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一挥手,众人将袋子放下。倪二双眉紧锁,小主子离京之事,只有贾府的人知道,可贾府的琏二爷也在船上,若贾府人要害小主子,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到底是什么人呢?倪二眯着眼靠在椅上,找不出幕后主谋小主子的安危就不保啊。
“兔崽子,今儿二爷饶过你,滚回京城给爷查明白了。”倪二掰开翻江龙的嘴,弹进去了一颗药丸。
翻江龙嗓子一骨碌药丸顺势而下。
“放心,暂时要不了你的命,松绑。”倪二一声令下,十几个小混混被松了绑绳,倪二又一挥手,身边的人将小混混们踹下长江。
好在那些人水性极佳游上小舟快速往京城划去。
此后的几天,倪二等人不眠不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在这日黛玉弃舟上岸,林府的家人已等候多时。
黛玉下船深深吸了一口家乡熟悉的空气,心里无比舒畅,上了马车一路飞奔回了林府。
倪二和王短腿卸了船上货物,趁着月色也悄悄进了林府。
黛玉、贾琏进府后直奔林如海卧室。一路上丫头婆子止步行礼,两年没见,小姐更出挑了。
林如海面色惨白,两腮深陷,双目无华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着。身边的丫头急忙给林如海喂了些茶水帮他止咳。
“爹爹。”黛玉泪出雨下扑到林如海怀里,王嬷嬷看着床上的林如海也是一愣。
“侄儿给姑父请安。”贾琏往床上一瞧,林如海羸弱不已,仿佛随时便可断气一般。
“玉儿快请你琏二哥坐下。”林如海颤声道。
黛玉起身安排贾琏坐了,又命丫头奉了香茶。贾琏忙将贾母带来的药材呈给林如海,说了些姑父春秋鼎盛不日自会全愈之语。
林如海点头,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意。
时近正午,黛玉安排贾琏别处用餐好生休息。自己则留在父亲床着端汤奉药。
雪雁已带着紫娟在林府转了一圈,林府装修是华而不贵雅而不俗,紫娟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书香门弟。
“爹爹,怎么就病成如此模样了呢?”贾琏走后黛玉又滴下泪来。
“我的玉儿长大了。”林如海声如洪钟,哪里还有方才虚弱的样子。
黛玉的泪珠还挂在脸上,吃惊地盯着爹爹。“爹爹,你?”
王嬷嬷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玉儿,爹爹想你了才装病接你回来。”林如海快活地眨着眼睛,把黛玉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
“爹爹。”黛玉抡起粉拳打在林如海胸前,爹爹不知道让自己流了多少的眼泪。赌在黛玉的胸口的那团乱麻瞬间理顺了,能这样躲在爹爹怀里的感觉真好。
“大姑娘了,还撒娇呢!”林如海低头在黛玉发丝上吻了下去。
黛玉闭着眼享受着爹爹怀里的安全。
“奴婢紫娟给老爷请安。”雪雁和紫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黛玉在林如海怀里撒娇。紫娟看得直了眼,贾府的父子母女间何曾有过这样的温情呢。都可日
“爹,这是外祖母给玉儿的丫头——紫娟,在贾府时玉儿多蒙她照顾。”黛玉抬起头来快活地说道。
“雪雁,扶紫娟起来吧。姑娘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林如海命管家娘子赏了诸多东西给紫娟。
林如海见黛玉小脸腊黄,想来一路上没少为自己担心。
父女二人说了会话,林如海便命雪雁侍候黛玉下去洗澡、换衣休息。
“老爷。”王嬷嬷见林如海打发黛玉下去,便知林如海有事和自己说。
“王嬷嬷。”林如海未曾开口,咽了下口水。“长公主已经去了。”这两年凌霄已查清楚,两年前去了的皇后,就是王嬷嬷苦苦寻找的长公主。
王嬷嬷铁青色的脸上显出绝望的神情,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王嬷嬷和其妹王玉娥皆是长公主奶娘,长公主蒙难出逃,还是自己拼尽全力保护公主逃了出去。
“韩锐大侠呢?”王嬷嬷明明记得长公主出逃后,朝大侠就跟了去的。
林如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凌霄找了两年了,大师兄还是音信全无。当年大师兄苦恋长公主,长公主出逃后,大师兄也没了音信。恐怕大师兄还不知道玉儿的事,不能再等下去了。凌霄发来消息,明珠族正面临灭种的危险,族内群龙无首,百姓们成为就近几个族部的争夺对象。
“老爷,那小主子呢?”王嬷嬷也知事态严重,可她也不忍黛玉小小年纪卷入其中。
“王嬷嬷,听凌霄说你妹妹也到了京城,她身上带着明珠王族的印信,此物对玉儿来说至关重要,务必将其寻回。”林如海背着手站在窗前。
“玉娥在京城?”王嬷嬷惊喜地道。
林如海点了点头,此次接黛玉回来林如海心里一直矛盾着,要不要把玉儿的身世告诉她呢?她小小年纪能扛得住这千斤重担吗?
“凌霄的消息称,长公主之死怕是与贾府有关。待我离开后,你们还是回贾府一方面查找长公主死因;一方面寻找你妹子玉娥索回印信。”
“老爷,是否应该让小主子知道此事?”
“这个容我再想想。”一场腥风血雨就在眼前,林如海不敢冒险让黛玉插足其中,他更希望凭自己的力量还女儿一个朗朗乾坤。
这两年自王嬷嬷的信中林如海已知贾府宝玉是个人物,只是长公主的死若与贾府有关,玉儿和宝玉就无形中成了敌人。
“老爷,京城的人在书房等候多时了。”管家进来回道。
“王嬷嬷你也下去休息吧!容后再议。”林如海换了衣服,往书房去了。
书房里,倪二和王短腿正在焦急不安地等着。
“给主子请安。”二人见林如海进来,急忙跪倒在地。
林如海急忙用手相携。“一路上护送玉儿,辛苦你们二位了。”
“主子,小主子进京之时,有两路人马YU害小主人性命,属下已命人追查原凶。”倪二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