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怎就如此确定,这刺客一定就是二皇子心中念着的红颜呢?今晚微雪绽落冷入骨髓,旬主看错了,也有可能。”
夏君逸颔首望了心诺一眼:“旬主当初失信与女王陛下,想必对此也是悔念甚深,若说别人能看错也有可能,我绝不信他会看错。”
“君逸是担心二皇子会心伤?”
夏君逸补充道:“岂止,二皇子与我相交甚深。”他盯着心诺的眼睛放低了声音:“他与我是同一种人。”
‘岚哥哥才不是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呢。’心诺立刻在心里反驳了夏君逸的话。见心诺不语夏君逸才接着说:“他如今人在这里心却不在,他如此消弭不过是等待着能顺利的离开,倘若旬主百年之后,必定传位与他;那时,他便会记着今日这笔账。”
“君逸深谋远虑,诺儿自叹不如;如此,君逸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那刺客的尸身给了二皇子,也了结了他思念红颜之心。”
夏君逸抿唇不语,似乎在思考心诺的主意妥当与否。心诺心中很清楚,赫连恒岚一定会收下的,且还会按照大礼风光下葬。如此,岂不是消除了夏君逸对她身份的怀疑嘛。看来,这步棋没走错。
夜深了,外面的雪依旧簌簌的下着,那稠密的雪瓣如鹅毛一般飘飞在幽暗的夜空中,隔着窗棂的缝隙,心诺看着夏君逸走出了彩衣宫。
寒风卷着雪花从窗棂的缝隙里飞了进来,直钻进了心诺的薄衫里,如冰刃裹身一般的寒,刺透了她的薄衫,也刺穿了她的心。淳于心诺你还要沉默到何时,是颠覆的时候了。
夏君逸离开以后,守门的公公就关闭了彩衣宫的宫门;墨妍见此也关上了心诺房间里的房门。
“你有话对我说吗?”心诺听见墨妍的脚步在身后停下,问。
墨妍轻轻摇头。
心诺拉开了窗子,冷风邹然卷了进来,吹散了心诺的发丝。夏君逸真的可以托付吗?赫连恒岚真的可以信任吗?祖母,你会怨恨诺儿的选择吗?诺儿研读《诸子百家》如今已清楚的知道您心中的宏图大愿了;祖母,诺儿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