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红楼之溶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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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眼见黛玉一行人到了那凤来仪酒楼,一直坐在二楼窗口的玄色衣衫男子淡淡回身,吩咐了那掌柜的一声,便起身离开了那窗边。

水溶方才扶着黛玉走上二楼,便见那掌柜的诚惶诚恐的迎了上来,不觉剑眉微蹙,脚下步伐亦是有些停顿。

春纤上前问那掌柜地道:“掌柜的这儿可有雅间做为暂时休憩之所?”那掌柜的闻听急忙拱手陪笑道:“公子姑娘请,正巧这凤来仪酒楼还有一间上好雅间未曾用过,几位请。”

水溶扶着黛玉随着那掌柜的指引往雅间而去,檀香木所做的门窗椅案处处彰显着这间雅间的古朴雅致,雅间内的摆设更为齐全。

贵妃榻紧邻窗口摆设,案头放着金钱蟒大红引枕可供人依靠亦或者躺下暂作歇息,楠木交叉椅子上面铺着大红色金钱蟒褥子,水晶脚踏晶亮美丽,如此清雅细致的一间房舍,只是寻常酒楼的一个雅间吗?

水溶方才扶着黛玉躺在那贵妃椅上,便见那掌柜的复又来这儿,却也只立在门边不曾进来,只让身后的六个丫鬟将手中托着的饭菜糕点等物一一摆上,遂命人关上了雅间大门,遂道:“公子姑娘请用些饭菜,小人底下忙乱,先行下去了。”

水溶冷冷一笑,只看向那摆在桌案上的饭菜糕点,每一样皆是黛玉最为喜爱的东西,清淡香气扑入鼻端,让本有些乏累的黛玉不觉回眸相看。

眼见碧粳米粥摆在桌案上,几道江南特有的清淡小菜,嫩嫩白笋配着竹林鸡熬制出来的清汤香气扑鼻,正是当日里贾敏最为拿手的耗材,不觉亲近之感袭上心头,鼻子有些酸酸的,许久不曾闻到这种味道了,到不想这凤来仪酒楼竟有这样的东西。

水溶皱眉看黛玉面上的泫然欲泣,上前揽着黛玉靠在怀中,低声道:“黛儿怎么了?”

黛玉指着那玉笋凤凰,不觉几点泪珠滑落,低低泣道:“好多年了,这道菜黛儿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只有当年娘亲常常做于黛儿和爹爹吃。”

水溶看了看那玉笋凤凰,遂轻声安慰着怀中黛玉,轻笑道:“既如此,黛儿起身用一些补充身体过分的消耗,尝尝与林伯母所做的饭菜有什么不同?”

黛玉听了这话,就着水溶的手起身,走至那紫檀桌案旁边,春纤忙忙的将那清汤舀在青花瓷汤碗中,水溶端起汤碗舀了一汤匙的清汤与黛玉,轻轻问道:“可还好?”

黛玉眸子中有些黯淡之色,遂抬眸轻轻叹道:“虽然味道相同,可是终究那其中的意思还是少了那么一些。”

水溶放下手中碗和汤匙,拿起手帕轻轻拭去黛玉嘴角汤汁,轻笑道:“林伯母所做出来的自然是旁人所不能比,黛儿快休要如此。既然味道相同,何不多用一些?来,溶哥哥陪你一起用些,好不好?”

黛玉听了这话,登时破涕而笑,笑着点了点头,将那玉笋凤凰和碧粳米粥舀了大半的与水溶,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溶哥哥你平叛有功,也该多用一些才是。”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低垂的眸子遮掩住风波欲起的波澜,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既然能拿捏着黛玉的脾胃,将已故贾敏的手艺做出,想来也是对林家颇有研究,不知道躲在幕后之人,可是那人?

看水溶剑眉微蹙,黛玉不觉亦是有些疑惑在心,遂推开面前玉笋凤凰汤,看向那春纤道:“咱们可有点了这凤凰汤的?”

春纤窒了窒,看水溶并不见异样的面容,遂斟酌着小心地道:“不曾。”

黛玉一双妙目凝望着水溶,娇柔婉转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溶哥哥。”

水溶低眉浅笑,并不曾抬头,只笑道:“既然有人请,咱们何不用完再说?”

黛玉听完水溶这话,心中疑惑生气,不觉思绪翻转,转瞬已经明了几分,亦是会心浅笑,淡淡地道:“既如此,就应着溶哥哥的话,咱们若是不用,倒是辜负了他人的好意了。”

黛玉方才用过膳食,便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春纤抬步走至门前,道:“谁?”

门外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传来,听声音极为激动,道:“姑娘,我是孙嬷嬷呀。”

黛玉听了这话,急忙命春纤将房门打开,启门看时,果真是小时候家中厨房的孙嬷嬷,虽然时隔十年之久她苍老的许多,但是黛玉仍旧认得出,她就是当年负责调养她身子骨的孙嬷嬷。

“嬷嬷。”黛玉眼见故人,不觉泪珠滑下,一时间哽咽难休,那孙嬷嬷更是上前拉着黛玉小手,泣不成声,只道:“姑娘,姑娘。”

水溶只觉那妇人有些眼熟,遂问道:“你是何人?”林如海当年过世之时他曾在林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林府中人也见过许多,对她亦是有些印象,却记不得她是何人了。

那孙嬷嬷急忙擦干了眼泪,带着几分惶恐的看着水溶道:“老奴是当日里林府的厨娘,专为姑娘熬制调理身子的药膳,一晃十余年过去了,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黛玉好半晌方才回过省来,急忙拉着那孙嬷嬷坐下道:“嬷嬷,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哪儿呢?当年遣散了家中的仆人,黛玉也好生担忧着你们。”

那孙嬷嬷听了这话,只听了哭泣,拉着黛玉小手叹道:“姑娘不必担忧我们,当初我们一行人仍旧在林府旧邸住着,这也是老爷临终前的吩咐,那遣散家仆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也算是给姑娘留着一条后路。”

黛玉听得心中感怀,却终究一叹,水溶眼看黛玉如此,踱步坐回位置上,星眸淡淡看了看那孙嬷嬷,修长手指敲着紫檀桌案,道:“这些饭菜可是你备给黛儿的?”

那孙嬷嬷陡然听到水溶问话,登时窒了窒容色,旋即低头陪笑道:“这可不就是老奴做的?当年太太在时,最会拿捏着姑娘的胃口,老奴也应着太太的话学了一些。虽万不敢及太太,却也学了几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