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蓦然,只见他大手抚额,灿亮的眸泛起了一丝困意,我赶紧出声道!“宿魅,你累了。”
“我没有……”他甩了甩头,试图清醒,然而,他合了眼,安静的睡在我身侧,看来药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胜利从宿魅身上得到匙钥,我拿着他的令牌扮装他的侍卫模样出了门,由于时间已到了深夜,我一个人出门还是有些危险,刚好老夫人已经差人送我去刑部大牢,我让他们都扮成征王府的人,在老夫人千叮嘱万交待之后,
晚上的刑部就好比一只沉睡的野兽,门外只有两盏昏黄的灯笼,还有两个守夜的守卫眼露困意,猛犯哈欠,见我们的马车到来,提着刀上前寻问而来,“干什么的?”
我目光凌厉,伸手亮出手中金光闪闪的令牌,上面一个慑人的魅字吓得他们赶紧睁大眼睛,擦了擦,最后诌媚的笑道!“哟,是征王爷的人,不知深夜到此,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们是来提押一个犯人回府供王爷审询,快点带路,要是误了王爷的大事,你们人头不保。”我大声喝道!
只见他们赶紧点头哈腰,陪笑道!“是是……小的这就带几位大哥进去。”说完,迎着我们进了牢房内部。
牢里的腐烂味依然浓重,牢里的犯人大多睡了,只有四五个嗜赌的看守正在趁夜赌钱,见到我,语气比看门的守卫重了许多,“干什么的?”
我勾唇一笑,自袖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笑道!“我们是征候王的人,今夜是来提押一个犯人的。”说完,我将手中的令牌放到为首的男子手中,只见眼露惧色,目光笑道!“即是征候王的人,那请便吧!只是这银票嘛!小的……”
我轻哼一声,“收下吧!算是征候王打赏你们的,立即带我去关押犯人水烈寒的牢房。”
只见为首的露出为难之色,“关押水烈寒的牢房,小得没有匙钥呀!”
“征候王已经给我了。”我淡淡出声。
“是……是……那大哥请随小的来……”为首的男子赶紧将银票收好,带着我便朝水烈寒所在的地方走去。
依然是同样的地方,水烈寒那健拔的背影此时依然挺直如松,看到我走进牢里,目光微露惊讶,“是你。”
我手指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朝身后的人喝道!“你可以退下了。”
只见那人已经笑逐颜开的退下了,房里只余下我与水烈寒及其它三个人,我拿出匙钥将他手腕上的匙扣解开,感觉他挣扎了一下,语气恼怒道!“你为什么要来?”
“我说过,你了救过我,我只是还给你。”我语气淡淡道,将他左边的手腕也解开,蓦地,只见他的单膝突然跪地,左手撑着地,疲惫的难于支持身体,看着他背上满目创伤,我有些心痛道!“你没事吧!”
只见他咬牙忍着痛楚,站直了身子低低应了一声,“我没事。”
“那我们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了。”我伸手扶持着他,感觉他身子一紧,目光复杂的落在我脸上,我迎目回视他,低声道!“记得下次别这么愚蠢了。”
他皱起眉,表情有些莫名的难看,黑眸更是沉韵如夜色,猜不出情绪,但从他拧起的眉宇我知道我这句话显得即陌生又疏离,肯定伤着他了!但这也是我们最好相处的方式。
在守卫的眼皮底下,我们佯装扣押住水烈寒出了刑部牢房,这也该宿魅,谁叫他权大以天,竟然让我这么胜利救出了水烈寒,上了马车,我出声道!“我送你去找飞扬他们,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他轻应了一声,说了一个地址,我不懂,但车夫知道,夜色深重之中,我们朝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我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心底又紧了几分,这件事情一定会让我与宿魅之间产生隔阂,可我顾不了这些,我只想救出这个与我无关的人。
到了水烈寒他们的落角之处,只见还依稀亮着光,当我把重伤的水烈寒扶入房内时,飞扬及另外几位水烈寒的部下赶紧过来掺扶,又惊又喜,连忙有人为水烈寒包扎身上伤口,我扔下话道!“你们好好救他吧!我要回去了。”
我的脚步刚步出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水烈寒一声沙哑的轻喊,“初雪……”
“将军对夫人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飞扬轻笑道,带着一伙人便出了房门,房里寂静得只余下我与水烈寒,我实在想不出我与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愣愣的站在门房外,背对着他,我轻声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趁天还没亮赶紧走,别让宿魅再抓住了。”
“那你呢?”一句关切的声音低哑传出。
“我不会有事。”我淡淡道,宿魅他不会杀了我,几句责怪没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他下床的身影,接着,一句坚持又坚定的话响在我身后,“初雪,我要带你走。”
我突然感觉好笑,难道他真以为我还会留恋以前的生活吗?或是,他认为我在他身边会比较快乐?我轻轻抿唇,语气嘲讽道!“凭什么?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凭什么带我走?”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低沉而压抑的嗓音,身后的他仿佛情绪有些激动。
提到伤害,现在才来说,会不会太晚了?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已经够我受的了,只要不在他身边,我一定会活得更快乐,只要去除我姐姐的替身这个身份,我会过得更幸福美满,为什么他还不放过我?我脸上的嘲讽不由加深了,我语气可笑道!“如果你怕因为伤害我,而对不起我死去的姐姐,那么你大可不必,我会告诉我泉下的姐姐,说我过得很好。”
身后传来一丝懊恼的低喊,“初雪,我是真得担心你,跟我回去。”说完,一直大掌抓紧了我的肩膀,将我的身体扳了过来面对他,望着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男子,我目光依然淡淡如冰,语气却放柔了一些,“好,你要我跟你回去,回去干什么?继续当替身吗?你不觉得让我当替身为别人而活是对我的不公平吗?你不知道我心里很难受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活得很好,而且有一个很爱我的男人,至少他把我初雪,而不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