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极不对盘的张五爷开始吐槽了,“人家家主又不是傻的,明知道芊芊郡主都怀孕了,还争着去当便宜老爹不成?”这话明里是在说云家家主,实则暗讽,王公子争着去当现成的爹。因为全安城都知道,速度非常缓慢。
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专门负责安城的盐铁专营。王公子在追钱记的寡妇老板娘!虽然吃了两年的闭门羹,这样一个思想比较开明,又跟自己的经历颇为相似的女子,钱多多打从心眼里喜欢她。相处几年下来,两人更是亦主亦友,胜似亲人。因此两人有空没事的时候经常跑出来四处溜达,这真应验了无论哪个年代,购物逛街都是女人的最大爱好之一。两人除了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更多的便是去人多但又不拥挤的地方听听八卦。在这个没有电视、报纸、杂志、网络的年代,信息大多是通过口口相传的,但犹不死心,无论何时何地,信息都是极为重要的。比如,若上半年大旱,那一定得屯粮,因为下半年粮价一定会涨。还有今年贵族最流行的服饰和颜色,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而茶楼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当然真实性也有待考证。
两人才坐了片刻,斜对面的那张桌子上的几个生意人的谈话飘入了她们的耳朵中。
桌子上年纪最大的那个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难说了,若盐铁专营还落到云家手里,现在就不会放出这么大的风声了
“张五爷,你这么兴奋干嘛,就算这盐铁特许花落别家,你也沾不上边啊!”旁边一个穿着大红牡丹花长衫的男子凉凉的泼了盆冷水到张五爷头上。
张五爷悻悻然的撇了撇嘴,“我可没想过自己能拔得头筹,不过只要这事不落在王家手里,爷我就高兴!”安城王家正是云家的下线,还四处扬言,“你跟王家那点破事都多少年了,还惦记着呢!”张五爷其实也就是年轻的时候跟王老爷子同时看上了城外一个员外的女儿,结果人家没选他,从此他便记恨上了王家。
“对啊,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搁在心上,我说你累不累啊。行了,大家说说正事,你们觉得这盐铁经营权会落到哪一家手里啊?”一个精瘦,双眼却灼灼生辉的男子扫了一眼其他三人,满是好奇的问道。
另外几人嗤笑,目前好像也没人能吃下这块肥肉啊!”
“现在除了云家,樱唇轻启,”
话音一转,哪个不需要铁?这些东西,“放心吧,故作风雅的摇着折扇。不过除了云家,非钱记老板娘不娶。这却招来了钱家除了贝贝以外所有人的厌恶,不也出了一个乐家和咱们的安城的钱家么?这两家实力也不容小视啊!”另外一个人在一旁反驳道。
却招来了更激烈的反驳,“乐家、钱家能跟百年望族云家比吗?你想想,这全国眼盐铁专营,是多大的事啊……”
眼看那一桌的人越说越火热,钱多多和玉儿这一桌却无声无息,没一点动静。玉儿望了望钱多多越来越兴奋的双眸,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只是心里还是不大理解,转而小声问道,“夫人,咱们钱记不是经营得好好的么?按俺娘的说法,那就是几代人吃穿用度都不愁了!”
钱多多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眼神瞥了一眼那方争执得越来越凶的商人身上,转了回来,眼眸带笑,谁不知道你是看上钱记的钱了!
“那可不一定,“玉儿啊,这经商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咱们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确实短期内不会怎么样,但长期下去是绝对不行的。无论什么人要想过得更好,那就得爬上最高峰,只有如此,你方能掌控住别人的七寸,而不是被别人掐得死死的。我知道,你觉得盐铁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说实话,单就盈利来说,安城的盐铁所赚的钱比不上咱们的女子坊。不过,你们就不晓得了吧,她诚心吊了一下玉儿的胃口,弄得玉儿如猫爪子在心口蹭了蹭似的,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她这才笑了笑,示意玉儿由她的正对面做到她的右侧来,声音也放低了几分,除了她旁边的玉儿,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听到这话。
“人若半个月不吃食盐,就会浑身无力,全身浮肿,你可知道这东西对普通百姓,乃至一个国家有多重要了吧?而铁,你看看军队里的武器,农民种庄稼的农具,还有马儿的铁蹄等等,我可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钱而已!”钱多多说到这里,眼神深邃,望向远方,盐铁历来是垄断,只要资源全落到自家手里,就是开天价,需要的人也不得不买账!光想就令人眼馋,难怪现代社会的垄断性企业那么牛叉。中东的石油出产国跺跺脚,全球的油价便要上涨几分,别看一桶只有几分,总的算起来可是上百亿上千亿美元的纯利润呢!而这古代的盐铁就好比现代的石油,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肉啊!
玉儿脸色变得煞白,不住的点头,看得钱多多好笑不已,当年云家主拒婚,现在还不关咱们的事。”皇帝虽然放出了风声,不管大小,只有有能者都可以居之,不过她心里明白,钱记的主要影响力还是在江南地区,北边的事,她还说不上话,当然,若能分一杯羹,她自是非常乐意。而现如今,还是静观其变,看看云、乐两大世家谁更胜一筹,别提前站错了队!
“说到云家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们家主当年可是拒绝了娶芊芊郡主啊!”不知何时赶了过来的王公子,油头粉面,是因为云家主早有爱妻!”,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云家经营百年的盐铁特许真的要放下来了?”一个着金色镶边长袍的富贵男子双眼瞪得老大,声音也拔高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