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贾母将宝玉叫到房内嘱咐一番。
“宝玉,你媳妇明天过门,你别到园子里招惹宝丫头,柳家小姐是嫡妻,她生了孩子才是贾府根正苗红的继承人。”贾母吃的盐比宝玉吃得米都多,当然知道宝玉担心着什么了。
“祖母。”宝玉听了贾母的话,烦躁的心才平静下来。
贾母确实矛盾着,她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让贾家的富贵再延续一代。
第二日,贾府张灯结彩,宾客临门。金陵的贾雨村的续弦夫人娇杏也抵达贾府送上贺礼,贾雨村也算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贾母、王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娇杏忽一眼瞥见薛姨妈身边侍候的小媳妇,那女子眉间的一点胭脂红,牵起了娇杏遥远的记忆。
宝玉身着大红喜服粉面朱唇,喜气洋洋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八抬大红喜轿,鼓乐宣天吹吹打打往柳府而去。
吉时一到,柳瑾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憧憬拜别父母上了花轿,透过轿帘看着一身喜服的宝玉,柳瑾心里盛满幸福和甜蜜。柳家的嫁妆车足有十几车之多,当朝两大家族联姻路人纷纷驻足观礼。
宝钗趁乱让哥哥给前来贺喜的水熙送了信,避了众人薛蟠引着水熙悄悄进了衡芜苑。
“怎么这就想我了?”水熙戏谑地挑起宝钗的下巴,动手撕扯掉宝钗的衣物,宝钗刻意逢迎,良久二人才云收雨住。
“王爷,我,我有了。”宝钗躺在水熙怀里,红着脸手抚上光洁的小腹。
“我的?”水熙枕下抽出手,指着自己眼里写满了不信。“骗鬼吧,你日日和贾宝玉在一起,有了孩子居然想赖在我身上。”水熙满不在乎地说道。
水熙玩味的神情让宝钗的心凉了半截,他居然不相信。“王爷,宝钗委身与你在前,我和宝玉并无夫妻之实。你若不信,请个高明的太夫来诊脉就是。”宝钗言之凿凿,水熙不得不信。
“好,三日后杏园诊脉。”水熙穿好衣物扬长而去。
柳瑾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繁纹缛节结束后,柳瑾换了衣裳。焦急而又害羞地等着夫君的归来。宝玉敬酒后微醉,袭人和翡翠扶着送回了新房。宝玉打发二婢下去,挑亮灯光看着柳家小姐,心里大喜过望,没想到柳家小姐也是个绝色的。
“瑾儿,为夫可把你盼来了。”宝玉亲自给柳瑾倒了酒,二人喝了交杯酒。宝玉搂着柳瑾软语温存坐在大红喜床上。宝玉乃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几句话便挑逗的柳瑾难以自持,红烛垂泪,二人上床抵死缠绵。宝玉轻轻松松地接纳了自己,柳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精疲力竭后,柳瑾带着满足的笑容躺在宝玉怀里安然入眠。
第二日,新婚夫妇给公婆族人敬了香茶,排了辈份。三日回门,柳瑾和宝玉前脚出了贾府,宝钗便在薛姨妈的陪伴下也出了贾府。
“钗儿,你肚子里这块肉?”薛姨妈试探着问。
宝钗冷笑,“妈妈,我嫁给宝玉守得是活寡,哪儿来的孩子。”
“这如何是好?”薛姨妈犯起难来,“那日你和宝玉起了争执就是为了这个?”薛姨妈心突突地乱蹦,这两天宝玉还算消停,可他能容下这孩子吗?
“妈妈放心,我有本事让他放了我。”宝钗打定主意若是王爷认了这个孩子,自己便离了贾府。
“啊?钗儿别胡闹,万一王爷不认呢?”薛姨妈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宝钗没再说话儿,这也是是她所担心的。她一直拿不准水熙的心。床上云雨的时候也是极尽温存。可事后就变了一个人,只当自己是他的一个玩物。可孩子是他的骨血,他不会不认吧?
母女二人到杏园时,水熙已带着大夫在侯着了。宝钗一落座,便伸出皓腕放在医诊上。诊了良久,水熙和大夫出去了。
不一会水熙回来了,拉着宝钗进了树林深处。揽了宝钗倒在黑玉床上,死命地冲击着宝钗的身子。宝钗真怕他这样把孩子撞了下来。事毕,水熙朝宝钗的下身瞧了瞧。“命还挺硬。”
水熙穿好衣服袖里掏出一个方子,“这孩子我不要,这是药。”水熙说得云淡风情。
宝钗赶紧捂了自己的肚子,“王爷,这,这是你的孩子啊!”
“我只想让一个人做我孩子的母亲。”水熙嘴角扯开残酷的笑意。
宝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要这个孩子,我连给他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好!”宝钗应了一声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
“妈妈,绝育散给男人吃也有用吗?”回府的路上,宝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试过,应该有用。”薛姨妈不知女儿为何这样问自己。
回到衡芜苑,宝钗每日亲手做些水熙爱吃的糕点,让哥哥托刘尉送到水熙眼面。刘尉以为薛家姑娘不过就是传递一下自己的爱意罢了,薛蟠又死命地塞了银子。因此宝钗的糕点倒有十之七八送到了水熙嘴里。宝钗耐心地等着,等着水熙求着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柳瑾嫁入贾府已有一月之久,渐渐没了新嫁娘的娇羞。开始琢磨如何给自己立威。一个多月了,薛姨娘过来请安,也不太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袭人,怎么没见薛姨娘?”柳瑾给贾母请安罢,回到雅筑正厅喝着茶。
“回奶奶的话,薛姨娘做了胎,老太太和太太让她在园中安胎呢!”袭人小心地回道。
“哦!奉柳咱们瞧瞧薛姨娘去。”柳瑾面上虽无波澜,可心却“咯噔”一下,听说别的女人有了自己丈夫的骨血,再大度的女人心里也不好受吧。
袭人却也不希望宝钗肚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她心知那种不是这位二爷的,宝姑娘生了孩子势必会影响到二爷在贾府的地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袭人还是明白的。可此事至关重大,袭人还没那个胆量在柳瑾面前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