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干嘛回来?”
“谁让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呢?”
这次,郁阳把兄弟两个字说得正气浩然,没错,他们是一起承担寂寞的兄弟,就算是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俩人相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童翼咬了咬牙,不再看被重重包围的俩人,只能用力地抽打着坐骑,希望别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
温步扫视了几眼作困兽之斗的俩人,一个淡漠如风,一个妖艳暧昧,完全不同的两个男人,但是他们的伸手却让他刮目相看!
因为他们两个人,他损失了最精锐的几百御林军!
尤其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用起毒来,简直是出神入化,如果不是他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钢铁身躯,只怕现在也早就不行了!他突然想起了江湖中盛传多年鬼医郁阳!
难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妖艳男子就是毒字辈的领头人物?
“你是鬼医郁阳?”
郁阳伸出兰花指,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襟,不作任何回答!而温步手下的士兵,却丝毫不敢怠慢,紧紧盯着郁阳白皙的手指,唯恐再从他的手里冒出来什么要命的东西!
“那你自然就是逐浪的头把交椅莫十三了!”
“不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莫十三?”
温步把剑旨在莫十三的喉间:“那你和皇甫妖娆到底是什么关系?”
“皇甫妖娆是谁?”
“就是刚才躺在地上的女子!”
“我以为她叫文心才对!”
“差不多吧!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妻子!”
“放肆!”
莫十三的回答让温步勃然大怒,这个放荡的女人,才短短半年不见,却又多了一个丈夫出来,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真是该死!
“我们没说谎,你口中的那个皇甫小姐对我们家十三可真是爱得死去活来呢!天天缠着我们十三不放手,每天神仙哥哥长,神仙哥哥短,还说什么要是十三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之类的话呢!”
郁阳一眼就看出了温步眼中的嫉妒和怒火,或许这个男人追杀十四的原因根本就不像他们原来想象的那样,而是因为想要得到十四罢了!
所以他故意把十四说得没有莫十三就不能活下去一样,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先保下莫十三的一条命而已,和温步硬斗,他们没有根本就没有赢的把握,现在还是先保命要紧!
“是吗?看来她还是本性难以,随便为了哪个男人都可以去死!那这样我们就看看,到最后,在你和李屹山之间选择让谁活下来!”
温步果然收回了手中的剑,但是他说的话却让莫十三皱起了眉!
郁阳不甘示弱:“你还真是狠毒啊,妒夫当成你这样,真是失败!”
温步并没有被郁阳激怒,而是冷冷一笑:“郁阳,看得出来,你舍不得莫十三死,那这样吧,我放了你,去找到皇甫妖娆,拿她来换你的兄弟吧!我在东谷等你,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莫十三的命还在!”
幸存的士兵带走了莫十三和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燕北,在温步的带领下消失了!
虽然,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从眼前消失,但是这次温步心里有了些底,他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多,他就不信她不会乖乖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啊,小童,你快说啊!”
十四疯狂地扯着童翼的衣服,想要早点让默不作声的他说出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但是那个倔强的孩子却还是低头不语。
十四捂着嘴,忐忑地看着身上沾染的血迹,此刻早已被风吹干,变成了褐色。
那夜,她喝了掌柜的送来的药之后却不省人事了,醒来她早已不再玉田镇了,而是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之上,燕北不知去向,在她身边的,只有童翼和阿龙!
“皇帝杀,莫十三、郁阳救,我们逃!”
“什么?”
虽然童翼嘴里能吐出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词语,但是十四还是将它们飞快地组织了起来。一个皇帝带兵围攻他们,莫十三和郁阳及时赶到救了她,让童翼带着昏迷的她先逃走!
那,他们三人呢?平安吗?童翼暗淡的眼神,让十四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似的,无力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她不能总是让别人因她而死,那会让她无法心安!
“不可以!”
也不知道童翼那瘦小的身子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瞬间将十四从马背上拉下,死死地压制在地上,让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小童,我要去找十三和郁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你去,送死而已!”
虽然他只有十二岁,但是并不代表他分不清强和弱。那个皇帝,是个天生的强者,深不可测,他有着野狼一样嗜血的眼神。在他面前,就连莫十三和燕北都无法匹敌,十四怎么可能会有胜的把握,她去,真的只是送死而已!
“即使是送死我也要去!”
“不!”
纠缠了半天,十四泄气地发现,自己的体力还不如一个只到她胸部的孩子,她躺倒在厚厚的枯草上,仰天粗重地喘着气!
“我警告你小子,你是我捡回来的,你得听我的!”
“不!”
十四真的很像伸手掐死这个不通情理的小鬼,但是考虑到在一旁狼视眈眈的阿龙,只能忍住心头的怒火。
“嘘!”
突然,童翼一个翻身从十四的身上跳了起来,将耳朵上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听着。与此同时,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状态的阿龙也调转身子,压低了姿势,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怎么了?”
“有人!”
十四心里一紧,难道是燕北他们来了?
想到这里,十四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站起身来,准备一探究竟,谁知,才刚刚露出一个脑袋,就被童翼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一匹枣红的马飞奔而来,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匹蒙古马。在前的那匹马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怀中还坐着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女娃娃,看得出无论是马还是人,此刻都已经极度疲惫,但他们却还是在拼命地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