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
见朱雀如此紧张的说自己的孩子,听訞也慌了,赶紧捂着肚子,“我的孩子怎么了?”
“好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绝非常人!可是这极寒与极热如何共处一体呢?怪哉怪哉!”朱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一脸的疑惑。
“朱雀,你把话说明白些,看把听訞吓得。”我见听訞的脸色都变了,赶紧警告朱雀一声,万一这听訞要是昏倒过去我可是说也说不清了。
“啊?吓得?”朱雀这才注意到听訞的脸,“你紧张什么啊?我又没有说你的孩子不好!我是说你怀的乃是一男一女龙凤胎。这男孩天性好热,火德,性子急躁易怒,属极热之体。这女孩天性好冷,冰德,性子缓慢,属极凉之体。照常理这两个孩子是不可能同时在一个母体中生成的。除非你遇到什么高人相助。”
“高人?我哪里遇到过什么高人啊,要说有也就只能算是我的义父赤松子了。起初怀孕之时我确实有些腹痛难忍,义父之时给了我几粒丹药吃下去便没什么事了。其余的义父也没有多说我更没有多问。如今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同时怀着两个孩子。”
“别说我没有劝你啊,听訞。你这孩子就算是生出来,怕是也养不活。若是到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个赤松子再不出现,而你又没办法把两个孩子分别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养活,这两个孩子会迅速的死在你的怀里。”
“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的这个男孩,天性属火必须把他放在一个极寒之地去养活,因为在那里他才可以不被自己体内无法控制的热力焚烧致死。而你的女儿天性属冰,必须把她放在极热之地才能保她不被自己体内的寒冰冻死。所以,只要他们一出生你必须找到人把他们分别送到北冥寒天池和南夷太阳山。要越快越好,因为他们虽有神力却毕竟是刚出生的婴孩,脆弱的肉体是承受不住太强的神力的。如此一来,本是恩赐却变成惩罚了。”
朱雀从不说谎,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看来,这听訞怀着的定然是两个英勇无比的孩子,只是这孩子能不能生存下来居然还是个未知。着实有些可惜。
“如此说来,我还一定要找到义父才行,只有他可以帮我了。”
“若是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话麻烦可就大了。”朱雀一脸的沉思,“主人,你说你也见过那个叫赤松子的?那你可还记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我知道他是谁。”
我对赤松子的印象当然没有听訞的深刻了,赶紧叫听訞给详细讲述一番。听完听訞的描述朱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我想我知道哦啊他是谁了!但是还要确认一下,你们等等我。我还要找个人问问,他一定知道我猜的是不是真的。”
“你去找谁?”
“麒麟。”朱雀说完就不见了。我赶紧扶着听訞出来跟在后面。可我们走路的速度那里跟得上朱雀,更何况听訞还怀着孩子。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朱雀已经问完话了。看她一脸的不解,想必是麒麟说了什么让她更加迷惑了。
听訞追问了朱雀半天,朱雀都没有跟她说实话,只是随意敷衍了事。之后听訞便被炎帝叫走了,我问朱雀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这赤松子其实就是人皇伏羲,他临走之前告诫麒麟不可将他的身份告知凡人,否则会破了天机遭到大难。至于这两个孩子若是有缘自会有人搭救。全看那能救之人肯不肯放下嫉恨试着爱护无辜的生命。
朱雀说她听不懂,麒麟却跟她说我能听懂,我很是郁闷。莫非它在暗指我?可我宁愿不去想这么多。
听訞果然还是把事情告诉了炎帝,炎帝也来到我这里询问朱雀。朱雀只好把那是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她还说自己曾经在凤凰仙子身边多年,学的全是些如何感应生灵的法力,所以只要是生命她都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
“那要如何人才能救了这两个孩子呢?”炎帝几乎是在请求朱雀了。
朱雀摇摇头,“据我所知,能来去极寒与极热这两地而不伤性命者在天人两界是找不到一个人的。但是在人间却有两个人他们分别去得极寒之地与极热之所。一个是我们留在轩辕部落的风后,也就是青鸟,她可以进出太阳山而不被热灼伤。一个是北冥之地的鲲鹏,他可以随意进出天池而不畏酷寒。风后要找还很好说,只要主人一句话她便可帮忙,只是这鲲鹏……”
“鲲鹏如何?”
“早先凤凰仙子还在之时,这鲲鹏因为一时好胜与天池中的水族精灵打斗被凤凰仙子责罚,后来仙子知道是冤枉了他,本打算找机会去好好劝服与他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前去凤凰仙子已经遇害了。这鲲鹏天性倔强,怕是此节不通他便不会离开天池半步。要请他到这里来恐怕很难啊。除非……”朱雀忽然跳得老高,“主人,我终于理解人皇伏羲的话了,他是在说主人你啊,只有你可以解开鲲鹏心中的死结。”
“我?为何又是我?”朱雀,不要乱说话。
“主人,你忘了吗?你是我们的主人啊,你的身上就有凤凰仙子的灵魂,唯有你去才能解开这缠绕许久的结。只要你能劝服这鲲鹏前来,炎帝这两个孩子就有救了。”朱雀说得很是恳切。但我却不想去做,这两个孩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为他炎帝做这么多又能得到什么?就在我犹豫着该如何拒绝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来了,“月伏,你应该去帮助他们。你要让他们感激你,在这里你要成为神,恩赐生命和爱的神,唯有如此你才能主宰这里。”这个声音就像是操控我身体的咒语,每次她一出现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可是这北去不止几千里,虽说我有朱雀在旁省了一些路途,可是朱雀总有累了的时候。到那时我们就只能步行,沿途要经历的山水不计其数,谁知道又会遇到什么?万一没能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岂不是白费了气力。
朱雀知我难处,笑着说她虽然没去过极北,风后却去过,上一次凤凰仙子北去便是风后跟随的,沿途有些个什么风后一定知道。很快她便去轩辕族寻找风后去了,而我则只能坐在原地等着她。
这几日炎帝一直对我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躲躲闪闪,我知道他怕见我反而尴尬,倒不如不见。可是这次事关自己的骨肉,他却也顾不得那些了,跟听訞一直陪在我这边。
“月伏,谢谢你。”
“谢什么?我只是尽力去做而已,万一事情不是那么顺利我岂不辜负了你这句谢谢。”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一看到炎帝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疼痛。但是对于听訞我却没有这种感觉,相反当我知道她有孩子之后反而开始不自觉地关心她。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还是那些天神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熟悉自己了。
见我这种态度,炎帝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坐在一边叹气。听訞见炎帝碰了钉子自己自然也不敢出声,只是悄悄给炎帝使眼色,要他将准备好的水果递给我。炎帝虽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端过来。
他们的样子我全看在眼里,只是觉得好笑。“听訞,你这孩子怀了多久了,还有多少时间?”
“已经差不多快六十日了,若时日算得准确的话我们应该还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有朱雀助我应该可以回来吧……”
“你是真的要帮助炎帝吗?月伏?”麒麟的声音传进来,却不见它的身影,“你体内的魔性已然成形,你多半的意识已经在被吞噬。现在的你已经不会自愿去帮助别人了,你所做的事情都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吧?朱雀看不出来,我却看的很透彻。真正的月伏已经被嫉恨控制住了,现在的你不是月伏。”
我看看炎帝跟听訞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看来是麒麟在跟我一个人说话。可是有这两个人在这里我是不方便跟麒麟说话的,只好找个借口先出去再去找麒麟,看看它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要出去一下,炎帝跟听訞也没有阻拦,送我出了门。
找到麒麟的时候它正怒目圆睁,等着我过来。我很想像以前一样跟麒麟说话,可麒麟开口却叫我年。刚要开口与它争辩,却发现我的脸色巨变,而我自己正在被另一个我取代,真正的我只能像个第三者一样旁观。我大笑几声,“麒麟,你果然机警,谁都没发现我复苏,只有你看得出来。”
“哼!当年我不与你争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同情你,毕竟天神要诛你族类,你不惜一切代价的反抗那是为了生存。而如今呢?月伏本该是你半兽族复苏的希望你却要把她变成魔。你当年的嗜血杀戮疯狂魔性已然遭到天人共愤,现在你还不醒悟?凤凰仙子为了帮助你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难道你就不该从中领悟出一些什么吗?”
“我没有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兽人的,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之本!为何人可以去控制那些兽类,我们集天地精华的半兽族却不可以奴役人类?为何天要诛我?我何错之有?他天神就该待在天上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为何非要帮助这些人族居然要将我关在东皇钟外?你没有经历过当然不知道那里的世界是怎样的荒蛮?我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族类被天神屠杀,封印,它们的哀号声让我的血液沸腾!我要让这些懦弱无能的人族还有帮助他们的天神都付出代价!不是相等的代价而是加倍的代价!”
“你错了,从一开始你们就是错的。这个世界真的应该去弱肉强食吗?强者就一定要去奴役弱者?不去杀死异族你们自己的族类就不能生存吗?”
“我们从一开始不久是这么活下来的吗?”
“你还不醒悟!都是你的执迷不悟才害得你族类遭此厄运!你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你给了他们杀念,让它们用自己强大的力量肆无忌惮的残杀人族,人族也不会求助于天神,更不会惹来天神的愤怒将你族类诛而杀之。如今难得上天仁慈给你们留下了月伏这一个根,你居然不知道好好珍惜,非要将她也带入魔道,你就不怕惹怒了上天连你族这最后的希望也收回去吗?”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没有错!他们杀我儿孙,我报复他们是应该的!应该的!”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感觉到控制我的力量越来越弱,我赶紧试着控制自己。“麒麟,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