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求你……”这次我听清楚了女节说的话,她在求饶。女魃看着她,“可是我都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饶你什么啊?”
“不要再装了,他们都说了是噩梦,都是噩梦。整整一天了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做梦。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清醒,但是没有用……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只有你能救我,求你让我摆脱这些噩梦。”
“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曾经伤害我吗?”女魃摇摇头,“有时候善良的人比邪恶的人更加可怕,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想要做的事是那些本就邪恶的人永远都想不到的,比如你比如我!”然后女魃要我帮她把梦魔召唤出来。梦魔的样子让女节打了个哆嗦,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长相怪异的人了,可是魔鬼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读懂了她眼中的恐惧,那是女魃带给她的,跟我当时给她的很像……这将是女魃走近我世界的第一步,她走的很好,但是我却在担心……
女魃只是对梦魔说了几句话,梦魔就离开女节的身体走了,女节呆立在原地看着我们,她的眼里我们两个都是怪物吧,居然能有这些诡异的能力。女魃让女节离开,并且保证之后不会再有噩梦的纠缠,但是她要女节诚实的回答她一个问题,那就是跟女节在一起应龙真的快乐吗?
女节点点头,没有说话走了。女魃转过身擦去了自己的眼泪,我也就离开了。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天庭知道恶灵出现人间的事,这样他们的注意力就会从我这里离开而是去追捕那些恶灵了。女节一定还跟天庭有着联系,叫梦魔去找女节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是现在女魃却放过她了,我的计划便只能落空了。
这几日我必须回一趟天岱山,那里有我成功的关键力量可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因为那些天神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的一言一行,就说召唤恶灵这件事吧若不是我弄一个分身在房间恐怕早就被他们给制止了。
我正考虑该用什么方法让天神知道恶灵之事的时候,就有人帮我的忙了。这个人便是黄帝。我猜想让他感应到恶灵出现的一定是他手里的轩辕剑,因为黄帝这几日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关系这些琐碎之事。黄帝将恶灵之事通过祭祀告知天神,我惊奇于他的伪装,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继续毕恭毕敬的服侍着那些所谓的天神。太上老君找到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我摇摇头,说自己这几日一直无心做事。
太上老君说黄帝竟然亲自请命要去剿灭这些恶魔,只要天神们能在他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帮他就可以了。对付这些魔灵,他有一把轩辕剑就可以了。天上老君说黄帝把话说大了,这件事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要我在一旁注意着他,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能帮帮他。他说话的时候女魃走了进来,因为不知道太上老君是谁见一个陌生的老头子出现在我的房间女魃有些惊讶,看了老君好半天,“月伏,这个老头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你怎么可能见过这个人呢?他可以说根本不是人,他是天神。”我笑着将女魃引荐给老君,谁知老君见到女魃竟然后退几步,声音都开始发抖,“这个,这个孩子怎么没有继续留在北岳啊?烟仔呢?那个北岳的山神呢?这下真的是惨了……”说完老君就走了,风一般的消失,我和女魃都很奇怪。
老君走后黄帝派人来找女魃,女魃自然很高兴,因为这还是黄帝第一次正式的叫她一起去商议事情。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她这个父亲已经在承认自己了。我不太放心想要一起去,可是那人却说黄帝特别吩咐过只要女魃一个人去就好了。我虽然不高兴却也只能等消息,因为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世界我还有事要继续留下来就必须减少自己的麻烦。
女魃走了,素女说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件事很复杂。我不想理会她,可是听完她的话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我出了门想要想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听一些消息,真的是很幸运我遇见了仓颉。虽然之前跟仓颉有些过节,但是我对这个人的聪明智慧还是很赞赏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他有很多想法在治国强民方面很有效果,而他最吸引我的还是他创造的那些文字。我不希望自己将来得到的世界再次回到蛮荒时代,我要让他们强大繁荣,所以轩辕部落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去学习。
跟仓颉打招呼,仓颉似乎有些着急,随便应付一下就想走,我却拉着他不放。无奈之下仓颉只好说自己有急事,黄帝诏令各部去大殿商议除魔一事可他只顾着考虑将文字传播出去竟然延误了去大殿的时间,若是再迟上一会估计黄帝就要发怒了。
我想知道会议的详细情况,仓颉哭笑不得,说我得先让他去才能知道啊。我只好先让他走,然后悄悄跟着。大殿虽然进不去可我有的是办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我的双眼可以穿越任何坚硬的东西,而我的耳朵则是只要眼睛看得见,它就听得见。上次在黑水潭我还不是成功的看见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吗?只是我需要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最好任何人都不要发现。我巡视周围好像没有这样的地方。
忽然一间紧靠着大殿的小房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推门进去里面居然没有人,正好。我拍拍手,简直就是天助我也。于是我将门反锁,自己坐在里面,开始观看大殿内的情形。
仓颉大概已经行完礼了,低着头站在一边,看他红扑扑的脸,大概是刚刚遭到黄帝的训斥了吧。女魃站在黄帝身边,另一边居然站着太上老君。这老头子什么时候愿意如此屈尊了,居然肯现了真身站在阿人族面前。
黄帝对老君行礼然后告诉众人这位便是天神太上老君。老君笑得很慈祥,众人赶紧俯首行礼,然后黄帝又说女魃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跟嫘祖所生,当年天神慈悲给他留下了这一个血脉。应龙站在下面,反应最为明显。女魃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应龙的脸。我等着看结果,黄帝此次的决定将会影响我下一步的计划,这对我很重要。
老君给众人描绘了一下那些魔灵的形象还有特点,问众人谁愿去擒敌。站在下面的这些人虽说比一般人强些但都是凡人,要凡人去捕杀恶魔,还是一些已经变得很强大的恶魔真不知道这些天神是如何想的,还有黄帝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居然拿自己族人的生命开玩笑。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应龙,风后都站了出来,其余众人看看他们却只是羡慕和敬佩。黄帝看看这两个人,对应龙点点头,“好,这次就派应龙将军前去,若你可成功我便重重有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成功的驱除那些妖魔让他们无法残害我人族,就是要我的首领之位我也可以给你。”黄帝这最后一句话让老君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老君的眼睛我想我明白黄帝要干什么了。他在取信于天庭,这些日子天庭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轩辕部落,黄帝已经恢复能力一事天长日久总会露出马脚,若不想办法把他们的目光吸引出去他将再也得不到天庭的信任了,这对于正在不断发展的人族不是件好事。可是他为什么要将女魃也叫来呢?
我继续观察,老君的目光时不时的会瞥向女魃,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可是黄帝迟迟不肯满足他。这件事一定跟女魃有关。
我猜的果然没错,黄帝安慰了一下没有被选上的风后,再回头看看女魃,“抱歉孩子,做我黄帝的孩子是不能这么容易的,你长这么大没有为自己的族人做过任何事情,所以这次……”
“这次我愿意帮应龙将军一把,跟他一起去对付那些恶魔。如果我成功了,父亲请你在将来给自己的孩子分封姓氏之时留给我一个,这便是我唯一的请求了。”女魃所说的话几乎让黄帝心软改变主意。但是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老君这才点点头,满意的离开,看样子是去天庭报告去了,告诉玉帝黄帝对人族的热爱已经到了超越一切的地步,他甚至可以为了那些人族牺牲自己的女儿,这个孩子现在还是他唯一的骨血。我再次看着黄帝的脸,这个男人看上去依旧英挺风发,但是他的心呢?一定很痛吧?
忽然大殿变得很吵闹,嫫母推开守门之人冲了进来,“不可以,黄帝不可以让女魃去!我为这孩子占卜过,这次与她是一个死劫,她过不去!”
“谁让你进来的?”黄帝见到自己的妻子那些伪装的坚强忽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的给了他归属感吗?
“你真的忍心吗?这是嫘祖留在这世间唯一骨血啊!她只是一个女孩子,部落里跟她同样年龄的女孩子都在学习纺织种粮而你却让她去除魔?黄帝,为什么?你每晚都会为这孩子流泪不是吗?你是爱着这个孩子的啊!可是现在你却要亲手将她毁灭!”嫫母一边说一边走进大殿,来到女魃跟黄帝之间,“你们本是父女啊,为何才刚刚相认却又要分开呢?”
女魃抱着嫫母,却没有哭,她们在耳语我还是听见了,因为我看得到便听得到。女魃告诉嫫母,她必须去,即使黄帝不说她还是会去的。因为这次要去的是应龙,她知道那些恶魔要做什么,应龙此去会遭遇什么,只要她去了应龙便会没事。若是她不去应龙便要被毁灭,他将永远回不到这个轩辕部落来了。而她此去看似死劫却也是机会,至少她可以让应龙看到一个真相,那就是她爱他。
然后嫫母就没再拦着她,而是悄悄放开了她,“孩子,要保重!”嫫母说着站回黄帝身边,看着应龙,“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放弃女魃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可怕的错事!”
他们很快离开了大殿,我看到女节变化成的那个女人还在等着应龙,而应龙却只是回头看了女魃一眼便跟着她去了。黄帝叹息一声,对嫫母说,“孩子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是要他们自己决定的,我们帮不上忙。”
我等他们都走开才从里面出来,女魃没有走,一直在大殿之外坐着,就那么伸展两腿坐在门外,照耀在阳光之下。见我走过来她笑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我对不对?是不是怕我自己在干什么蠢事?”女魃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天真,她扑在我的怀里,开始流泪,“我问过素女,为什么那些恶魔会害怕我?素女说因为我拥有一种力量,一种让他们畏惧的力量,是那种根本不需要出手就可以操控他们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天生的,修炼不来的。所以他们既期待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带领他们又害怕这样一个人来控制他们。这就是恶灵。她说的一定是对的,因为我觉得她总是说对的话,在告诉我的所有事情之中没有一件事是假的,这就是素女,永远都让我看到世界做可怕的真实。过来的时候素女就已经跟我说过我会成为父亲取信于天庭的一个险招,不管他爱不爱我这次却要牺牲我了。因为天神在看着,他选择应龙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直没有动摇自己牺牲我的决定,但是我还是愿意为他去牺牲,因为这样一来我证明了自己对两个男人的爱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爱的男人。月伏,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