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了一下,还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但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隐约间听见了喘息声。
“有事吗?”我开口,话语生疏,但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死死的拿着电话,我知道耿柏寰此时也拿着电话,他是刻意打这个电话过来,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刻意到底要对我表明着什么。
“未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装糊涂一点。”耿柏寰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夹着一丝痛苦。
我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因为我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而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又显现了出来,或许一直都有隔阂。
我们两人还是没有说话,电话里面的电流声此时也是如此的清晰,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耿柏寰没有言语的就将电话挂断。
我愣在原地,电话还握在我的手上,我不明白,耿柏寰此时的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还痛苦?
安眠药不在对我有任何作用,我又开始失眠,睁着眼睛到天亮,想着的,念着的还是那些和耿柏寰有关的回忆。
只是早上凌子上班的时候,她一开门就尖叫了起来,我听着她的叫声也跑到了门前,但眼前的景色让我惊讶,因为我看见了耿柏寰,我看见他坐在凌子的家门边,如同电视剧上面的场景一样,他的表情颓废,身子旁边放着电话和酒瓶子,而身上的衬衣早就皱巴巴。
“你疯了,你怎么在我的家门前啊?”凌子大叫着,声音里面有着生气。
耿柏寰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将眼神深邃的望着我,疲惫的脸上有着痛苦,和欲言又止的无奈,但最后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的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喃喃的说道“今天晚上我来接你回家,你在休息一下。”
那天凌子下班后,直接将门从屋子里面反锁,脸上全是怒气和防备,在她看来耿柏寰是一个疯子,也许在我看来他也是一个疯子,因为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他居然还在叫我回家。
但今天早上,我看见的耿柏寰让我难受,他怎么了?难道是我提出离婚让他异常的不舒服。
我不敢多想,也不能往深处想,害怕又有东西变成了希望。
“等一下耿柏寰来了,你不要开门。”凌子边说边看了一下门边。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只是我突然觉得,我和耿柏寰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为什么他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离婚的事情。
也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站在门边的凌子被吓了一跳。
凌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想也没想的对着大门叫着“谁啊?”
也许我和凌子都以为会听见耿柏寰的声音,但我和凌子没有想到会听见我妈妈的声音。
凌子愣住,然后转头望着我“你妈妈不是不知道你在这里吗?”
我蹙了一下眉头,没有往深处想,想到妈妈也许知道我和耿柏寰吵架了,所以又叫我回家。
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门边,有些事情也许是该让家长知道,因为我和耿柏寰离婚也许是迟早的事情。
但当我把门打开以后,我看见的不止我妈妈的那张笑脸,还有从另一方向走过来的耿柏寰。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凌子也被门前的画面愣住。
“未央,我们快走吧,亲家母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吃饭……你也是,下班后怎么不直接回家,在凌子家来干什么啊?”妈妈边说边拉上我的手,然后就将我往门外带,我的肢体还是僵硬着,脑子一时间没有接受此时的画面。
凌子也张大嘴巴的望着我,然后生气的望着耿柏寰,我想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将我的妈妈叫来接我回去。
也许是凌子看不下去了,她突然上前拉住我妈妈的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我急忙的说道“凌子,把我的手提包拿过来。”我的话语大声,我不想我的妈妈知道我和耿柏寰之间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被我妈妈知道了,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和耿柏寰离婚,在我看来,一定要离婚后才让自己的家人知道,既然耿柏寰已经隐瞒了事情,那我也当不知道。
凌子把包拿到我的面前,然后说着让我晚上给她打电话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但眼神不敢放到耿柏寰的身上。
“凌子,你什么时候去上班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妈妈继续说着,我看见她满脸的笑意,我就知道,耿柏寰没有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透露一点给她。
“妈,其实这是我的不对,我工作忙,不能在家好好的照顾凌子,所以她无聊,我就让她去上班了。”耿柏寰脸上的笑意明显,这一刻我真的发现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到有时候让人咬牙切齿。
我们三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里面,但就在走进电梯里面以后,耿柏寰的手就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有些冰冷,让我诧异的感觉到他的手还在微微的发抖。
我蹙了一下眉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激动,但最后我还是将我的手拿了出来,然后站在妈妈的身边。
“凌子,以后下班就直接回家,刚才柏寰在楼下的时候叫我一块上去,说凌子的那张嘴让他招架不住,而且凌子这样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将自己嫁出去,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妈妈继续苦口婆心的说着,仿佛早有了安排。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第一次发现,耿柏寰狡猾到让我害怕。
在车上,耿柏寰认真的开着车子,但我却看见他的嘴角时不时的出现浅笑,他的这个表情是在代表他真的高兴。
当车子缓缓的行驶到别墅区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我突然对这个地方心生恐惧。
下车,妈妈脸上的笑意明显,耿柏寰走到我的身边,然后再次握住我的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给我任何将手拿开的机会,而是死死的握着,直到回到别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