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傻瓜吗?你看看它刚才还在从容地等死,没说一句求饶的话,而我们呢,求饶半天,还尖叫起来,像个娘们。”
“斯迈尔,我读懂了它。我想,它也读懂了我,我们在死亡面前都在害怕,而我们都于心不忍,或者,它是在报恩。”
“别傻了西卡,它只是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没有还我的铁链,并且欠我一顿饭,从这点上来看,这只夜煞无疑是正义的一方。”
“好吧好吧。”西卡捡起铁链,“我们不会忘了你的铁链的。”
两人死里逃生,格外心惊,但又开心,他们可以再次回到美好的阳光下。不过今天的阳光强烈非常,快到中午了,两人顶着炎热的太阳往回走。
在经过农田的时候西卡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老者。
“他肯定是中暑了,我的天。”西卡跑去背起老者往村子里赶,“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当然,我隐约记得,应该不会错,这个村子并不大。我还记得他有个满脸雀斑的小孙女,不太爱说话。”
两人没有走错路,径直来到了老者的家,果然是一个长相普通绑着麻花辫的少女开了门。
“我的爷爷怎么了?”少女问。
“我觉得他是中暑了,我看到他倒在农田里。快,拿些水来,你家里有草药吗?”西卡说。
少女忙回里屋,端来了一小碗水。
“这些水太少了吧。”斯迈尔说,“你可真小气。”
少女没有答话,她把老者搀扶起来一些,把水给老者喝了下去。
“女孩,我想你应该以身相许吧,我的朋友救了你的爷爷。对了,你叫什么?”斯迈尔问西卡。
“我叫西卡。”
“对,西卡救了你的爷爷。”斯迈尔又对着少女说。
“别闹了,斯迈尔。看,他动了,他醒来了,那应该不是普通的水。”西卡惊喜地说。
老者睁开眼睛下了床,“是你救了我吗?斯迈尔。”
“啊不,是西卡。”斯迈尔指向西卡。
“不是很眼熟嘛。”老者说。
“我是昨天刚到这里的。”西卡说。
“这些都不重要,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我把我的孙女许配给你吧。”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
西卡和斯迈尔都吓了一跳。
“这只是个玩笑,不要介意,年轻人。”老者又缓缓地说。
西卡无言以对。这次斯迈尔真的哑火了,他半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可能在想原来村子里还有比他更幽默的人。
蔻德村的日子很惬意,西卡甚至不想走了,他在这里有了朋友,还有了忘年交,老者很开朗,很有趣,他有很多新奇事物。他教给了西卡一种棋,一种他从东方学到的棋(他真的是走了很远的旅途),在很多格子的棋盘上,填上黑白两色的棋子,谁包围住对方,就可以占领那里的区域,归之己有,西卡玩得不亦乐乎。
“奇妙的棋。”西卡说。
“神奇的棋。”老者说。
有一天不爱说话的少女找到西卡,她请求西卡留下,她很久没有看到他的爷爷如此开心。
西卡确实不想马上就离开,可是如果他不去逮条龙来证明自己,那么他的旅途就毫无意义了。如果下次他再没有下定决心来杀龙,那该怎么办?或者他是个懦夫,天生就不是捕龙的料,他没有资格成为伯克岛的英雄。
“或者,我们应该回去看看,那只夜煞也许还在。”西卡对斯迈尔说。
“不,亲爱的西卡,”斯迈尔说,“它已经主持了正义,它实现了它的价值,它应该已经回到了它自己的王国,可以得到女王的嘉赏。”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好吧。”
他们又穿越农田来到了捕到夜煞的地点。但是这里没有半点迹象表明夜煞还在。
他们坐到大石边,从夜煞聊到走私者,从走私者聊到西欧大陆,从豪华的城市又聊到蔻德村。
“你注意到了吗?”西卡说,“路过竞技场时,我好像听到了龙的哼声。”
“哼声?”
“好像是鼻音,我也说不上来。”
“好像是有,你听。”
“不不不,我说的竞技场旁,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