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我用力的挣扎着一切,只要身体能动的地方我都努力的挣扎着,我觉得很可笑,我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那人再次将我的眼睛蒙上,我的手脚变得冰冷,我突然想起上次孙浩泽将我带到车上,然后将我孩子弄掉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也是现实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美好。
我的呼吸变得困难,因为眼睛被蒙住,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我心里很害怕的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会让我下一辈子不去破坏别人的感情,这一辈子我就被他们解决掉?
我知道我被他们又拉上了车子,我也知道我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我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住。
惊恐更加的明显,我用力的拉扯着绳子,但怎么弄也觉得是越来越紧。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其实我没有想过和死有关的字眼,就算当初我想着离婚时的痛苦,我也没有想过没有了耿柏寰我就会活不下去,我想的是未来,一个不需要耿柏寰的未来,所以我不想死。
我越这样想着,我越是继续的挣扎着,我越觉得自己的恐惧蔓延到了我的全身,但我却发现我怎么做,都是徒劳,怎么弄,都只是一样的结果。
车子子在路上颠簸了很久后,我再次被拽下了车子,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的喉结也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本能的想躲,想不愿意下车。
“本来想再让你看看这个世界,但我想算了,如果你看了这世界一眼,你会变得更加的留恋,也只会让你更加的贪恋这个世界,我不想你变孤魂野鬼,更不想你死了还在人间徘徊,所以你还是安心的上路吧,做了鬼也不要怪我们,因为有些祸根是你自己种的,所以你现在就要吃上这个苦果子。”那人再次说话,我觉得这个人是信佛的,但我也从他话中清楚的听明白了他们真的是要我的命!而且说得如此的清楚。
我想用手抓住那人的手,但捆绑住的手怎么也拉不住他,我想告诉他,信佛的人不该这样的残忍,但我没有任何机会说话,就算我不停的用舌头想将嘴上的那块胶布弄开,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让自己变得疲惫。
“好了,兄弟们动手,手脚麻利一点,让这个女娃走的痛快一点。”那人开口的吼叫着,他的话语就像在批判着我的死亡,想审判官,将那刻有斩字的令牌扔下,然后我听见了我死亡的声音。
我挣扎得更加厉害,我第一次发现我是这样的无助,我更是第一次发现也许我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能再次的活命。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知道我在瑟瑟的发抖,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我的整个身子被人拉扯了起来,在恍惚间我闻见了泥土的清香。
我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到了一个坑里,我确定是一个坑,因为周围有松动的泥土,而且柔软的泥土让我感觉不到疼痛,我脑子里面第一个意识到也许我要被活埋了。
我挣扎,还是继续的挣扎,清晰的泥土开始在我的身上大把大把的拍打着,周围铁铲的声音让我无望和无助。
我感觉到泥土蔓延到了我的腰上,我拼命的用脚想要爬上这个坑,但发现没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个坑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或许是它原本没有这么大,因为我的手脚被捆绑了,怎么也触不到头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样,我绝望的知道我今天就要被葬在这里?也许今天阎王就要来收我的命走。
这样想着,我突然不在挣扎,我安静的靠着这个坑的边缘,无望和恐惧让我没有了力气,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我,我连最起码的自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哭,我想嘶吼,这样的无助是一种绝望,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没有去偷抢过别人的东西,但我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并没有种出什么恶果,我为什么要吃到这样的东西?
对了……郑颖熏说我抢了耿柏寰,郑颖熏说我不该和耿柏寰在一起,埋我的人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原来我真的做错了一件事情。
我的眼里真的出现了泪水,我第一次发现什么叫天大的委屈没有了地方在嘶叫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子会说耿柏寰这个男人是我不该碰的,我也明白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是我不该碰的,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但想想,这样的爱,是不是轰天动地?我为了这个男人被小三杀死,或被那个男人杀死。
我感觉到泥土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脖子,有人说要将我的头敲晕,让我躺着,这样我或许死得快一些,但那个信佛的用一种施舍的心情说着,既然人都要死了,还是由着我的心愿走吧。
我笑了笑,这是我这一辈子听到最可笑的事情,而且这样的怜悯让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可怕,如果那人真的将我敲晕,也许我还不会像这样慢慢的感受着痛苦,慢慢感受着死亡。
泥土还在蔓延着,我发现等待死亡是一种悲剧,但我此时还是在幻想,也许我会被人救出,也许就像小时候那样,觉得我生活在童话里面,真的有着孙悟空翻着云彩来救我。
我的呼吸慢慢的困难,我感觉黑布外面的世界更加的黑暗,什么东西将我狠狠的堵住和围困住,仿佛全是泥土的清香在我的世界里面。
已经缺氧的我,脑子里面全是空白的回忆,我想起了耿柏寰,想起了孙浩泽,想起了郑颖熏,想起了凌子,想起了妈妈和弟弟,这些人都在我的脑子里面一一的浮现着,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美好着,每个人好像在这个时候都变得可爱,原来人在死前,想到的东西无关恨意?只是想起妈妈的时候,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妈妈,虽然她是势力了一点,爱钱一点,但如果我现在死了,我是真的没有对她尽到一点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