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在愧疚,欢喜,难过,多重感情的折磨中守着王子,等待着王子改变主意,这时候,坎罗米尼国内传来动乱的消息,国王乘私人飞机回国,在公海的领空遇袭,全机覆没。
“王子,您知道国王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每天拿着你和王妃的合影,一次又一次地摩梭着,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龄,却苍老了很多,国事的烦恼,最重要是对您和王妃的想念啊!”侍卫声泪俱下地说,“我跟着国王快十年了,撇开国王的尊贵身份不说,国王对王妃和您的执着让我多么敬佩啊!王子,国王好不容易找到了您,头发却又更白了几分,您为什么不能听国王说呢?国王这些年的生活绝对不比您的好过啊!”
“国王昨晚还交代我留下来,用性命起誓来保护您,并且不让我告诉您这一切,国王怕您难过啊,为什么呢?王子,为什么呢?王子,国王最想的就是听您叫一声父亲,可是,直到去世,都没达成这个心愿!”一个出生入死铁一样的男人泪水流成了小河。
而悦熙野,却一言不发,神色平静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脊背挺直,半合的眼睛里充斥着血色,手心的伤口有血液弥漫出来,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原来,在他痛着的时候,有人比他更痛;当他以为他已经绝望的时候,希望的火花还保存在心底;当他期待了很久的亲人终于出现的时候,却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失去了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呢?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眼前的血色越来越浓郁,可是,为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心尖颤抖地几乎麻痹。
父亲……他多么渴望呼出的两个字,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吗?
俞夜蓝咬着牙,静静地看着悦熙野,虽然侍卫已经因为悦熙野的平静而几乎抓狂,那是因为他不懂得悦熙野的悲伤和疼痛,真正的痛,是流在心口的眼泪,将伤口蛰得抽搐着痛,却无法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