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子凡尘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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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尖两刃刀

“这丫头还不知道什么是法力,所以当这力量释放出来的时候,没有很好的疏导融入自身体内。很奇怪,这释放的力量没有伤到她的筋脉,只是身体承受不了以至吐血。至于,她何时醒来,那就要看她的意愿了。”道君缓缓地说着。杨逸和龙天互视而后一直看着躺在塌上的人。

迷雾重重,我置身其中。目视不过三尺远,四周无声无息。仿佛只有我一个,仿佛有什么危机逼近。我很害怕没命的狂奔,看不到路径只凭着感觉没头没脑的奔跑着。累,好累!却不敢停歇,四周依旧是迷雾重重。不怎么样奔跑都摆脱不了那重重的迷雾,好像我依旧停留在原地。我停住脚步站在那里无助的注视着重重迷雾,“莲儿!”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唤。静静地倾听什么也没有,我有些怀疑听错了。“莲儿!”没错是有人在低唤,好像很遥远的样子。我寻着声音小心地挪动脚步,侧耳倾听寻找着那个遥远的声音。

“莲儿!”好像是那边。我顺着声音往前走,雾在身边缭绕渐渐的后移,雾渐渐的淡去眼前呈现出另一派景象。青青的草地,明净的天空,微风中带着甜甜的味道……好美的地方。随风飘来一串清脆的笑声,一个蓝色的身影在不远处闪现。我轻轻的走过去,不对,是飘过去。我浮立在那里看着眼前活泼的姑娘,眉眼清秀说不出的一股灵秀。

“莲儿!”从远处走来一位女子,头戴金冠绣带飘扬。身着绣服锦袍,眉目清秀中透着威严。“莲儿!今日的功课可做过了?”女子言道,温和的面色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师傅!早就作过了,师傅若不信可以考问莲儿!”蓝衣姑娘笑着说,眼中带着调皮。“莲儿你的飞行之功练得怎么样了?”那锦衣女子问道。

“我演示给师傅看!”说完纵身离地飞行于天空中,锦衣女子负手而立望着空中,含笑微微点头。

“师傅!”蓝衣姑娘缓落余地。锦衣女子含笑看着跑来的爱徒。

“师傅!怎么样?”她来到女子面前问道。“不错!不过,还要勤加练习才行。知道吗?”

“弟子记住了!”

“你啊!莲儿,你随为师多少时日了?”那女子望着天际问蓝衣姑娘——她的爱徒。

“嗯!六七年了吧!”蓝衣姑娘歪着头想想说道。

“六七年了!真快啊,你也该回去了!”锦衣女子疼爱的看着叫莲儿的姑娘。

“回去?去哪里?”莲儿姑娘疑惑的望着锦衣女子——她的师傅。

“莲儿!”她爱怜的抚摸着爱徒的头:“莲儿,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了。”

“属于,我的地方?”莲儿姑娘眼中满是问号。

“是啊!属于你的地方。”她仰头望着天空。

“那时哪里啊?师傅和我一起去吗?”莲儿眼中满是困惑和渴望。她摇摇头含笑看着爱徒:“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以前师傅就住在那里,可是,如今为师是不能去的了。”

“我不要离开师傅!我要何师傅永远在一起!”莲儿姑娘坚定地说。

“莲儿!还记得为师曾跟你说过的话吗?”她严肃地问道。莲儿姑娘点点头:“弟子记得!可是,师傅……”

“过两日你就走吧!”她严肃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怜爱转瞬即逝。莲儿姑娘用衣袖抹着眼泪。

“师傅,让我再多留一段时日吧!我还想和师傅学本领呢!”莲儿姑娘央求道。

“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要教你的了!你去吧!”她说完打发莲儿姑娘离开。而后,她看着我淡淡一笑。我有些怀疑她可以看得到我,可是,她转身漫步离去。我好奇的跟了过去,转过一个山坡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流,一所小院落出现在眼前。这个地方好优美,清澈透明的溪水静静的流淌着,鱼儿悠闲的游动着。绿油油的草随着清风轻轻的摇摆着,小小的精致的院落被矮树围绕着。矮树开着不同颜色的花,清风拂过轻轻的吹落一两瓣花。院落的后面散落着几丛翠竹,莲儿姑娘在院子里忙碌着。

莲儿的师傅伫立在溪边,凝视着落日晚霞。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支玉萧,幽幽的萧声带着忧伤。我静静的看着她,感受着这萧声中的意味。看着她总觉得好熟悉,曾几何时……“师傅!”我口中呢喃着,两行清泪缓缓滴落。

萧声嘎然而止,她长叹一声似乎看着我:“去吧!好好担当你的责任,莫让我失望!”说完挥挥衣袖,一股力量把原已走向前的我裹住象溪水中落去。“啊——师——傅——”我惊叫着。

“丫头,丫头!”我猛然惊醒,眼前一阵迷蒙铮铮的看着眼前的人:“师傅!”猛然坐起身,拉着师傅的衣袖。噙着泪水看着师傅,嘴唇有些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丫头,怎么了?”道君轻轻用衣袖擦拭我额头的汗珠。我摇摇头,怎么说呢?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愣愣的看着某个地方,没有回答。

“丫头?”道君叫了一声。“嗯?”我猛地醒过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看来精神不错,应该没什么事了!”一个声音飘来,寻声望去——杨逸站在那里身后是龙天。我白了一眼他,没理他。

“师傅!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啊?”我认真的问。道君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心中在想是否该告诉这丫头事情呢?

“师傅!您就告诉我实话吧?他是谁?我又是谁?”我面无表情地问。

“那人和你说了什么?”道君沉吟良久才开口问。我静静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他说他要报仇!还说,还说我是,是什么莲花,什么转世的!嗯,对了,她还问我是不是仙子,仙姑什么的!”我一边想一边说着。

“丫头!你就是你,不是别人。如果是,也是前世的事情了。”道君沉吟片刻说道:“最近一段日子,按我说的做。你只管练功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不要迈出桃林一步,知道了吗?”见师傅面色严肃,我赶紧点头称是。

道君起身经过杨逸和龙天的身边,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走到门边转身看着我说:“为师要离开一下,这里有杨逸和龙天。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们说。”不待我回话就转身离开。

“龙大哥!”我朝龙天招招手,并朝杨逸翻了个白眼。龙天自那边挪了一张凳子坐到我塌前,言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点点头,看了一眼依旧站着那里看着我的杨逸。不知为何,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努力调出一个笑脸:“杨大哥,我有事情请教。过来这边坐啊!”

“什么事情说吧!”杨逸也从那边挪了一张凳子过来,面无表情地问。

“那个,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谁?”我问道。

“这!”龙天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凌云,这件事情不用你管,自有我们和你师傅。”

“可是……”我还没说出话来就被杨逸拦了回去:“忘记你师傅是怎么说得了?”我不满意的撇撇嘴,不告诉我!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的。心里嘀咕着。

“那,就算我没问!还有,我看到一种兵器,长的好奇怪呕!”我歪着头脸上带着兴奋看着二人。他们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轻轻嗓子说道:“两面刃,三个尖。说刀不刀,说枪不枪的。这是什么兵器啊?”我说完,龙天忍不住大笑道:“你就这么形容这件兵器!有些人会生气的!”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那兵器名叫‘三尖两刃刀’,是神兵!”龙天见我一脸茫然,解释道。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没见过,原来是神仙用的兵器啊!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一定是神仙了!一脸崇拜的想着,话语也就轻柔了:“龙大哥知道是谁用这兵器吗?”龙天听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后看看坐在一边没吭声的杨逸。“这个,其实,你问这做什么?”龙天问道。

“当然是谢谢他啊!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是就了我一命不是!”我毫不犹豫地说。

“嗯!就这么简单?”龙天有些好笑的问。我点点头,样子很郑重。

“杨逸!你怎么说?”龙天转向一边的杨逸问道。杨逸依旧是面无表情,微微垂下眼睑,慢条斯理的说:“谢就不用了!只要你今后努力练功就好!”

我一愣瞪着眼睛,不自觉地提高声音说:“我又没谢你!”

“怎么会谢的不是他呢?”龙天在一旁言道。我这么一听更加的迷糊了,挠挠头问:“我谢的是他?”手指着杨逸。龙天点点头,言道:“这‘三尖两刃刀’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用。”听龙天这么一说,我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可以放进个鸡蛋,惊讶的看着杨逸。

“怎么这副模样了?”杨逸抬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我一激灵回过味来,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谢谢你杨大哥!”我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杨逸神情只是淡淡的,什么也没说。

“呀!”我惊呼。这一声惊呼也把这二人吓倒了,盯着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那个黑袍怪人会不会去找天宇的麻烦啊?”我有些紧张的问。天宇和我一起学艺,黑袍怪人没有找到我。要是去找天宇的麻烦可怎么办啊?

“你师傅这会儿应该就在天宇家里!”杨逸淡然地说道。我一听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哎,对了!”我突然又想起什么,言道:“哎,对了!你们是神仙吧?”目光盯在两个人的脸上,我想从中看出个什么。失望!二人面色平静无波,眼中带笑看着我。

“凌云,总是这么一惊一咋的吗?”龙天看着这个人熟人,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怎么这么轧闸呼呼的,一点稳重劲也没有!

“以前不是这样,也许是被……吓倒了吧!”杨逸在一旁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日日复日日,时时复时时!我跪在塌上脸贴着窗子,明媚的阳光、碧蓝碧蓝的天空。叽叽喳喳的鸟叫,微风轻拂叶儿轻摆……往日在熟悉不过的景物,如今都是那么的吸引人。多少日子,多少日子,没出这个屋门了!连下床都不许下!我叹息着,坐回去——每日都是养伤养伤!什么时候算个头啊?在这么下去我都要闷死了!哎!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

随手从枕边的书中抽出一本,胡乱的翻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要是天宇哥哥在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闷了!对了,不知道天宇怎么样了?师傅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心中这么一想,不由得害怕。呸,呸,不可以这么想,不可以这么说!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

“渺渺三天上,巍巍白玉京。元始御明景,立此大化根。阴生结黄化,阳光敷赤轮。二气相缠罗,太空流五行。七景忽藤变,万汇从此生。五行互迁改,谁测败与成。神霄执玄纪,总校诸天人。左摄三界魔,右制六天兵。宝章召和气,玉符集百灵,天于秉琼钺,赤帝掷流金,收捕群魔丑,境土皆澄清。普天被真荫,亿劫保无倾。”百无聊赖的我,嘴里叨念着这首《五行阴阳歌》。

“渺渺三天上,巍巍白玉京。元始御明景,立此大化根。阴生结黄化,阳光敷赤轮。二气相缠罗,太空流五行。七景忽藤变,万汇从此生。五行互迁改,谁测败与成。神霄执玄纪,总校诸天人。左摄三界魔,右制六天兵。……”这是第几遍了?记不清楚了,好像是第三遍?不对,是第四遍?还是?

“渺渺三天上,巍巍白玉京。元始御明景,立此大化根。阴生结黄化,阳光敷赤轮。二气相缠罗,太空流五行。……”我继续机械式的叨念着。“怎么这么用功啊?”我抬眼看看说话的人,“龙大哥,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啊?什么时候可以出屋啊?”我可怜巴巴的问。

“你啊!再忍两天吧,伤好了自然就可以走动了。”龙天坐在塌边的凳子上说道。

“我都好了呀!你不相信?”为了证明我已经痊愈,在那里挥动胳膊:“你瞧,我没事吧!”

“好了,好了!别乱动,你这么着要是牵动了伤可不得了!那样,你就别想出这个屋门了!”龙天连忙阻止道。

“龙大哥,你就让我到院子里呆一小会儿吧!就一小会儿!我都快闷死了!”我恳求道。

“这得问问你杨大哥,他若是同意。别说是呆一小会儿,你就是呆上一天也行。”龙天打起了“太极”。

“问他啊!若是问他,恐怕我就别想出这屋门了!”我撅着嘴很失望。

“这可不一定,想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我看着龙天,他朝我一笑。这笑容,有心的看了似乎其中有点什么意思。无心的看了,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觉得挺悦目的。

“怎么听见有人在背后讲究我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杨逸一袭素衣从门外走进来。我赶紧装着神情萎靡,显得蔫蔫的很没精神的样子,轻声唤道:“杨大哥好!”

杨逸微微一笑,来至塌前坐下。探手轻抚我前额,温和的问:“好些了吗?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千万别忍着!”我点点头,眼睛里盛满了哀伤。就那么看着他。杨逸微微一愣,我依旧用那种哀伤中带着些哀求的眼神盯着他。杨逸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他的眼睛中盛满了关爱、疼爱,好像还有点别的的什么?我也没有细细的琢磨,开口说:“杨大哥,我快死了!”语气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傻丫头!不会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杨逸的话语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了,近乎有点,有点温柔了!我头发根直发麻,为了我的自由还得争取下去。

我轻轻摇摇头,无力地说:“我快死了,真得快死了!”调动起泪腺,眼中盛满了泪水。轻轻一眨眼,一半颗晶莹的泪珠滑落。

“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哭什么啊?”杨逸抬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杨大哥最关心我,我心里知道!如今……我好舍不得杨大哥!”我吸吸鼻子说着。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杨逸看着身边的龙天问道。龙天很严肃地摇摇头:“不清楚!”

“凌云,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龙天看着我,一个劲儿的暗示我——戏演的够了,别太过了!否则惹恼了他,不太好收场!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只是,心里闷得慌。你们看!”我目光投向窗外的景色,用手指了指:“你们看,多好的阳光!风是那么的柔和,鸟儿叫的是那么的悦耳。什么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有生机。以前就没觉得,可是这几日隔窗相望,却觉得……”我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锁定窗外的景色。

“我说呢!原来是想出去,想出去,不是不可以。”我转头看这杨逸,心里很紧张和兴奋。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不过,你要给我个理由!”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哀叹——理由,什么理由?什么理由到他那儿,都成了不是理由。怎么办?我看看窗外诱人的景色,再看看龙天。他眼中带出——别看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的意思。随后瞄了一眼杨逸,他居然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就是想出去,没有别的理由!”我咬咬牙喝出去了,直截了当地说。一丝淡淡的笑,浮现在杨逸嘴角:“好吧!但是,只能呆一小会儿。”我开始一愣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关了,不禁喜形于色刚要欢呼。“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个条件!”杨逸的话一下就让我安静了,“什么,什么条件?”我小心的问。

“很简单,这些书……”他指着枕边的一摞书,说道:“这些书,你要本本看。不仅要看,而且要记住!还有就是,你虽然还在养伤,但是,功课不可荒废。一些法诀心法要背会记牢,在运用上可以等伤好后在做练习。如果这些,都能做得到,那么今天就让你出这个屋门。如果,做不到……”话没有说完,大概意思是让我自己揣摩。其实不用揣摩,我也知道。从他的脸色上我就看出来,如果不按他说的作,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个,那个,我,我想想!”我掰着手指,在心里盘算着。时不时看看窗外。答应吧,要是做不到就惨了。看了一眼那摞书,不禁摇摇头——我最怕看书背书了。不答应吧,肯定出不去。瞄了一眼窗外——太吸引我了。还是答应吧,先出去透透气,至于那些条件到时候再说。嗯!不行,杨逸不好惹。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还是不答应为好,可是,可是那样就不能去透气了!这可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办法,不禁有些烦躁。

“啊!”我大叫着,“杨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就让我出去呆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别有条件了,求你了!”我话语中带着哀求。

“不行!要么答应条件,你可以出屋;要么不答应,你就呆着。没有第三条选择!”杨逸的语气带着不可置疑。

“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

“那,我还是不出去了!”我无力地说。

“随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他淡淡地说,眼中带着——早知道你会这么选择!

经过那次历险,我意识到拥有一身本领,而且是超人的本领有多重要——不求能傲视群雄或者称霸武林,只要能保命就好。这就是我的追求目标,也许您会说了,就这还追求目标?可不是吗,我就把这定我自己的目标。有什么比命更珍贵的呢?所以,我觉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你将会得到很多东西。而失去了生命,那么什么都没有了意义,什么都成了零如云如雾般的消散了。于是就定下了这个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的,在我眼里却是至关重要的目标。

一改以前懒散的习惯,日日勤奋练功。在这里没有四季的变更,所以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但是,在山下就能体会到四季交换,岁月流逝。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就这么在不经意间,满满的流逝了。转眼我已经年满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要是在家里恐怕早已经定下了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在家里。算是逃过,也不能说是逃过。只能说是暂时逃过一劫,回到家里还不是要被逼着去……想这就头痛!

这一天,师傅把我叫到他的书屋。师傅的表情非常的严肃,我很小心的站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云儿!”良久师傅才开口言道:“云儿,你到我这里已有十年有余了。过几日你就可以返家了。”刚开始我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家的喜悦。心底阵阵的泛酸,鼻子也酸酸的。想说什么,可是突然觉得嗓子象堵着团棉花似的,发不出声音。我点点头,啪嗒!一半颗泪珠打在地面上。

“云儿,为师要说的还是那些话。”略微停顿,而后才接着说:“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遏恶扬善,推夺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图报,与人不追悔。……”

我有些哽咽的小声的说:“师傅!我……”声音有些颤抖,不敢再说下去。

“云儿,回家后功夫不可荒废,要日日勤加练习。还有,此次归家不可成婚。知道吗?”道君再次叮嘱。

“知道了,师傅!”我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嗯!去吧,也该收拾一下行装了!”道君缓缓挥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深深一揖,慢慢的往外走。“云儿!”把已然走到门边的我,给叫住了。我快步走了回来:“师傅,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徒弟去做的?”

道君凝滞着我,良久才说:“是不是怪师傅,没有给你兵器?”我摇摇头。

“其实,不是师傅小气,不给你兵器。只是,属于你的兵器,不在为师手里!”道君看着我说道。

“属于我的兵器?”我瞪着眼睛里面全是不可思议。

“是啊!这兵器都有灵性——识主!如果,不被它认可,是不能使用的。师傅手里的兵器,从你跟着我那天起到现在,没有一样有反映的。”

“那,那属于我的兵器在什么地方啊?”我有些好奇了。

道君微微摇摇头,言道:“在很远的地方,路途坎坷。”

“很远?”我更好奇了,“请师傅明示!”

“你要去?”道君严肃的看着我。我坚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想去看看,看看属于我的那样兵器!”

“远在,昆仑山上!在昆仑山中藏着一柄剑,此剑堪称剑中始祖,名昆吾!”道君缓缓的到来。“昆仑山,离此甚是遥远。不仅有湍急的河流,在山林中还有猛兽出没。也许有的地方没有道路,没有人烟。要想到达昆仑,虽说不上九死一生,也得脱层皮。丫头,这你还要去吗?”

我低下头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而后抬起头看着师傅,坚定的说:“我要去,不管有多远。我一定要去!”道君从我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含笑微微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明日你就下山归家吧!”

“明日,不用向为师辞行,从此后,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日后无论有何福祸,你都要自己担当。唉!去吧!”道君说完神色显得有些疲惫,我看着师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双膝着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缓缓起身深深一揖才转身离开。

一夜无眠,独坐在庭院中。清明的月光洒落在庭院中,斑驳的影散落在地上。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悬在深邃的空中,点点繁星如璀璨的宝石闪闪烁烁点缀在那深邃的夜空中。周遭寂静,只有草丛中的虫儿在那里弹奏着不知名的夜曲。这样宁静的夜晚,我度过了多少个。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最后一个这么宁静的夜,过了今天,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就要离开这个人间的仙境,恐怕以后都没有,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也就再也不能享受这种宁静的夜,手肘支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凝视着夜空!

那如银盘般的月亮,很皎洁很明亮“月亮上真住着神仙吗?”我思索着。“作神仙是不是很快乐呢?”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夜空,好似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了似的。“杨大哥,龙大哥他们是不是……对了,还有师傅老头,他们到底是不是神仙呢?”……

在我专著思考的时候,在那边的山坡上伫立着两个身影。两个人都是身着素袍,凝视着那院落中的身影。

“明日她就要下山了,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不会一帆风顺!”其中身着素袍,若隐若现中绣有龙纹。

“是啊,眼前就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难题摆在她面前!”另一个答道。

“杨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指的是……”此人话没有说完,转头看着被称为杨兄的人。那人含笑微微点头,言道:“没错!正如敖兄所测。”

“我相信她!她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称为敖兄的人很自信的说。

“哦?你就这么确定?”称为杨兄的问。那人点点头,言道:“难道你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吗?”二人相视一笑,转身消失在寂静的夜中。

次日清晨,收拾了行装走出了自己住的房间。看着师傅的屋门还是紧闭着未曾打开过,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师傅昨日的话,收住了脚步。站在那里良久,轻声的说:“师傅!弟子要下山了,师傅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说完跪下拜了几拜,才站起来用衣袖擦擦脸,拭去泪痕。那扇门依旧那么关着,没有丝毫打开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拿着包袱,两步一回头三步一回首的往外走去。抽抽搭搭的走出院门,留恋的看了一眼这庭院。才慢吞吞的朝桃林走去,一路哽咽着不停的用袖子擦着眼泪。走出桃林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低声哭泣。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再也看不到师傅了,也不能回到这里了。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这个徒弟?

这条路在熟悉不过了,几年前的某一天我曾来过。突然想起那个小山村,不知道还在不在?想着就往那个方向走去,翻过一座小山包顺势望去——咦?没有看到印象中的那个村落,因为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小村落!在那不远处是一片荒草,大概有到膝盖那么高。在其间隐约可以看到,杂乱无章的小小的“土馒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后背一片冰凉!

一阵秋风吹来,我不禁一哆嗦——原来那年,我走进的是,是坟茔!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给吓倒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和上次在树林边的感觉一样。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拔腿返身就跑。那次有师傅在,这里可就独自一人。要是再遇到什么,我想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了。这么想着,脚下用力噔噔噔的一路狂奔。

那棵树,就我上次乘凉的那棵树。对了,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狗狗。提起狗狗,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它了。也不知道它好不好?我一屁股坐在那块石头上,一切好似没有什么改变。而我呢?已然不是那个为了一点事情就离家出走的我。我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吧!不知道,一会儿爹娘和哥哥见到我,会什么样的表情呢?有些期待了!提起哥哥,不知道是否还能认得我吗?还会像以前那么疼爱我吗?哥哥是不是已经娶妻了呢?想到这里,心下一沉!

唉!我微微叹息。其实从我离开家那天起,就注定不能回到以前了。不免有些伤感!“呕呕!”一声低唤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转头寻着声音看去,哈哈!一咧嘴我无声的一笑,原来是狗狗。真是不禁不住念叨!

我笑眯眯的看着它,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它也在那里眯着眼看着我,也没有过来的意思。我再往狗狗周围瞧了瞧,没有看到那不染纤尘如神仙般的,白衣身影。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的一动。我没有去深究,朝狗狗招招手。却换来狗狗的一个大白眼!我收起了笑脸,毫不示弱的狠狠的瞪了大狗一眼:“你这只臭狗狗!小东西,你主人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嘴里低声的嘟囔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

走在这土路上,让我想起那个清晨的景象——那么的美。现在已是深秋了,草虽然还是绿的,有的已然变成黄色。有的树叶脱去了绿衣,换上了或红或黄的颜色。有的叶子还是绿的——不是那么的翠绿。就因为有这么多颜色,交杂在一起显得深秋更有韵味。一阵秋风袭来,片片叶儿轻舞。有的飘落在我的肩头而后慢慢滑落。

说实话,在山上这几年习惯了那没有四季转变的样子。有时也有机会下山转转,却从没有去注意季节交替的这种美。今天才发现,这深秋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丽和山上的四季不变的美,是不同的。山上美的如同仙境,如梦如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深秋的美,是那么的自自然然,那么的洒脱而且多了那个——韵味。

一路走来,行人依旧寥寥无几。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这荒郊野岭的谁没是跑到这里来啊!随之心情也就恢复到刚才,欣赏这一路的野景。时不时地,我回头看看——狗狗不紧不慢的迈着四方小步悠闲的散步,不过总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为什么,每次想到狗狗看到狗狗,眼前会浮现出那个超然的身影——杨逸!总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很早很早就认识似的。可是……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我甩甩头,抛开那些让我很困惑的事情。继续边赶路,边欣赏着路边的景色。

远远的就看到城门,离着远了些城门显得如一座小丘!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城门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显得很热闹。城中,依旧是那么的繁华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我在人流中穿梭着。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玩。我这副样子惹得一些人,驻足对我看那么两三眼——一身素衣看不出男女,头发用竹笄束起。却总在那些陈列着,女儿用品的摊子前停留。

哇!好漂亮!此时我手拿一支玉笄,嘴微微张开些心下被这支玉笄所吸引了。“小哥儿!小哥儿?”小老板笑眯眯的看着我,可他笑得那么假。“小哥儿,这支玉簪十两银子!”他笑的象开了花的馒头。

“十,十两银子?”我大呼。小老板被我这一声吓倒了,笑疆在脸上点点头:“对,十两!”

我撇撇嘴放下手里的玉笄:“太贵了!这个根本就不值十两!”他听我这么一说,脸一下就耷拉下来。挥挥手:“去去去!不买别瞎吵吵!”

“哼!”我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咕噜——咕噜!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心下不免叹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修炼倒不吃饭这个程度。所以,得找个吃饭的地方。四下看看,吃饭的地方很多——酒楼、饭馆、路边摊!酒楼的豪华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饭馆和路边摊倒是可以,可是……摸摸瘪瘪的钱袋——唉!咽了咽口水,还是回家去吃吧!

眼前的那扇门是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我站在阶下平静了一下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的心情。走上石阶“嘭嘭——嘭嘭”抬手轻打大门,退下一级台阶静静的等候。许久,门内一丝声响都没有。我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抬手刚要敲门“哗啦”听得门闩的响声。“吱呀”大门只打开了一扇,从里面探出一个头——红眼边似乎从来都没有睁开过似的;大红鼻头,上面长这些小黑芝麻;嘴扁扁着而且很大,幸亏有耳朵拦着。我不禁后退一步,“找谁啊?”那个头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请,请问这是莫宅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多半是因为紧张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被这开门者的尊容给“威震”住了。

“是!找谁啊?”那个头咧咧嘴,迸出这么几个字。

“我,我找莫灵峰!”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说哥哥的名字比较好。

“你是谁啊?”那个头支起红眼皮儿看着我,像是县官儿审犯人似的问。

“我叫,莫凌云!”我心里有气,毫不客气的答道。

“哦!嗯?”他这回眼睛瞪圆了,像是看见了妖怪似的。他这么一瞪眼睛,也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的眼睛从不睁开,不想这么一瞪还挺大!

“你等会儿!”他把头缩回去,稀里哗啦的把门关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少爷!少爷——”。

等了很久,等的我都不耐烦了。院里才有了动静,而且脚步很杂乱还有人问“那人张什么样?”“有没有听错啊?”之类的话。

“吱呀”大门再次大开,这回不是打开而是大开。我转过身看着门里站着的人们,微微一揖。对方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就这么眼瞪眼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那么傻傻的愣着。

我琢磨着:老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啊!理了理思绪,于是开口言道:“请问,那位是莫灵峰,莫大少爷?”我的语气淡淡的,脸上带着一丝笑。

“我,我就是!你是……你是云儿?!”一位美少年步出人群,走来答道。语气中带着不肯定和怀疑。

我刚要答话就被打断了,“峰哥哥!”一团火红跳到我面前。我上下打量着她——乌黑的长发梳理得很精致,珠花金钗一样也不少。皮肤白皙中透着红润,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挺直的鼻子,粉红的小嘴微微撅起带着些敌意!她的手紧紧的挽着莫灵峰的手臂,神情中带着些傲气。

“你是谁啊?找峰哥哥做什么?”她毫不客气的问。

“云儿!不得无礼!”莫灵峰神情严肃的说。“峰哥哥!”她撅着嘴。

“这位仁兄……不,应该称之为小姐。你真的叫,莫凌云?”他的语气温和,温和得让心痛。当听到那声“云儿”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不过声不大。当那声“嗯”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莫灵峰叫的不是我。心里很痛,一阵酸楚翻涌上来。

我抬头看着他:“莫凌云,我的名字。从我出生,就随我到现在的名字。”

“会是我们的凌云吗?”是一位妇人的声音很低,明显是在问他身边的中年人。

那人手捋胡须沉吟的看着我,良久摇摇头:“难说!”

“老爷,如今骗子多,还是小心点好!”那个红眼皮在那里说了这么一句。那被称之为老爷的人,点点头。不知道是下意识的,还是同意红眼皮的说法。

我看着眼前的青年,好容易才调出一丝笑。压抑下心中的酸楚,问道:“你,你觉得,我是,骗子吗?”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两行清泪缓缓顺着脸庞流下。听我这么一问,莫灵峰一愣。我能干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就那么看着我。手微微一抬,好似要为我拭去泪水,却又停住了。

我一笑,笑的是那么的惨淡:“你也不相信我说的?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的哥哥,也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是……需要信的理由!”莫灵峰面色平静得说,虽然他心里很不平静,但是他掩饰得很好。

“理由?好一个理由!”我冷冷得看着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明月出关山,沧茫云海间。”我看了他们一眼,莫灵峰神色一惊铮铮的瞧着我。“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蹬道,胡窥青海湾。”我毅然决然的转身。一步步的向前走,每走一步心就滴一滴血。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哽咽道:“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此时我已走出十几步,“等等!”这么一声在我话音刚落时,突然响起。我停住了脚步,微微一愣没有回头,迈步就走。

“你等等!”话到人到,神形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惊讶,是真的惊讶。惊讶于他的身手,如此的敏捷快速。

我冷冷的看着他,脸上已然没有了泪痕:“莫少爷,有何指教?”语气也是同样是冷冷的。

“这首《关山月》是谁教你的?”他话语中带着紧张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