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嫣的话是对我说的。
我抱着熟睡的璃璃，琛琛突然哭起来，李嫣急忙把他递给我，我又放开璃璃，抱起他，他才停止了哭泣。
“小孩子对妈妈的占有欲和表现欲都很强呢。”李嫣叹气，看着被放在一旁的璃璃，“如果弟弟是灰眸，他也应该拥有一对那样的眸子啊。”
可是，璃璃眼睛的颜色，的确是黑色，一种没有任何杂质的黑。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因为他们眼睛的颜色就亲近或者疏离，他们都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我抱着琛琛，感觉他那双泛着潋滟波光的灰眼睛，正瞪大了看着我。
“阿殇那里打算怎么办？他那天当众宣布了你和他的关系。”李嫣赶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历殇已经照自己的说法回答了记者。
里面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因为事业而疏忽了他们，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会负起一个为人老公为人父的责任。
“我会当面向记者澄清，就说孩子是别人的，他是为了维护我们母子才对媒体说出那番话。”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李嫣皱着眉说。
“我也很想问问他。”
李嫣意犹未尽地摸了摸琛琛的脸蛋，“琛宝宝长得真是帅，这么小就让女人都迷上了，长大了不知会怎样呢。”
琛琛一直备受瞩目，而璃璃则乏人问津。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伤心，为璃璃伤心。
我一定要给璃璃更多的母爱，来弥补这份缺失。
历殇来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半夜十一点，过了探病的时间，但是他还是混了进来。
“你今天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
“和你撇清关系的意思。”我了无睡意，躺靠在病床上，“我已经约好了记者朋友，明天我会做完专访才出院。你根本没必要帮别的男人收拾乱摊子，不是吗？璃璃和琛琛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琛琛不能曝光，你也不能做专访，一切就按我之前的说法。等你的身体恢复后，我们就结婚，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幸福。”历殇很固执，俊脸黑沉得像索命修罗，很恐怖。
我移开眼光，看着紧闭的窗，面无表情。“李嫣姐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应该跟她结婚，而不是我这个替别的男人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
“可是我只想要你！”历殇突然扑过来，扯住我，把我狠狠按在床头，双手固定住，俯首吻我的唇。
他疯了，这个不正常的疯子，像是身边的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发。
没有反抗，只是在他唇舌肆虐间，张嘴咬上他的唇瓣，撕扯出血肉。血腥的味道，在鼻间萦绕，他却似一头被激怒的狂狮，更加发狠地折磨身下的猎物。
唇间一阵刺痛，血液交融，满嘴血腥。
“你到底为了什么来接近我？”热吻过后，发际微湿，静谧中徜徉着两人的喘气，我快没了呼吸，气若游丝。
刚才的激吻，就像是在战场上两个人正在进行殊死搏杀一样，惨烈，嗜血，充满了毁灭对方的血腥。
“因为你是苏素素，不是别的女人。”历殇也有些气息不稳，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人儿，不禁有一股要残忍折磨她的兽性。
扑上去，狠狠撕了她，把她揉进自己体内，那么心脏就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跳动了。体内的邪恶因子疯狂叫嚣着，喧嚣着希望得到解放。得到她，那个几经缠绵的梦，也会得到破解吧。
一开始是她撩拨而起，当然要由她来毁灭。
“明天我会过来接你们。”丢下一句话，像来时一样匆匆，门在他背后倏然关上。
房间还是很静，如果唇上不是还有那血腥的味道，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历殇最近太奇怪了，比在韩国的时候还要奇怪，现在我到了台北，他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为诡异了。
琛琛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的存在。
回想起他坐在轮椅上的一幕，我的心已经不像是被撕裂那般痛了，而是像是被电锯不平的牙齿活活吞噬般剧痛得心魂俱灭。
琛琛是他的，那么璃璃又是谁的孩子？我想起了肖何，那天晚上，他也和我做了爱，璃璃的眼睛很像他……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我真的会发疯发狂！
没想到孩子生下来后，会如此纠结。历殇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待我？而我，为什么总是在他身上看见颜黎深的影子？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稳入梦，竟然看见历殇把自己的脸皮撕掉，露出那张冷艳若桃李的俊脸……覆盖在我身上，像是野兽一样喘息，舔舐着我的身体，然后把血肉都一块块咬下，身子的血花不断地飞溅而出……
太可怕了！
我尖叫着试图推开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历殇和颜黎深的脸在我眼前转换，最后我堕入了一个黑房子里，耳边响起的赫然是肖何低哑的嗓音。
“你今夜就从了我吧，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待你好。真的，素素，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对你好。但是潇潇是无辜的，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你的存在只会剥夺她的幸福……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碰她的男人呢？为什么是黎深，为什么是姓颜的？我不会把你也让给他……”
那个叫历殇的男人，会是第二个肖何吗？
明明我信任过他，还借过他的肩膀来靠，让他看见过我的眼泪，我的脆弱。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他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
男人都如此变幻莫测吗？
“李嫣，历殇他……”我打电话给李嫣，李嫣还没说话，接着电话那端传来历殇性感低喘的声音。
“我明天会过去接你，现在，不要打扰我们。”电话那端，李嫣的叫声很大，像是专门叫给我听一样。
他们在干什么，我想我心里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