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世界上最糟糕的婚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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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扑朔迷离的婚恋-斯大林(2)

“不许把恋情和你们的身世透露给外界,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这让佩蕾利金娜一家惶惶不可终日了好一阵子,特别是当赫鲁晓夫在苏共中央全会上向斯大林开炮之后,佩蕾利金娜甚至有末日将至的感觉。还好,自从这次克格勃调查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骚扰过佩蕾利金娜一家,似乎就像根本没有过这事一样。

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当时对斯大林多方诋毁,企图把斯大林从种坛上推翻的赫鲁晓夫却没有利用斯大林这段鲜为人知的西伯利亚之恋,作为攻击斯大林的有利武器,而是严令克格勃负责人伊戈尔·谢罗夫保守秘密,不准外泄斯大林的这段恋情,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历史疑点。

三、“希望”的幻灭

1932年11月7日夜,斯大林的爱妻——娜杰日达·阿利卢耶娃(以下简用爱列——娜佳)与伏罗希洛夫、莫洛托夫等党政领导人一起参加了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十月革命15周年庆祝宴会。但她中途退场回到住所,在卧室给丈夫写下一封绝笔信,并亲吻了熟睡在床上的儿子和女儿后,举枪饮弹身亡,时年32岁。当天上午她还出席了庆祝十月革命节的阅兵式。

这位才貌超群、姿色绝佳、性格活泼的苏联第一夫人的自杀,震撼了整个苏联和全世界。几十年来,苏联国内外在评估斯大林的功过的同时,也一直在探索他妻子的悲剧的奥秘。

1903年春天,在巴库,两岁的娜佳在海边玩耍时不慎被海浪冲走了,24岁的科巴看到这一情景,跳进海里把娜佳救了上来。科巴和娜佳父母的友谊是在更早的时候开始的。娜佳的父亲,1898年就参加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17年夏季的白色恐怖日子里,列宁就隐蔽在娜佳家里。这时从西伯利亚流放归来的科巴已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职业革命家。作为娜佳父亲的老朋友和列宁的战友出现在她家里时,科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14年前的孩子和眼前的她联系在一起,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微黑的肤色,鹅蛋脸,柔和的棕色大眼睛,带着某种东方女性多愁善感仪态的16岁中学生,不过,他很快就把她淡忘了,他也从未想到这一个小姑娘会和他今后的生活有什么联系。

当科巴失去了妻子,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对他有爱慕之情的少女娜佳不顾年龄上的差异,毅然来到他的身边,并随科巴到了莫斯科,在弗琪耶娃领导下的列宁秘书处工作。不久以后,又随科巴一起去了最危急的南方战线,她的少女生活就此结束了,这个18岁的姑娘,不仅深深地爱着比她大22岁的革命领袖,而且肩负着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工作担子。

于是娜佳拼命学习,想缩短她和科巴之间的差距。她自己几乎从来不在孩子们身边,在那些充满了激动人心的事件的革命时代,一个女干部,特别是一个布尔什维克,花时间带孩子似乎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国内战争结束后,她先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后来又进入一个工业学院的化纤系学习,不停地去这里或那里开会,听讲座。但如果说她一点也不爱孩子,则是大大地委屈她了。他们的的女儿斯维特兰娜·阿利卢耶娃回忆道:“她是一位严格的,对孩子要求征稿的母亲,她怕把我们惯坏了,因为父亲已经很疼爱我们了。”

虽然她很少和孩子们在一起,但留在她子女印象中的妈妈却是一位受尊重、聪明、美丽、对所有的人都彬彬有礼的好母亲。。只有她能把这个家庭中性格各异的亲属全部团结赶来,使之和睦相处。在家庭团聚的时候,他甚至还经常为大家轻盈而优美地跳一段格鲁吉亚快步舞。

斯维特兰娜回忆道:“妈妈在的时候,虽然她很忙,但总是自己管理家务,她是家庭的女主人。全家靠低工资和有限的实物供应过着朴素的正常生活。他们平时住在克里姆林宫的宿舍。而一到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的春天,全家就搬到莫斯科郊外的别墅祖巴洛沃去。这里曾是革命前大工厂主的旧住宅。米高扬、伏罗希洛夫、沙波什尼科夫等都住在这里。她个人的生活非常朴素,平时穿的都是自己缝制的衣服。斯大林也是如此,夏天从来都是斜纹军便服,冬天则总是同一式样的制服,一件呢大衣穿了15年,一顶十月革命后买的皮帽子一直戴到去世。”

娜佳深深眷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有着平静而舒适的生活,她受到人们的尊重。但她内心中的独立和自尊则更令人称道。

在工学院上学期间,娜佳不让汽车去接她,从来也不说自己是谁,同学们根本就没有把娜佳和斯大林联系在一起。他是个极聪慧的女人,心地又极其真诚,一旦被一个人征服,就永远把自己交给他。但她同斯大林年龄和经历上的差异是无法改变的。斯大林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他主宰着一个世界上幅员最广大的国家的命运。这就决定了斯大林要具有钢铁一般的果断、沉稳甚至冷漠和专横的性格。而娜佳对他这个内心世界的了解毕竟是幼稚的,她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这个伟人。这种衡量和希望她又从不愿说出口,因为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性格内向的人,当她的情绪不好的时候,她从来也不承认心里有什么事。

对她来说,斯大林逐渐变成了一个极其生硬,极不善于体贴人的人,他已不是她青年时期所憧憬的那样的人了。而她又仍然爱着他,这使她十分苦恼,也十分失望,她把自己比喻为一个殉难者。正象普希金所说的:“你不能把一头战战兢兢的鹿同一匹战马套在一起。”

娜佳渐渐成熟,越来越无法饶恕丈夫的粗暴。有时吵架后,一连几天不说话。她对他称“您”,他对她称“你”。有一天,他不跟她说话了。过了好几天,她才知道,因为她对他用“您”相称,他生气了。他俩都容易生气,而且生很长时间气。不过,这毕竟是爱情,是两个在家庭生活中奇怪的、可怕的人的爱情。只要他俩长期单独相处,就会彼此气昏了头。一旦分离,又没法活。不过,他俩只有在南方休假时才长期单独相处。在莫斯科生活时,他回家很晚,只来得及喝杯茶就躲下睡觉。

娜佳起先同斯大林的母亲一样,完全服从丈夫。但也同他的母亲一样,很快就表现出了火爆性子,有自己的主张。

斯大林当时的卫队长保克尔就不认为娜佳性子温顺,说她脾气非常暴。

尽管如此,两个人的感情生活还算正常,是正常夫妻的一连串正常吵闹与和好的过程。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斯大林喜欢这个女儿,她长得很白,所以他心满意足地她斯韦特兰娜。俄罗斯的领袖应当有个浅色头发的俄罗斯女儿。但是,夫妇俩仍继续大吵大闹。有一次吵架后,娜佳带了孩子搬到了列宁格勒,住到阿利卢耶夫家去了。

斯韦特兰娜写到:“在她半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吵了架,妈妈带上我、哥哥和保姆去列宁格勒外祖父家里,想再也不回去了。她打算在这里工作,并逐渐建立自己独立的生活。争吵是由于父亲的粗暴,原因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可是看来妈妈的气愤是日积月累,已为时甚久了。虽然如此,妈妈后来气消了。保姆告诉我:父亲从莫斯科打来了电话,说他想来列宁格勒‘求和’并接我们回家。妈妈在电话里对他不无挖苦地幽默地说:‘你来干什么?你来对国家来说代价太高了,我自己回去。’于是,我们又回家了。……”

此后,夫妻之间的争吵愈演愈烈。夫妻间的不满常常是因此事不满,却拿彼事作阀子,互相出气。两个人又都脾气暴躁,急了什么话都敢骂!斯大林的贴身卫士就曾亲自听见娜佳为什么事情和丈夫闹起来,她突然发作,冲着他的脸大骂:“你是个虐待狂,你就是这种人!你眶待自己的儿子,折磨自己的妻子……你还迫害全体人民!”这样的吵架并不上一次。1931年夏天,夫妻俩准备去高加索度假的前一天晚上,斯大林不知为什么发了脾气,跟往常一样,用污言秽语把妻子大骂了一顿。第二天一早,阿利卢耶娃就忙碌着为出发做准备。斯大林出来后,他们就一起用餐。餐后,警卫员把斯大林的小皮箱和皮包放到车上。其他物品事先已经直接送到了斯大林的专车上。阿利卢耶娃拿起帽盒,吩咐警卫员放进她装东西的皮箱里。斯大林这时却突然宣布:“你别去了,就留在这儿!”

斯大林钻进汽车,坐在卫队长身边就走了。惊慌失措的阿利卢耶娃却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她的帽盒。

二人吵架的原因也各种各样,娜佳早在1929年就为贝利亚和斯大林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她要斯大林“一定不许这个人进我们家的门”。

斯大林问她:“贝利亚到底有什么不对头?拿出事实来。”

可娜佳不能控制自己的愤怒,只是大喊:“你还需要什么样的事实?!我看他就是个坏蛋!我不能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斯大林也不示弱:“去你的吧!他是我的同志。一个优秀的契卡人员,他用先发制人的办法帮助我制止了格鲁吉亚和米格列尔人的叛乱。我信任他,我需要事实!”

的确,一个理智型极端注重事实的人怎么可能就凭女人的一个“讨厌”来判断事物呢?而过于复杂的党内人事斗争也不是像娜佳这样的女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这样激烈冲突的双方如果势均力敌,那么,斗争只能是两败俱伤,但如果有一方占着绝对的优势,另一方所受到的伤害就可想而知了。作为普通老百姓,也许弱者还有逃离的可能,但娜佳却无处可逃。她确曾逃过,但在“他的国家里”,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斯大林对这个出逃者虽然在上次代表大会上贬过,但却没有下达“消灭”他的命令。此人同其他许多出逃者不一样,没有被杀掉。

我们能看出来,娜佳并不是在政治观点上完全反对丈夫的,她所做的一切既是关心和帮助丈夫,也是在夫妻争斗中使用的一种武器。

斯大林回莫斯科之后,家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娜佳越来越经常地想要离开丈夫。而斯大林也越来越觉得妻子不驯顺,而他从本性里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为了驯服妻子,他变得更加独断专行、暴躁;而她却不服气地越来越频繁地传回工学院对他的意见,作为显示自己独立人格以及对他的粗暴的反抗。这种对抗的敌意越来越尖锐,他开始讨厌见到她和听她那些意见,尽管在冷静时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反对他,但这毕竟是“反对”。为了让她痛苦,他的罗曼史越来越多。

在苏联高层领导夫人的圈子里,娜佳逐渐变成一个不被人理解的人,她们说她太严格,太严肃了,和自己的年龄不相称,这就更加深了她的苦闷和孤独。这种自我抑制、精神上的不满、委屈和愤怒,使压力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爆了。而导线的本身却又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1932年11月7日晚上,克里姆林宫庆祝十月革命十五周年举行盛大的节日宴会。党政的高级官员、外国代表团的贵宾云集,气氛十分热烈。情绪极好的斯大林当着大家的面喊娜佳:“喂,你也来喝一杯”在这种正式场合,他应遵循礼节叫妻子的名字和父名,或叫表示亲密的爱称,斯大林忽视了。从来就认为自己不是附属物的娜佳感到受了极大羞辱,于是大喊一声“我不是你的什么喂!”接着站起来,在所有宾客的惊愕退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