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与总裁的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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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死也死不了,活着又不知道干什么,可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已经和颜黎深,楚羽寒,还有肖何他们毫无关系了,我在这里,就算是彻底离开了他们的世界。

我自由了。

这一次,是真的自由,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我的脸每到晚上就痛得厉害,因为冬天快要来了,凛冽冰冷的海风一吹,每一寸皮肤像要被活生生地撕开。那种感觉很痛苦,大勋和大妈因为怕我再度寻死的关系,每次我到海边都会轮流盯梢。

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是这几天来他们却用亲人般的关怀包围着我,也温暖着我那颗冰冷的心。

被人关心着,被人牵挂着,被人保护的感觉,我想我早已经忘记了。可是就这样又被人从角落中牵扯出来,时刻让我记得,我并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大妈已经不让我到海边了,我的脸每吹一次海风,第二天的情况就会很严重。伤口裂开一道道的细缝,几乎可以看见人肉的颜色,非常恐怖。

于是我只能整天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也不吹风,偶尔帮大妈剥剥鱼皮,清理鱼类内脏,感觉两手都很血腥。

打鱼吃鱼的生活一直延续着,一天到晚不想其它,生活规律得像是固定的方程式,每一步都设定好了,倒是一种很简单的生存状态。

天亮了就干活,天黑了就睡觉。

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一个月,我脸上的血疮好了,可是正如大勋他妈所说的,留下了一块块丑陋刺眼的疤痕。

一天,大勋打鱼回来,兴致勃勃地对我和大妈嚷道:“今天小岛里来了一艘白色的游艇,可气派了,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东西。上面下来了一排黑色西装的男子,戴着墨镜,看起来真威风。”

大勋他妈马上接话,八卦了几句:“前一阵子不是刚来过一拨人吗?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把渔村里的女人轮番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说是要找一个年轻的女人。连我们这些老太婆去了那里,都有一千台币领呢。当然要去,这一回也要去。”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一惊。

那派人不会是颜黎深那边的人吧?还是是肖何派来的爪牙?

虽然震惊,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问大勋哥:“那么,他们有没有说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大勋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个倒没怎么说,不过他们手里有相片,会逐个拉着人问有没有看过这个女人。不过我听说呀,那个女人像你一样,跳海自杀了。来头可能不小,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在找她。对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大妈听他这么问,也怀疑地转头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心惊。

她不会意识到什么了吧?

“我叫李清玉,高雄人。”

我面不改色,随意捏造了一个名字蒙混过去,“跳海的人那么多,我那天好像碰上一个女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大妈明显不信,兀自自言自语:“这跳海还有伴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那么优渥的好日子不好好过,跳海都要排着队,真是的!”

“有钱人不一定就有好日子过,想法多了,自然不能安生。”大勋摸了摸头,指着外边筏上篓里的一大堆海鱼,“妈和清玉把外面的鱼处理一下吧,眼看就要过冬了,死鱼可以剖好做腊鱼干。我再去那边打听消息,吃饭时候回来。”

中午做饭的时候,我在厨房摘菜,一闻到阵阵浓冽的鱼腥味,突然一阵阵恶心。大妈将一条血淋淋的鲑鱼拿到我面前让我帮忙清理内脏时,我突然捂着嘴跑出了厨房,扶着门框大呕特呕起来。

大妈急忙放下鱼,几步走过来,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说出让我心凉的一句:“娃啊,你该不会是有了吧?我当年怀上大勋的时候,也有过这种反应。”

“不是的,一定不是,我……”

我正要跟她说话,胃中上下一翻搅,又是一阵恶心欲呕,脸色蓦地青白,说不出话,只干呕,朝大妈那边摆了摆手。

“清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大勋从远方撒腿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见我扶着门框,大妈也不知如何是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我摆摆手,抬起头,看着那三个人,心跳加快了半拍。捂住嘴装吐,有气无力地问大勋:“他们是什么人?”

他怎么把这班人带到家里来了?

“就是早上我跟你们说,来村里找人的人。我说我早几日救过一个女人,他们就过来看一看,只是看一看而已。”

大勋热情地招呼那三个人,对着他们爽朗道:“你们屋里坐吧,不用客气。我那时候从海里救起她,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还以为她活不了了呢。现在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三个人轮番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进了屋里。大妈用复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随即扯了扯他壮实的手臂,“清玉不舒服,你要多照顾她。”

大勋点点头,过来要扶我。心里正埋怨他把麻烦带上门,我挪了挪身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接着胃部一阵酸水冒上来,又大呕特呕起来。

我听见大勋他妈突然大声喝道:“媳妇都有身孕了,你怎么还像个傻愣子一样杵着,还不快扶她进房歇着?”

大勋睁圆了眼睛,洪亮的声音透着些许惊诧,“妈,你在瞎说什么?她有身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大男人的心思能细密到哪里去!还不快扶她进去,好好照顾着。”大妈很有威严地对大勋发号施令。

我想她是察觉什么出来了,所以才会唱这一出。

里面的三人再也坐不住了,再次来回看了我那张疤痕遍布,惨不忍睹的脸,对大勋说:“我们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媳妇吧。她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