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某一天,自己在天都里为了杀一个人,受了重伤。当时要杀的人已经死了,但是自己还是招来了那人家里的其他人的追杀。
眼看失血过多,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就晕倒在一个院子里。
自己还记得当自己醒来的时候,一张幼稚的小脸关心地看着自己。很纯真的一张小脸,看到自己睁开眼睛,嫩嫩地声音转头对着后面的人说:“爹,姨姨醒了。”
接着自己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走向自己,男子虽没有表现那么关心,但是还是问了自己一句,“姑娘,你没事吧?”
“这里是?”自己逃命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到了哪里,要是……
“姑娘,你放心在这里修养,没事了。”
自己在这个叫日府的地方休养了半个月,并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男子,但是他的女儿总是过来看自己,还陪自己聊天。
小女孩生病了,一病不起,大夫摇头。男子一脸的悲伤,自己很想伸手去抚平男子脸上皱着的眉头,自己也做了。
那瞬间的接触,两人的凝视,两人成亲。自己知道男子心里深处有个人,那就是小忆雪的亲娘,但是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命是他们救的,自己无法偿还,就用一生来照顾他们。
知道忆雪是家里的命根子,自己也没想过要孩子,为了照顾忆雪,他做了很多,最后走上了无法返回的路。
那晚,他为自己哭了,要她带着忆雪走,说这一生亏待了她,如有来生他会一生只对自己好。
自己没想过他会许下这么重的承诺,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忍着痛苦,自己把他这一生最是关心的人带走。
那一夜,天很黑,很冷,忆雪病发,自己忙着照顾她,逐渐忘记了失去他的痛苦。带着他的痛苦自己把忆雪从无数次的昏迷中唤醒,现在忆雪的身子越来越差,自己很怕她一睡再也不醒了。
不管忆雪有什么要求,自己都会帮她实现。就像现在,忆雪想要亲娘的画。他曾说过,今生他只画两个人,一个是忆雪,一个就是心中的她。
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自己已经把忆雪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女儿,看着女儿一天天的盼望,自己的心跟着破碎。
“二娘?”忆雪喝完了药,看着二娘一动不动想着什么发呆,轻唤一声。
“啊?喝完药了?那快点上床休息一下,药性才好发挥。”黑娘子抽回思绪,扶起忆雪往床那走。
帮忆雪盖好了被子,又检查了一遍屋子,交代贴身丫鬟看好小姐,黑娘子稍稍放心。
“忆雪,乖乖睡一觉,二娘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和你用晚膳。”自己还有事办,最近有消息说江湖上有名的鬼见愁出现了,自己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人可是找了整整十年。
鬼见愁,只要他不给哪个人死,那么即使阎王来了也不能收走。为了忆雪的病,这个鬼见愁自己一定要找到。
忆雪看着二娘走了,闭上眼睛,但是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时日不多。
还记得自己有记忆开始,是亲娘走的那天,那天自己本来还很开心地跟着娘说故事,但娘突然一倒,跟着是丫鬟的大叫,爹的放声大哭……
一切的一切,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任自己怎么撕心裂肺地喊着娘,娘只剩下冰冷的身子。
爹很伤心,每天酗酒,自己不敢靠近爹。虽然爹对着自己有的是笑容,自己还是从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痛。
有一天,风好大,风好大。外面下着雨,自己正在屋子里玩耍,突然感觉呼吸不了,看到的东西很模糊,最后听到耳边爹在大叫。
自己怎么了,好难受。
“忆雪,爹在这里,快醒醒。”爹急切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爹,忆雪好难受,你在哪里?
“忆雪,睁开眼睛,爹在这里。”
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不痛了吗?那忆雪听爹的话。
睁开了眼睛,果然没了那股子的痛,爹眼带泪光。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爹抱着自己一直在责怪他自己。
终于明白自己跟娘生了一样的病,爹天天出去找大夫,自己最后只能在屋子里玩。看着院子外面的彩色世界,自己好想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
爹说,养好了病想去哪都得。娘跟自己说过,外面的世界很美。但是要记住,当遇上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定要学会放弃。娘为了爹放弃了自由,自己会为谁放弃?
二娘一身血的躺在院子里,是自己傻傻看着外面的时候发现的。那天自己被限制后第一次跑了出去,用着不大的声音叫唤。
是爹把二娘抱起来,二娘的病好了,但是自己的病却更严重了。爹说自己将有个娘,自己很高兴,以为会有弟弟妹妹。
二娘说了,这一生就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爹也要自己好好听话,自己就没再说什么了。
二娘这一生给了她和爹,她无可回报。那晚,爹许诺二娘来世会是夫妻,自己在心里许诺,来世自己会是二娘的亲生骨肉。
二娘很喜欢黑色,自己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二娘穿上红色的衣衫。记得二娘跟爹成亲那晚,红色象征着生命,自己好喜欢二娘那样。
想着想着,忆雪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自己看见自己幸福地生活在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有力的肩膀给自己依偎。
赶了一天的路,凝儿好累好累,靠在冷俊的怀里一直睡觉。连回到堡里还是冷俊抱着走到大厅,跟着才叫醒了睡梦中的娘子。
“凝儿,醒醒,可以用晚膳了哦。”冷俊一手搂着凝儿,一手抓着凝儿的手放在脸边贴着。
人家才梦到银子弟弟带着银子妹妹来找自己玩呢,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打扰我们的游戏时间。
见凝儿小嘴一嘟,冷俊低声轻笑,“凝儿,该起来了哦,大家都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