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婷只觉眼泪都似流干,嗓子嘶哑道:“师父,那创世神之力虚无飘渺,你倘若进了修罗界却发现并没有那传说中的创始神之力,反而受到修罗界的数万人围攻,万一真有个损伤,你让徒儿如何活得下去?”林清玄怒道:“就凭修罗界的那帮废柴又怎能伤我,人数虽众,却又有何俱哉!不要多说了,我意已绝,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干,我对你们的恩情,也无须再记在身上,快快滚吧!”
方昊远哭叫道:“师父!”便要奔上前去,却见林清玄蓦然转身,怒气满脸,猛的一拂袖,向他面前大地一扫,顿时只听轰隆一声,火花四溅,两人面前一丈处已被击出一道沟壑,竟深不见底。正将林清玄与方韩两人隔开,只听他愤愤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也是这个下场,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快给我滚!”
青鸾极通灵性,见老主人发怒,虽不知何事,但还是走上前去,想用脖子偎依林清玄,逗他开心。却被林清玄一拂袖摔出数丈之远,叫道:“还有,将这臭鸟也带走!”韩雨婷落泪道:“师父,青鸾是你收服的……”话未说完,便听林清玄冷冷喝道:“带走!你们用过的东西我不屑用,留着保命去吧!”说道这句话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虽竭力压抑,但还是被韩雨婷听出他将青鸾留给自己,实是害怕两人遇险,多一条逃生之计,虽在他盛怒之中,依然能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关心。不禁心中益发凄楚,刚开口叫道:“师父……”就被林清玄恶狠狠的打断,怒喝道:“不准再叫我师父,从今往后你们再不是我的徒儿,好自为之吧!”话一说完,白影一闪,已没了踪影。
韩雨停望着自己的家园,凄处的叫道:“师父……师父……”已是有气无力。方昊远则颓然坐在地上,垂头丧气,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眼泪直冒,心中迷迷糊糊,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青鸾则是铜铃般的眼珠骨溜溜直转,凄声哀鸣,眼神中既似明白又似不解。两人一兽,便在这里坐到第二天早晨,眼见再求师父无望,才不得不黯然离去。
却说令一边碧蝉被烈焰老祖所制,不得不带他去北海寻水神珠,一路上可以说是狡计百出,但不管如何,怎么也逃不出烈焰老祖手下。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几日,终于到了北海龙宫之中。
碧蝉重回旧地,看着被逆天法魔肆虐过的龙宫,心中凄凉不盛,眼花直冒。裂烈焰老祖却极是不耐,叫道:“伤心有个屁用,赶紧拿水神珠要紧!”碧蝉并不理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感情受到伤害的不是你,你自然无动于衷了!”烈焰老祖冷笑道:“那是自然,又有谁能伤害到老夫?”一脸傲然之相。
碧蝉大感厌恶,心中却更是忧愁,“这老头法力之高,非我能敌,一路上我诡计百出,也未能逃走,如今到了龙宫,更是陷入绝境。我该怎办才好呢?”烈焰老祖见她踌躇不决,情知她小小脑袋瓜里又在打主意,不禁眉毛一轩,冷哼道:“小娃娃,这一路上你耍的把戏已经够多了。怎么?都在这关头上了,你还想玩玩?”
碧蝉见他面色寒冷,情知再脱下去,他必要恃强动武,正万分焦急间,灵机忽的一动,暗道:“有了!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成与不成,只能看天命了。”打定主意,便向烈焰老祖说道:“好了!你除了欺负我这小女子之外还会干什么?跟我走吧,又不是不给你,急什么,枉你还是一带宗师,不羞吗?”说着刮刮脸,冲她做了个鬼脸。
碧蝉口齿伶俐,又岂是不苟言笑的烈焰老祖所及,她露出孩子气,不仅是降低烈焰老祖的戒心,另外还可使自己强自镇定,不被他看出端倪。但烈焰老祖纵横六界一生,何曾被人奚落过,可自己有求与她,一时也发作不得,只得吹胡子瞪眼,哼了一声,紧随在后。
两人一路闲走,已是出了龙宫。烈焰老祖不满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拿水神珠吗,干嘛出了龙宫?”碧蝉瞪了他一眼,噘嘴道:“你懂什么,我北海龙宫的至宝,岂能放在自家?否者早被逆天法魔拿了,哪还有你的份?你一路上给我悄悄的,否者惹得本姑娘不高兴,死也不给你水神珠,大不了鱼死网破!”掉头便走。
烈焰老祖看着她的背影,当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心中怒道:“奶奶的!倘若不是为了水神珠,老夫早一掌把你这小丫头片子拍成了肉饼!”愤愤跟上。碧蝉扭头偷瞧了他一眼,不禁掩嘴直笑,心想:“枉你一代绝顶高手,也得受我的气,谁叫你觊觎水神珠,活该!”又行了几公里,两人已来到一处大山之前,山壁最底部有一个大小可容一人的洞穴,直通进去,一眼望不到底。洞中水流卷着巨大旋风,两人尚未走进,已是将碧蝉吹得摇摇欲坠。
此刻两人身处尚在海底,而这做大山周身被水流缠绕,饶是烈焰老祖见多实广,也不由得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这山倒有些邪门,而这山洞中吹出来的超强水流更是令人惊讶。”话虽如此说,但还是如履平地,如沐春风,稳稳站在山洞前,身子一动不动,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碧蝉却暗暗心惊,“这老头果然厉害,我拼尽全力,也是稳不住身形,险些被这水流旋风吹倒,而他却站在洞前,混若无事,这份功力,当真我是万分不及。也不知待我躲进洞内,能否逃得了他的追踪?”心中万分忧愁,但此刻实已没有退路可走,只得硬着头皮冒着激流冲上前去,来到山洞前,说道:“水神珠便在里面,你在外面带着,我这就去取。”
烈焰老祖眼中发光,道:“我同你一道去取便了,我看这洞里水流太强,你未必能抵挡得住?”碧蝉跺了一下脚,显出十分气恼之色,忿忿道:“你啊!就是瞧不起人。我既然能将此珠藏在这里,自然也能取出来!况且我将水神珠取出来以后,还要等我一定脱身以后,才能将其给你,省得到时候你翻脸不认人,对我下手。”
烈焰老祖笑道:“老朽向来说一是一,既然答应得到水神珠之后不伤你分毫,放你走路,便绝不食言,你忒也多心了。”碧蝉美目向他瞪了一眼,大声道:“总之我就是不相信你,反正你不能跟我进去,就在这山洞外好好呆着,否者打死我我也不去给你拿水神珠,你有本事便自己去找吧?”
烈焰老祖寻思道:“谅你小丫头片子也兴不起什么风,这水神珠反正已是我囊中之物,且由你又如何?”便笑道:“好吧,我不进洞,你自去便是。不要让老朽久等了。”碧蝉回头向他瞪了一眼,说道:“等死你才好呢?”嘻嘻一笑,钻进洞去。烈焰老祖却当真是是哭笑不得,心道:“这小丫头片子本事不大,损人的话倒是挺多,再与她相处几日,只怕非得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却说碧蝉摆脱烈焰老祖,只觉机不可失,猛向山洞深处而行,这深洞大小不一,有的可直立而行,有的却需弯腰俯背而过,但越向前行,洞中激流旋风便是越小,但再行一阵,激流旋风又是超强猛烈。原来这坐大山坐落北海数万年,地处海底最深处,被下方巨大洪涛常年围着冲刷,万年过后,当真是坚如金刚,不知比寻常山壁要坚硬多少倍。
而碧蝉所穿行的这条隧道也是应下方无边洪流常年的冲刷而成,只是应洪涛有大有小,因此造成洞壁大小也是不一。碧蝉十岁时发现这个洞壁曾也进去过,但只不过行了一两米便被冲了出来,摔了一个筋斗。北海龙王曾怒斥她不要再进洞去,说道即便连他也不过最多能向洞内行的几十米,那也已经是极限了。而碧蝉如今不知不觉却行了至少一公里左右,越行约觉先前强大的洪流似乎渐渐不再难以抵挡,甚至找到了一些操控着巨大水流的门道,不再被动挨打,而是驱动洪涛,避实就需,竟然步子减轻,呼吸流畅,在不像原先那般吃力。
她哪里知道,此刻正是她水神之力显威的时候,其实这些天来,她水神之力复苏的很快,只是未曾发觉罢了,这次好不容易摆脱烈焰老祖,钻进这水洞中,当真是拼了命般向前直冲,到将全身潜力激发了出来。又约莫行了一个时辰,早已是脚步轻盈,如飞而行,周身洪涛竟完全被她操控,绕着她身躯打转,再无冲击之势。
碧蝉渐渐也已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身为水神,自然是万水之王,遇水化龙,驾驭无边洪涛更是不在话下。她心中大喜,情知自己法力又已更上了一层楼,但即便如此,但还是无法与烈焰老祖相比,只得继续向前。却令她没想到的是,又行片刻,竟然已到山洞尽头,只见山洞尽头处有数个约宽高一丈左右的洞口,无边洪流正是从中中猛冲而出,力强大的惊人,饶是碧蝉驾驭水之灵力大增,也是抵挡不住,冲的她东倒西歪,连声惊呼。
碧蝉四下望去,却见前方几十米处再众洪流的猛烈冲击下竟然有一片光滑的平地,正处洪流冲击不到的地方,碧蝉心中大喜,正如一个落水的水忽然见到了一片陆地。忙拼尽全身力气向哪里猛冲而去,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待终于爬上那块长宽约有十丈的平地时,早已是浑身脱力,仰躺在在空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她心中又惊又险,倘若她刚才没能在最后一刻登陆的话,自己非得活活被这无边洪涛冲死不可。她疲乏交加,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才缓缓醒来,只觉周身又充满了力气。她站起身来四下环视,见这里巨岩极为光滑,想必定是被洪涛所冲击而成,而后方除了巨大岩石外在无出路。
碧蝉心中渐渐泛起愁来,心中原先还以为这洞口必定通道外边,却没想到竟是死路。自己该如何办才好,若要破壁而出,这后面全是无边洪流,一旦全部倾泻而出,自己别说逃了,直接便被活活冲死了。但若不如此,岂不是坐以待毙,在这里等着烈焰老祖来抓吗?思及此,不由秀眉紧蹙,团团打转。
却在此时,忽听一宏亮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你在哪?为何让老朽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你出来?”碧蝉心中大惊,心中叫苦不迭:“糟了糟了!他老家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次我这条小命是完蛋了。”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情知再过不久便要走到这里了。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主意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