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我太粗鲁了,你应该还好吧?记得吃避孕药,你应该不会忘了我们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吧?”
原来特意打电话来就是提醒我这件事情。
“这几天是我的安全期,你不必担心。就算我有了,我也会自觉到医院做流产手术,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假装轻松地说,没心没肺。
如果我和他真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那一边沉默了好久,半晌才传来他沙哑性感的声音,半责怪半宠溺。“素素,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有义务给你生孩子的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我,挂了。”
不等他说话,我挂上了手机,拔下电池。
之后他有没有再打过来,已经不是我想知道的了。
地下情人的生活,我已经习惯。
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孩子来锁住他,因为那个男人并不属于我。
“在车子里等我,我十分钟后会回来。”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冰冷语气。
开门,下车。
“砰”的一声,我被重新困在了车内。
我听了听音乐,摇下车窗,外面正飘着蚕丝一般幼细的雨丝。
隔着雾气弥漫的雨帘,对面是一座占地几千坪的豪宅,里面灯火辉煌,来往的宾客均是名流淑媛,个个气质高雅,雍容华贵。
我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另一个世界。
一辆银灰色惹眼的雷克萨斯在不远的车位停下,我的视线刚好转移过去。
很少见颜黎深这样正式的打扮。
一身雪白的亚曼尼西服,银灰色衬衫打底,衬衫的领口却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健美结实的半边胸膛。
无论再哪,他总能保持一份从容不迫的优雅高贵,无情的薄唇也总是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双魅力四射的桃花眼却终年冷若冰霜。
一位穿着淡紫色削肩长裙的美女从车内跨出,她脸色出奇的红润,艳丽。
我看她那脸红得简直就快要滴出血来,衣裙上也有不同程度的褶皱,光是看就知道这两人干过什么好事。
她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男性领带。那是一条褐黑色带白色小圆点的领带,本来是用在他脖子上的,没想他倒浪漫知性,把领带用到女人身上了。
颜黎深接过领带,一把丢在地上,抱住女人的小蛮腰,狂野地把她压在车面上,当场演出一场儿童不宜的热吻。我看着手中的表,为他们计时,足足吻了三分钟有多,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把唇分开。
这家伙简直是不分场合也不分时间就发情的动物!
正担心他们上车干坏事,一辆黑色宝马停靠在他们车子旁边,及时阻止了一场活春宫,把我从刀山火海里解救出来。只见颜黎深搂着那妖娆的女人,对宝马的主人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
等了十五分钟,顶头上司还没出来,而我已经快闷得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时,看见楚羽寒挽着一个女子朝我的方向走来。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以为他发现我了,我下意识地低下头。
“好久不见。”
没想到他只是穿过车子,跟后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招呼。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男人冷淡的声音中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威严,让人有种疏离的感觉。
“不错,我就是他的未婚妻季悠雨。后天我们便举行婚礼,请帖早先已经发了一份给肖总您了,欢迎到时赏脸捧场。”楚羽寒身畔的女子微笑道。
季悠雨?
听到这个名字,我怔住。季悠雨在大学的时候不正是颜黎深的校花女友吗?他们两个怎么没有结婚?那和颜黎深结婚的那个人又是谁?
“肖总,怎么不见您的女伴?”季悠雨看见肖何只身一人,疑惑地问道。一般这样的慈善宴会男人都是携女伴出席的啊,况且肖何身边也不缺美女,何以今晚出席一个女伴也不带?
肖何说:“来的半路公司里突然有点急事,我让她去处理了。”
楚羽寒说:“肖总真是无时无刻不以事业为重啊。不过您有所不知,今晚宴会上要举行的节目,男人们没有女伴可不行。”
季悠雨也跟着附和:“是呀,肖总。如果肖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我一个姐妹淘过来当您的女伴,您看怎么样?”
我发现这两个人对那个声音冷淡的男人都是用敬语,态度还毕恭毕敬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特别别扭。
“算了,不必麻烦。反正我坐一会儿就走,不会在宴会上逗留太久。”
肖何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楚羽寒说,“你们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到里面再聊。”
我低着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楚羽寒和季悠雨这对金童玉女双双步入通往宴会大堂的红毯。
那感觉,就像是在后面偷偷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一样难受。
“好,我知道了。”肖何挂上电话,看着眼前的小汽车,再退后看了一眼车牌,尾数是一一九零,殷御的车。
“出来吧,殷御让我带你进去。”男人戴着一副银色无框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秀气,和他冷淡的声音不符。
“请问你是肖何,肖董事长吗?”我扶住车门,仰视着眼前的男性。他很高,目测在一百八十九公分到一百九十公分左右。
他点点头,仿若两汪幽潭的深眸看着我,波澜不惊。
我越看他就越觉得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进去吧,没时间了。”肖何将我拉出来,大步朝灯火辉煌的红地毯走去。
我刹那间反应过来,想起颜黎深和楚羽寒现在都在里面,我进去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思及此,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稳定住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让肖何拖着走,他感觉到我的抗拒,疑惑地扫了我一眼。
“你有什么问题吗?”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