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便被传了进来,秦海雪吸了吸气,小丫却捧着蜡烛,照着龙羽和云九把云千萧扶到了床上。
秦海雪这才缓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忙忙碌碌的众人,心里头嘀咕,怎么把人弄到她床上了。
把云千萧平放在床上以后,龙羽朝着小丫和云九递了递眼色,示意他们俩跟着他出去。
眼看空荡荡的房间就只剩下自己跟那个醉汉,秦海雪是百般不愿,她也跟了上去,龙羽却忽然转过身,期盼的望着她,“嫂子,千萧喝醉了,就麻烦你照顾了!”
秦海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都叫嫂子了,她能说不吗?
“小丫,你去打点水来!”秦海雪留了个心眼,打算把小丫留下,总好过自己跟他单独相处啊!自从察觉到她对他有了异样的心思之后,她一看见他就觉得别扭,哪怕是已经昏迷了的他!
“是!”小丫连忙点头。
秦海雪这才折了回去,坐在床沿看着正霸占着她的床呼呼大睡的人!
沉睡中的云千萧少了平时的疏离,眉宇展开,显得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秦海雪看着他的睡颜,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今晚就让他在这里将就一宿吧。
过了一会儿,她才猛然想起,这小丫怎么还没把水送来。她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出去问问,谁知一拉门,这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秦海雪马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该死的龙羽,竟然敢做这种事。她泄愤的拍了两下门,重新回到床沿。
“水……”床上传来云千萧的低语。
秦海雪认命的倒了一杯水,凑到他嘴畔。喝了水,云千萧的神智有些清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却看见自己面前坐着的似乎是个漂亮的女子,他的酒顿时被吓得醒了一半,使劲推开秦海雪,大声质问道,“我怎么在这里,龙羽呢?”他刚才不是跟龙羽在喝酒吗?不会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吧?
丝毫没准备的秦海雪被他这么用力一推,立即跌倒在地上,她揉揉发疼的屁股,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的站起来,叉着腰,大声骂道,“云千萧,你个混蛋,推我干嘛?靠,好心没好报……”
云千萧终于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谁了,他的嘴角裂开一条大大的缝,傻乎乎的笑着。
秦海雪不解的望着他,这人该不会酒精过度,傻了吧!哪有人挨骂还笑得这么……开心!
“哎,算我倒霉,你睡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明天早上你就给我滚出去!”秦海雪说完就想走,却被云千萧一个使劲拉进了他的怀里,鼻腔中传来阵阵酒味混合着点点说不出味道的气息,想到自己对他的心思,秦海雪的脸顿时绯红一片。使劲推了推他,“放开我!”
“幸好是你!”云千萧的双手却如铁臂一般,死死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一般。他真怕自己会醒在一个陌生女子的床上,那他势必得娶这个女子,幸亏这龙羽没办坏事。他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味,着魔一般轻声唤道,“海雪,海雪……”
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的秦海雪一听他不同以往的呼唤,耳朵不自觉的开始发烧。这家伙在搞什么,弄得他好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深情男主角似的。
“你干嘛?”云千萧看着空荡荡的胸口,翘着一双红唇,委屈的看着她。
秦海雪骂娘的心都有了,这喝醉了酒的人真的不可理喻,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平日里的模样,现在的他看起来就跟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似的,真令人头痛。
“没干嘛,你睡觉,乖!”秦海雪认命的哄起了小孩子。
哪知这家伙却并不干,“不,我要海雪陪着我睡!”
靠,故男孤女半夜三更同睡一张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秦海雪气呼呼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往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明明白白用行动告诉他,姐不答应!
云千萧委屈的看着她,眼睛里开始起雾,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这家伙一定具有双重性格,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吧,算了,睡觉就睡觉吧,看他这样子,应该也不会出事。秦海雪认命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瞪了他一眼,“进去!”
“好!”云千萧欢天喜地的爬进了被窝,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生怕她会凭空消失。
秦海雪无奈的脱下鞋袜,和衣躺了上去,原本以为两人就会这么乖乖睡觉了,谁知这家伙又像发了疯一般,扑过去狠狠的抱着她。
被折腾得欲哭无泪的秦海雪彻底的放弃了挣扎,有气无力的喊道,“睡觉!”
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胸口的云千萧愣是不松手,就在秦海雪伸手准备掰开他的胳膊的时候,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海雪,我喜欢你!你呢?”
秦海雪如遭电击,搁在他手臂上的双手顿时也失去了力气,双眼盯着头顶大红色的蚊帐,好半晌才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久久没得到回应的云千萧无赖的死死抱着秦海雪,腰上传来的力道提醒了她刚才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她往下神色复杂的盯着云千萧,却不想,一低头就对上了他那双黑葡萄一般发亮的眼睛,现在的云千萧剥去了平时的傲慢与冰冷,那眼珠子宛如一个天真的孩童,让人打从心眼里生出好感来。
秦海雪看着那双充满了期盼的双眸,心里有块地方莫名的柔软坍塌了下去,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淡淡笑道,“我也喜欢你,乖,睡吧!”
得到了肯定回答,云千萧并不满意,反而嘟哝着嘴,不满的嚷道,“那你亲我!娘亲喜欢我,就会亲我!”
天啦,这人的性格也相差太远了,是不是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只是平时被咱们的理智关住了,而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又被放了出来。秦海雪感觉自己今晚叹气的次数几乎都快超过过去的二十几年了,她无奈的点点,狡黠的眼珠子一转,“好,我亲你,不过你得起来啊,不然你这样压着我,我怎么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