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哲的手烫到一样离开我的身体,身体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傻傻的转开脸笑。
“做梦,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韩羽哲狠狠的瞪着我。
“你怎么不去死!”我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韩羽哲咬牙道。
韩羽哲转过身笑了,清朗的声音粉碎一地的哀伤,就连那离开的背影都变得萧条。
我还能怎么样?走走不了,死又舍不得,还能怎么样?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杜晨风来了。
杜晨风的到来将我从韩羽哲的身边完完全全的分割,毫不留情的分割掉。
杜晨风手里握着一沓我的病历,以及杜晨风申请的监护人证明及证书。
韩羽哲坐在杜晨风的对面,冷俊的脸庞前所未有的阴霾,那双深邃的黑眸射出地狱幽灵一样的寒芒,“你以为这样她就能跟你走么?”
“我从来没以为什么,倒是你一直错以为她属于你,可惜你错了,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杜晨风阴傲的扯出一抹淡笑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已经跟一家国外的机构做了详细的申请,我会带她去治疗,你可以安心的去结你的婚了。”
“你是在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么?”韩羽哲冷冷的看着杜晨风又看了一眼我,才说:“你以为这么做我就没办法了,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言下之意是杜晨风可以申请监护人,他韩羽哲照样可以申请监护人。
“是么?”杜晨风笑了笑:“我等着你,不过容我告诉你,她的世界你早已经错过了。”
起身杜晨风一把牵起我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我低下头看着杜晨风拉着我的手,无言的跟着,至于韩羽哲……和他再也不想有关系了。
离开了韩羽哲的地方坐上车我才淡漠的说:“谢谢你。”
明显的,开着车的杜晨风身体一震,然后停下车子看着我:“哪里不舒服还是……”
杜晨风的口气明显带着不确定。
我看着杜晨风:“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能带我离开韩羽哲,送我回去,我想收拾一些东西。”
“你在说什么?”杜晨风不是傻子,我小小的一个举动他都能丝毫不放过的捕获。
审视着杜晨风纠结的眉我淡淡的笑了笑:“找个适合你的女人好好的生活,别再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了,我们不适合。”
“不适合?不适合?呵呵……你说不适合?”杜晨风看着我笑得很难看,脸色苍白了许多,那双眼含恨带怨,抿上唇瞪着我问:“那韩羽哲就适合了?他韩羽哲就适合了?”
无言的我摇摇头,其实,杜晨风对我而言是特别的,说到爱,没有人比杜晨风更适合了。
可是我不能……从那天杜晨风把我交给韩羽哲开始我就知道,在杜晨风的眼里我不是他的整个世界。
杜晨风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我都不在奢望他的爱了,或许是韩羽哲伤了我,让我不在相信有最纯的爱,既然不纯,还要来做什么?
就像是飘落的樱花瓣,在美也不再完整,残缺不全的爱固然凄美,可我却在没力气去承受。
杜晨风爱我,但他却在我不想离开的时候将我舍弃,不管是不是为了我着想,我都不想再受一次伤,早已承受不起再多的伤,韩羽哲的三年已经伤的我面目全非了。
面对杜晨风的愤怒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看着他。
“值得么?”杜晨风刻意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仰起头枕在椅背上,声音无比的凄楚,我的心咯噔的一下。
如果说我的心死了,冰封了,对杜晨风怎么还会感到疼?
那句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始终无法说出,说了又能怎么样?杜晨风会好过么?
既然不会好过我说与不说是为了要一个心安理得么?
不说话,将脸转向车流拥挤的路上,对杜晨风我只能怀念……
“你说话啊?到底值不值得?”我的沉默让杜晨风突然很大声的吼着,然后将我的身体拉进他的怀里。
我没挣扎,同样的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杜晨风在我耳边一边笑一边说:“我放你走,放你自由,我等得起,我能等着你回来。”
杜晨风的车子走了,我站在微风拂过的道路旁,看着车子消失在拥挤的车潮中,转身走向无人经过的路口。
或许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起点,从今天起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我自由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睡觉。
躺在床上却失眠了。
我担心睡着之后会再次发生可怕的事情,毕竟我的精神状态不好。
关好了所有的门,我拿了一瓶安眠药,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不自觉的笑了,可能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嗜睡还要吃安眠药的人。
喝了鲜奶才把安眠药吃掉,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的睡去。
办法很蠢,却很管用,早上起来所有的房门都没有打开,我放在床下的几个瓶子也都还好好的立着,这说明我昨夜安然的睡了一晚。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安逸,舒适。
在货舱里把已经三年不曾动过的脚踏车找了出来,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车子弄了弄。
上大学的时候我每天都靠它,结了婚没舍得扔,还记得韩羽哲说过,这东西就不该出现在地球上,就是出现了也应该在垃圾场而不是他的家?
背上背包,整装上阵,有多少时间我都没有一个人乘着风在公路上骑脚踏车了?
自己都不记得了。
沿着海边的公路一直骑着脚踏车,一直虚弱的身体竟然没有感到疲惫,有些吃惊。
到了离海最近的地方,停下车,拿出相机开始抓住每一个瞬间的停留。
天气微微的凉,或许是海风的原因,不过还好,我穿了卫衣。
澎湃汹涌的海潮蔓延着沙滩一浪一浪的卷起浪花,然后再推去,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