嫡系儿孙?明珠还有嫡系儿孙吗?”韩锐叹了口气,溶儿是长公主所生算不得明珠的嫡系了,明珠哪里还有传人?韩锐不住地摇着头,看着漆黑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这里孤寂的被老天爷所遗忘了。

“大师兄且莫心焦,咱们还有位小公主。”凌霄眼神焕发着迷人的光彩。

林如海这也才想起来大师兄并不知黛玉之事,唉,这些年那段情苦苦熬白了大师兄的头发。

“哦?双生公主吗?”韩锐激动地一把抓住林如海的手腕。他进了明珠管辖之地,就听百姓们纷纷议论着双生公主即将返回之事,他以为这不过是无望百姓们的痴想而矣。

“双生倒不是。”林如海想起几年未见的黛玉一脸的柔情,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的木盒,打开锁取出黛玉的画像,展看递给韩锐。

韩锐一见那画中之人,身体的血液瞬间凝固住。“她,她,她怎么和嫣儿一般长相。”韩锐的心被画上的黛玉紧紧地抓着,他想见到她,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