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啦?”云千鸿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跟云千萧的房间相邻,有点什么响动,一下子就知道了。
“不知道,小六子接到了一个消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过了一会儿,他把纸条递给了云千鸿,冷笑道,“才两天,皇帝老儿就吃不消了?”
云千鸿几下便扫完了纸上的字,唉声叹气道,“要都像你这么疯,他不怕才怪。不过,这家伙肯定会记恨上咱们吧,咱们云家以后的日子恐怕越来越不好过了!”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像是麻烦来临前的样子,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咱们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盯上咱们了,树大招风,说的就是咱。”云千萧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是还跟他玩玩,还是就这么算了?”
“大哥,你说咱们以此为要挟,让皇帝给咱们半边莲,你觉得他会答应吗?”说到底,云千鸿还是不愿意云千萧半夜冒险去盗药草。
“痴心妄想,皇帝爱好面子,咱们要是敢要挟他,小心他不管不顾,朝云家下猛手。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是在找时机,咱们也还有未完成的事。”云千萧彻底否定了他的提议。
事到如今,他不是没想过,要不交出云家的财产,跟钱多多母子三人远走高飞。不过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人疑心病非常重,肯定不会相信他们,相反,只要他放弃了云家,或者云家地位下滑,对大金影响力甚小的时候,他的死期也就到了。现在的云家反而是他的护身符。
云千鸿略微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环节,转身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让他们现在就开业?”
“开吧,现在还是别把皇帝老儿给惹急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人呢!”云千萧点点头,“你去通知一下,老三他们,让他们下午便开业。”
“好。晚上还要去,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云千鸿转身出了房间。
“皇上,您说计划要推迟,先放云家一码?”乐研跪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抬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敢质疑朕的决定?”
“微臣不敢!”乐研打了个寒颤,心里这才想起,此人是九五之尊,可以决定她荣辱兴衰的人,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太过分了,一个不小心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皇帝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冰冷还含着浓浓的责备之意,“若不是你乐家成不了事,朕何至于要跟云千萧这个贼子妥协。朕这五年来花费大力气,栽培你们乐家,现在倒好,关键时刻,却排不上用场。说什么天下第二巨商,朕看连云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云家商铺一停,你连两天都撑不了。你让朕怎么相信你!”
“是臣无能,还请皇上给臣时间。臣一定会打败云家,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乐研是有苦说不出,云家是世代经商,累计了大量财富,岂是她这种暴发户可以比得上的。传说云家富可敌国,金银财宝数之不尽,全被云家先祖给藏了起来。真要来一场商战,她乐家的财产跟人家提鞋都不配。
想到这里,乐研就沮丧。原本以为乐家得了个第二的封号,应该与云家有一较高下之力了,谁知现在云家只出了这么一手,他们便扛不住了。立马便见了高下,原本信心满满能拿下盐铁专营权,现在看来这事也悬。
“那是最好,毕竟乐家是朕一手扶持起来的,乐研,朕也是看重你,所以才会希望乐家能早日独当一面,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看来老美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还是跟咱们的老祖宗学的。
先给你一棍子,再给你一颗枣,你还不感恩戴德,铭记于心,死心塌地地为皇帝卖命。
“乐研谢皇上的支持,乐研定会早日将乐家发扬光大,把皇上的恩德传播四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件事你去通知秦海林吧,让他别把云家弄死就成,其余的他看着办,退下吧。”皇帝大掌一挥,赶走了乐研。这种出尔反尔的事,他不好亲自说,便让这个女人去说。
直到她退出了房间,皇帝的脸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充满了嘲讽与讥诮意味,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若不是这女人傻不拉唧的,他才不会扶持她呢!
皇帝之所以独独看中乐家,不过是因为乐家全是女人,好摆布罢了。要是再弄个精明的人起来,以后指不定就成为第二个云家,养虎为患的事老祖宗做了一次,他可不会步上后尘!
“家主,请上车!”方升右手扶着乐研上了马车,讨好的问道。
乐研的脸拉得老长,一句话都没吭声。
方升讨了个没趣,转身朝着车夫吼道,“回府!”
“慢着!”乐研忽然拉开帘子,探出半颗头,“去秦海林大人府上!”
方升疑惑地看着她,去那小子府邸干嘛。乐研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平淡的吩咐道,“方管家,你也上马车吧!”
本来不同性别的主仆共乘一辆马车是不合礼教的,不过谁不知道这方升是乐研的情人啊,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方升一上马车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很不高兴?跟秦海林那小子有关?”
“不是跟他有关,是跟云家有关。皇帝有意放云家一马,让我去通知秦海林。”乐研降低声音说道。
“什么?”方升惊呼出声,下一秒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扯了扯笑脸,小声问道,“皇帝不是恨死云家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
“还不是因为这一次京城的抢购事件。”乐研恨恨的骂道,“这一次,皇帝觉得现在还不是削弱云家的时候,若云家现在出了问题,大金会大乱的。所以,只好暂时妥协了!”
“那你就打算白白放过这个扳倒云家的机会?”方升眯起他那双斗鸡眼看着她,似乎在讽刺她的胆小与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