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头你放心,只管安心养胎,你的院子明日起不让闲杂人等进也就是了。”贾母和走了的宝玉十几年的祖孙情不可能说淡就淡了,贾母还期待着宝钗肚子里的孩子呢。
宝钗闹了这么一出,柳瑾气得肝颤。婆婆和祖婆婆都传下话来,“你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身为贾府未来主母,要有容人雅量方能在府里立信。”人向来都是同情弱者的,现在在贾府众人眼里宝钗成了弱者,柳瑾变成了狼姑婆。柳瑾到底要顾及贾母和王夫人的意思,果然再没进园子找宝钗的不是。
宝玉成亲后,贾政只说前几日潇湘馆侍候的丫头婆子误食毒物身亡,勉强给水溶了一个交待。水溶的目的地要彻察贾府因何要对黛玉不利,此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冯紫英奉命将当年薛蟠之事翻出,拔出萝卜带出泥,连贾雨村循私妄法的事也被曝光。
“好,居然有命案在身,告诉吏部撤查此事。”水溶一听薛蟠的累累的恶行当即火往上窜,更何总薛家儿男还曾经算计着玉儿呢。
贾雨村夫人娇杏,参加了贾、柳两家联姻便留在京中过年,计划开春再回金陵。心里一直念念不忘那日在贾府见着的薛家姨娘,为了确实那姨娘确是自己所找之人,这日娇杏下了贴子请薛姨妈带着其儿媳过府饮宴。
薛姨妈一听贾雨村夫人有请,喜出望外,进京这么久还没有达官贵人将自己放在眼里,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放得过,命人备了厚礼儿,带着香菱贾府赴宴。
“薛太太,难得你好福气,有这么个儿媳妇。”娇杏摸着香菱的手笑道。
“香菱确是个难得的,待年底蟠儿娶了媳妇,她肩上的担子也就卸下来了。”原来薛蟠已定了桂花夏家的小姐,腊月十八娶亲。因客居贾府,薛家和夏家商议了并不大操大办。
“恭喜薛太太了,到时侯我定去讨杯喜酒。”娇杏边说边细瞧着香菱,依稀还能看出当年英莲小姐的模样。小姐若是没丢,老爷也不会出家,夫人也不会落出如此下场。
“香菱,我看着你面善,不知道你哪里人士。”娇杏套问着。
“回太太的话,苏州。”
“父母可都健在吗?”
香菱漠然地摇摇头,被转卖多次能记得家乡已是不错了。
娇杏抓着香菱的手轻轻颤抖着,几次差点落下泪来。想当年小姐在甄家,也是金尊玉贵使奴唤婢,不想却流落到薛家为奴还给人做了小,娇杏心里酸楚。
“太太,香菱能到薛家也托贾大人之力,这也是咱们两家的缘法。”薛姨妈见娇杏对香菱亲切便套着近乎,便把当年的案子和娇杏说了。
“哦?”娇杏疑惑。
“是这么回事……”薛姨妈说起当年往事,言语里带着一二分的得意。
娇杏听完,脑子“嗡”了一声炸开了,这么说来老爷早就知道甄家小姐流落在薛家,他当年落魄之时老爷曾有恩与他,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干了这丧尽天良之事,与禽兽何异?这样的人如何能与他携手百年?
娇杏当时隐忍不发,送走薛姨妈和香菱,连夜打发人到苏州去接封氏夫人。娇杏是个有情义的,自嫁给贾雨村后,每年都接济封夫人些银子,想当初自己流落街头,是老爷和夫人将自己接进府里才免了流落烟花之苦,甄家就英莲小姐这么根独苗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势必让她母女团圆。
这夜,水溶来到潇湘馆,格外的高兴。
“溶哥哥,什么好事这么开心?”黛玉问道。
紫娟和雪雁往日都离水溶远远的,在他身边一站就感觉寒气刺骨,今晚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
“玉儿,我说过冒犯你的人,都得付出代价,明儿请你看好戏。”水溶难得一句话说了这么多个字。
“什么戏码?”黛玉歪着头笑问道。
“明儿就知道了。”水溶刮着黛玉的小鼻子,手揽上了黛玉的腰,水溶眉头一皱。
“紫娟,明儿一早打了厨娘出去。”水溶不悦地说。
“又……”紫娟掐指算了一下,自潇湘馆设了小厨房,已打发走好几拔厨娘了,也不知道王爷衡量人家手艺的标准是什么。
水溶不容置否地点点头。
“溶哥哥,这新来的厨娘真得不错……”黛玉道。
“不错,也没见你长肉……”水溶搂着黛玉进了暖阁,玉儿的小手冰凉还是里边暖和些。
紫娟总算搞明白了,王爷的标准就是姑娘长没长肉,就姑娘吃得那口猫食,可真是难为了那些苦命的厨娘了。
这些日子柳瑾没来找宝钗的麻烦,宝钗每日做着孩子的针线,盼着肚子快点大起来。腹内胎儿已有四个月了,宝钗本就丰腴的身子愈加丰满,小腹已经微隆。只有宝钗和薛姨妈知道,这两个月是如何躲过水熙的纠缠的。水熙派人找了薛蟠多次,薛蟠都以自己娶亲忙为由回绝了水熙。好在有个刘尉不时在水熙耳边说些薛家的好处。
腊月十八一早空中扬起了雪花,薛蟠喜笑颜开,自贾府后门骑了高头大马前去敲锣打鼓迎了夏家小姐。新娘入府,二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揭开盖头薛蟠大喜,夏家女儿生得花朵似的。
薛蟠胸佩大红花满面红光依依不舍出了洞房,来到喜堂给贺客敬酒。却在此时,外面一阵乱嚷。
“官爷,我们大爷今天成亲,里面正摆酒呢?快请进来喝杯喜酒吧!”薛府管家见吏部来了人急忙往里让。
吏部的人手执公文,闯进喜堂要索薛蟠。
“你,你们抓错人了,我表姐可是当朝贵妃娘娘。”薛蟠抓了铁索拒捕。
吏部之人冷笑一声“金陵薛蟠?”
“正是,哥几个好说好商量啊!”薛蟠还不忘往掏银子呢。
“走吧,索得就是你!”吏部的人一拥而上将薛蟠按在地上索了。“你的事犯了,吏部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