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贾母的亲妹妹当年便嫁到了江南甄家,现在也是老封君了,听说抄家当日,甄老太太倒一命归了西。贾母握着甄家旧仆的书信老泪纵横。
甄老太太独疼的孙儿甄宝玉,抄家之前老太太料定事不好才写了书信,命心腹带着孙子往京城,求姐姐收留照看自己宝贝孙子。
贾母看罢信,也知甄家正处风尖浪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可人非草木,妹妹临死了就这么心愿。况且甄家宝玉也算得上与自己血脉相连,如何能见死不救。便命甄家旧仆将甄宝玉偷偷带到清虚观。
当日,贾母便瞒了家下众人带着赖嬷嬷出了贾府,。
贾母在清虚观外见了甄宝玉,着实吓了一跳,这甄家宝玉和自家宝玉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眉宇间比自家宝玉多了几分脂粉气,和几年前的宝玉气质相若。贾母搂到怀里想着妹子痛哭一番。
“孩子,你先在观里住些日子,待风声过了姨姥姥再接你回府。”贾母拉着甄宝玉的手进了清虚观。
张真人不明就理,忙称老太太、宝二爷。
张真人是当年老国公出家的替身,也是贾母心腹之人,贾母也没隐瞒,只叮嘱张真人,莫让外人知道。赖嬷嬷又奉上诸多银子,张真人忙命人给甄宝玉换在道服,束了头发,如此一来,甄宝玉已俨然成了一个小道童了。
“姨姥姥,宝玉不想和这些臭道士在一起,我要姐姐们侍候。”甄宝玉腻在贾母怀里撅着嘴儿。
贾母慈爱地摸摸宝玉的头,心道这可好了,不但模样两个宝玉相仿,怎么性情也一般无二,甄宝玉若进了贾府倒可以以假乱真了。
“好孩子,回头我打发人送两个丫头来给你使唤。”贾母安慰一番,时候不早才回贾府。
贾母知宝玉不待见袭人,便将其叫到眼前,只说让其暂时到清虚观侍候一位小爷,过两个月就赏她身价银子,让其回家。袭人大喜,连连磕头。当晚贾母便命赖大将袭人和自己的一个小丫头——翡翠送到了清虚观。
张真人将甄宝玉和其仆安排在清虚观的后院。袭人一见甄宝玉,急忙近前跪倒口称二爷。心里琢磨贾母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呢?怎么巴巴地把宝二爷打发到观里来住了。
甄宝玉一见袭人长得水灵灵的,心里痒痒急忙近前用手相扶,嘴儿抹了蜜似地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
袭人孤疑地看着甄宝玉,二爷自那年落水之后性情大变,对丫头们不说不理不睬也是极守规矩的,难道二爷性子又变回去了不成?袭人心里还是喜欢这样的宝玉,便顺势靠在甄宝玉怀里。含羞带怯叫了声二爷,柔媚入骨的声音叫得甄宝玉骨头都酥了。甄宝玉明知其认错了人,也不言明。
甄宝玉在家时,屋里已放了几个丫头,今见袭人温柔妩媚,又兼几个月来一直赶路不近女色,这会软玉温香在怀,哪里还把持得住呢?急忙掩了房门,搂着袭人上床共赴巫山,袭人本就年长几岁今见二爷如此示好,贾府那人间天堂自己便住得长久了,便任其摆布在身下承欢。
云收雨驻袭人躺在甄宝玉怀里,回想着方才的疾风劲雨,心里疑惑自己打小在二爷身边侍候,什么时候二爷成了风月场中的高手了。难道他和林姑娘……袭人摇摇头,想那林姑娘冰肌玉骨断不会做出此事。
“二爷”袭人正待发问,甄宝玉鼾声已起。
管他呢,袭人又往甄宝玉怀里靠了靠,宝二爷的第一姨娘位置就是我的了。袭人上下眼皮沉重,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一连几夜,白衣少年都在潇湘馆的房顶坐到五更天,听着黛玉均匀的鼻息,少年冷若冰霜脸上现出欢颜。这夜,少年坐在房顶愁眉紧皱陷入沉思,良久,才飞身往皇宫方向而去。
柳太师运做立水熙为太子的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巧圣上连日身子不好,立储君正是时候。众朝臣与柳太师商议,明儿一早奏请立水熙为太子。
隔日早朝,圣上水纳气色极佳,身着明黄色龙袍,二目炯炯有神脸露喜色。
“圣上,臣等有要事启奏。”柳太师见龙颜大喜,急忙跪倒进言。
“太师且慢,朕这里也有件天大的喜事,昨夜皇子水溶平安还朝。”水纳掩饰不住喜悦和兴奋。
众臣一听皇子水溶回宫,朝臣有惊的有喜的,急忙跪倒山呼万岁驾喜。
水纳美滋滋地受了朝臣的贺喜,半晌才笑问道:“太师,有事就回吧!”
柳太师愣了一会,不得不把准备了一肚子话咽了下去。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歌功颂德之语。
朝臣心里也明镜似的,水溶还朝意味着朝中势力将重新洗牌,太子之位花落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朝中无事,水纳退朝赶往雏鹰宫。
“溶儿。”水纳一进宫门便大声叫着。
水溶正屈膝在床上坐着,这几天梦游似的。师傅忽然告诉他,他是当朝皇子名叫水溶,几年前宫中一场变故,他失去了母后,也许是他年幼受不了那种沉痛的打击,自行选择忘掉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回到雏鹰宫,在记忆深处极力搜寻着蛛丝马迹,看着金碧辉煌的宫院,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曾经住在此处。可翻东西时,却能下意识地在宫中找到自己所需之物,他相信师傅所说不差。
“溶儿。”水纳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眼中含泪。
水溶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该称为父王的男人,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水溶还朝的消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传回贾府。贾母可是一连几夜睡不着觉,水溶生母之死和贾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初看皇后母子在朝中没什么背景才下此毒手。元春果然顺利进位,可她的肚子也没个动静,如今水溶回来了,若他继了位,查起当年之事可是要掉脑袋的,贾母越想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