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刀微微一笑，埋怨道：“琰，你可是统领十万神威军的威武大将军，是皇上亲自敕封的琰武王，你若是再耍小孩儿脾气，我可是要笑话你了。”
她的借故打趣并未博得上官云琰一笑，他猛一甩头，惊慌失措的大叫：“本王不信！本王不信！你此前比划的意思，太过荒渺，放到何人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凌小刀叹息一声，捧起他闪躲的英武脸庞，怔怔的瞧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决定下剂猛药。抬手一指地上那堆灰烬，她毅然道：“你此前已是瞧见了，那‘肚兜’，任是现今天下手工再精巧的匠人，也无法缝制出来的吧！因为那‘肚兜’上的针脚，大部分根本就不是人手施针，而是……呃，机器；机器，你可明白？”
机器？上官云琰摇头，不知那是何物；凌小刀抬手比划了几下，道：“机器，机器就是……！”脑中快速搜寻着这个时代该有的，类似于机器的器物；微顿，凌小刀道：“你可曾见过井旁打水的……呃，齿轮，搅柱；反正这‘肚兜’好比是井水，需用机器这样的东西缝制，才能缝得细密，不见针脚，贴着皮肤穿在身上，才能好好的保护……呃，胸部。”
上官云琰隐隐有些明白了，但仍是仓惶着大叫，“本王不信！本王不信！影儿，本王求求你，莫在哄骗讹诈本王，本王不会相信的，本王不会上当的。”倏地抬手，他掩面失声痛哭；他为自己心中的最终“相信”而失声痛哭。
脑中，不停的闪现着这三个月来两人相处的场景，他已是明白了为何一直以来自己会感觉她像是一道影子般，模糊不清；为何会感觉她一旦站在阳光下，就会碎掉；也终于明白了，她身上的气息，为何会这般古怪，不同寻常；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所以，他失声痛哭，因为他的心，绞痛！
凌小刀见他恸哭不止，哀叹一声，扶住他的肩头，笑了笑，柔声安抚道：“其实，这也不是何了不起的大事，至少我还是个活人，而不是道魂魄；况且现下，咱俩不是还在一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