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世,她带着记忆轮回等待,一次次,失望地苍老死去,终于在一世,她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人!
我至高无上的王,您终于回来了!
灵儿激动地无法自已,她张开嘴,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激动地在背后看着那个坚毅的背影!
“灵儿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快下去吧!”
十四惊讶地发现,那晚在树林里偶遇的灵儿小姐,竟也待在城楼之上。日光下的她,显得更加苍白瘦削,病态的美,让她如夕阳的最后一抹红色,美得凄楚!
“你,终于出现了!”
“什么?”
今日的灵儿,眼中不再如那晚那么平静如水,她的眼中闪烁着十四不明白的光芒,甚至,连她说的话,十四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既然老天让你出现了,就一定会有安排,你很快会明白一切的!或许,千年的沉睡,已经到了尽头,那个世界,那些人,都应该快要觉醒了!”
灵儿对着十四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像是跪又不像是跪,伸出手,摸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这让十四更加是摸不着头脑了!
“不要困惑,不要迷茫,不要追问自己是谁?因为谁都不会简简单单地是某一个人!命运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十四已经放弃了和灵儿对话!
实在是因为这个让她好感倍增的女孩子说的话,没有一句她是能听懂的!
今天的她,更像是一个巫师或是一个卜士,深奥得让人发狂!
“灵儿小姐,算了,很遥远的东西我也不会去想,我就想知道今晚我们能不能打赢而已?”
“会,一定会!”
易舒光回来了,即使她的身边没有大将军苍戎,以她的聪慧,对于一帮尚未开化的野蛮人,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夜,过得难以想象的艰苦,正如十四之前诉说的,很多的人,倒下了,再也没有站起来,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当第二天的红日初升的时候,战家堡依旧还在战家军的手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但是匈奴人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这样十四有些担心。
幸好,此刻,早前被派出去的几名探子已经攀着东边的悬崖回到了堡内,来不及喘口气就去向张扬禀告。
“张都督,我们点着的狼烟将军已经看见了,将军抽调了两万人驰援,可是谁知路上又遇上了匈奴人的骑兵被迫拖延了一点时间,只怕今天白天是赶不上了!”
“什么?还要一天啊!老子现在手下全是一群老弱病残,怎么就偏偏遇上了?”
刚刚清醒的张扬,醒来之后听到探子的回禀差点又气得晕过去!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将军带着大批人马刚一走,匈奴人就倾巢而来,驰援的人马在路上偏偏又遭遇埋伏,这一切,似乎是安排好的一样,难道天要亡他张扬?
不行,将军走时将一个好好的战家堡交给他,他不能让战家堡和依附战家的十几万百姓毁在他的手里!
“张都督,或许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战家堡!”
象牙白的儒裙如水面之上的荷花一般盈盈而动,出现在了张扬的面前。
“原来是灵儿小姐!小姐有何高见?”
“今日,我要你答应我,把军中的大权全权授予一个人,这场战我保证你能赢!”
“什么人?”
“墨田!”
墨田?是在城墙上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那个小子!
能被灵儿小姐力荐的人,想必不会是池中之物,难怪他总觉得那小子颇有大将之风,看来,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啊!
“什么?全权交给我?有没搞错?”
十四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崔虎!那个张都督中箭伤的是胸口不是脑子啊,怎么会叫她来统领这两万人?
她只是危急之下带领大家顶了一夜,就这么简单而已,怎么会让张都督相信自己到放心把战家堡的生死交到自己的手里,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墨田,你就别推辞了,经过这一天一夜,大家对你那是真心佩服!话说我们火头军这回可是神气啊,比人家先锋营都牛气!”
往日,火头军一直是别人取笑的对象,遇到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对于那些冷嘲热讽也只当是没听见。可是这次不一样啊,守城时,冲在最前面的是他们火头军,临危挑起重担,一次次把匈奴人打得四仰八叉的,这下看先锋营那帮天下老子第一的家伙怎么说!
“哎,崔兵长,你以为这仗真的那么好打啊!探子也说了,驰援的人马被拖在半道上了,而这边匈奴人也不慌不忙,稳抓稳打,和你们口中描述的只懂蛮干没有计谋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依我看,这次匈奴人一定是请了什么高人,更加有可能的是,博颜的进犯和匈奴的偷袭,只怕是早有预谋的!”
“的确,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豁然开朗了!匈奴人以前看见我们战家军都是绕路走的,而这次居然敢兵临城下,时机又偏偏选得如此凑巧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所以你明白啦,还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吗?”
“正因为凶险万分,所以你就更加不能推辞了!”
“不好了,匈奴人在城门下放毒烟了!”
闻声,十四立刻爬上城楼观察,果然,一群蒙着面的匈奴人正抬着瓶瓶罐罐在城下烧火防烟,好死不死,今日风向正南,眼看着那些青紫的毒烟已经向堡中飘了过来。
虽然十四不懂医理,但是好歹也是跟着鬼医混过一阵子的人,一些最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颜色越是艳丽,越是能致人于死地!
至于解救的法子,十四实在是不愿意那么做,可是没办法:“快,撒尿!用蘸过尿的毛巾捂着嘴鼻,应该可以没事!”
接下来的一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近两万人几乎是同时解开裤头,齐撒尿,那场面,真是庞大得有些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