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急忙抱着哼哼唧唧的金桂放在贾母的罗汉床上,不进问着孩子有没有事。把发疯的柳瑾扔在了一边。柳瑾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无处泄火。
“瑾儿,她现在是老太太心坎上的人,你就忍忍吧,要不我送你回娘家暂住两日?”王夫人藏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换上一副慈祥的嘴脸。
柳瑾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一跺脚带着人回了柳府。王夫人看着柳瑾的背影,脸上一抹不意察觉的笑闪过。也许不用自己动手,那孩子就可以除掉了。
柳瑾进了贾府就放声大哭,让爹爹进宫找姐姐给自己做主。又不时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瑾儿胡闹,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你是嫡妻,要有容人雅量才是。”柳太师虽心疼女儿,也不得不正言劝着。
“瑾儿放心,娘这就请个好大夫来给你把脉,开个好方子。你和宝玉和气,生儿育女是早晚的事。”柳夫人摸着女儿的秀发劝着。
当晚,柳太师请来太医给柳瑾把脉,太医把了脉,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太师,小姐这身子怕是难以做胎了。”
“胡说,你个慵医。”柳瑾一听,扯了床帐咆哮着,她心里老早就没底了,夜夜欢愉都不得做胎,一直不敢请太医把脉,怕得就是听到这个,太医的话,让正在冰上走着的柳瑾扑通一声就坠入了冰池,冷气渐渐浸入四肢百骸。
“太医,细细说来。”柳太师急忙抓了太医的手到外间去了。自己这辈子阴鸷太重,一生只得一子一女,儿子已被判了死刑了,再不会生出孩子,怎么女儿也落这么个下场。
“太师恕罪,小姐误食了青楼妓馆的绝育散。”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头低得不能再低。柳家的姑娘居然误食了那种东西。
柳太师听了头“嗡”地一声大了一圈,熙儿也是中了绝育散才不得不收了那薛家女儿。想那薛家女儿原是贾宝玉的二房,自然是她害了瑾了,那丫头怎生如此狠毒。柳太师咬碎钢牙,为了孙子此时又奈何不得她。
柳夫人抱着木呆呆的柳瑾哭着,女人不能生孩子,那还是女人吗?柳瑾脸上的肌肉不规律抽搐着,哈哈,想笑,泪却滚了下下,好半天,才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瑾儿,莫哭,为父自会给与报仇。”柳太师一拳砸在桌子上,一抹阴冷的狠毒闪过眼底。
柳瑾是聪明人,这会虽哭着却在心里把贾府之人一个一个过着筛子,到底是谁在害自己。听了父亲的话,忽地坐起身来。“爹爹,你知道是谁下的药。”
“薛家宝钗!”柳太师铁青着脸咬着牙。
“她?”柳瑾一听,哭得更凶了,她人都死了,害了自己也是白害了。
“来人,送瑾儿去安远郡王府。”女儿这口气怎么也得出来,只派人跟着别让瑾儿弄死她也就是了,熙儿即便知道,也会睁只眼闭着眼的。
“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柳瑾故伎重施将屋里的东西磕个稀巴烂,薛家没一个好东西,儿子、姑娘都不得好死,娶了个媳妇也是水性扬花不守妇道之流。我不能生孩子,谁也别想生他的孩子。薛家姑娘死了,她还有个老不死的娘呢,柳瑾把宝钗的帐都记在了薛姨妈和金桂身上。
“瑾儿,你去见见熙儿的侧王妃,你这气就有地方撒了。”柳太师又心疼女儿,又心疼屋里价值连城的宝贝。
柳府的八个丫头、八个婆子跟着车,柳瑾被送到了郡王府。柳瑾知道爹爹心思向来细密,不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到这儿来,这府里有什么古怪不成。
柳瑾领着人进了王府,也不用一通传直接闯入王府后宅,朝冉儿的院子而去。柳瑾这会可是解气了,一路上无论谁敢拦着,一路耳光便甩下去,打的丫头婆子避之不及。
“王妃,您瞧小王爷笑了。”奶娘逗着冉儿怀里粉嫩的婴孩儿。
苏冉儿看着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初为人母的幸福和喜悦。
忽见小丫头慌慌张张来报说,柳家姑奶奶来了,冉儿一想见面是迟早的事,一则自己不会再和她争宝玉,二则现在水熙身份不一样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柳家小姐是敌是友还难说,若是成了朋友对自己倒有些好处。她哪儿知道,薛姨妈已对柳瑾下了杀手了呢。
柳瑾摔着珍珠帘子,一眼看见立在婴儿床边抱着孩子的美人,她顿时就忘了呼吸了,那人,那人居然是那死了的宝钗。绝对是她,她化了灰化了烟,柳瑾也能把她认出来。
冉儿见柳瑾来势汹汹,急忙把孩子交给奶娘,赔着笑脸近前问好。
“冉儿给……”
冉儿脸上的笑更刺激了柳瑾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装死。原来是攀上熙儿的高枝,柳瑾心里火蹭就窜到了头顶。在冉儿低头纳福之际,柳瑾左右开攻就是两个嘴巴,没待冉儿缓过神来,柳瑾抡圆了的巴掌就又打在了冉儿水嫩的脸上。
“打她,给我狠狠的打她。”柳瑾太过用劲儿,两只手掌麻酥酥火辣辣地疼。
丫头婆子们哪个敢动手啊,眼前挨打的主儿可是给圣上生了儿子的女人,虽然现在后宫之中没有品阶,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给个胆子也不敢跟她动手啊。
“没用的东西。”柳瑾见众人惧她,甩了甩手便又扬了几来。
冉儿方才是没有防备,这会岂能等着挨打呢,抓住柳瑾的手往后一带,差点没把柳瑾抡个跟头。
“贾府二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居然撒野撒到我头上来了。”冉儿腮上涨乎乎地疼着。
“哼!别跟我装,成了亲了还能勾搭上熙儿,你嫂子做出那等丑事也不在话下,尽然打主意打在了姑奶奶身上。”柳瑾站稳了身子,眼睛看向古董架上的花瓶,背对着冉儿冷冷地说道。
冉儿才一转身,柳瑾迅速抓起花瓶朝着冉儿的头便砸了下去。“去死吧!”青花瓷瓶碎成千片万片落在地上,更细小的碎片则扎进了冉儿白皙细腻的脖子上,血顺着衣襟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