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请你看戏
过了好一会后,一道低沉男音的笑声响了起来,由于人声通过这厚厚的墙壁,不但声音变质,还不太清晰,所以一时无法辨认出这是江蛇君,还是其他人。
接着一个男人说话道:“孙兄的妙计真厉害,大伙都传说靖王府的四王子其奸似鬼,仍给小人骗得深信不疑,乖乖替我们将风清王子那个眼中钉给宰了。”
辰逸风那还认不出这是江蛇均在说话,恨得牙都痒了起来。
另一道男声笑道:“主要还是靠江兄的本领,我的这条连环妙计才可派上用场,所以现在两方火拼,谁都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去了,而且只要那小子敢寻到这里来,定叫他有死无生。”
只听这人语气,便知这里正设下什么陷井正等着他,而且这人的声音隐隐有些熟悉,辰逸风仔细回想一番,突然心中一恍然,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
敢情这家伙正是上次在山顶之时,向自己问好,又向风清王子示意的那个年青的公子哥,听拓跋灵说,这家伙好像叫什么孙雨生,他的家族中虽然没有什么人在朝为官,却是靖慷王朝一等一的大富之家。
只是他为什么要设计陷害自己,莫不成这家伙是保皇党那一边的人。
辰逸风暗叫好险,若非神差鬼使,教自己听到他们的说话,自己真的冒然闯进去,这个跟斗就栽得重了,可能会永不超生呢。
同时也感心中烦厌,这种地方,为了争权夺利,阴谋毒计不但层出不穷,还要不停接踵而来,自己若还留在靖王府中,恐怕还真没有安闲日子可过。
孙雨生的声音由墙面传入他耳内道:“你家小妹仍在想着那死囚犯吗?”
江蛇君答道:“孙兄请放心,靖王府的那个蠢货四王子虽然已经逃出了天牢,但我想,现在的他定是吓得三魂不聚,应该很快会就会离开京师,届时我们在半路上将他给宰了,就万事无忧了。”
孙雨生冷哼一声,不屑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和我孙雨生争女人,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辰逸风听了一会后,这时窗外已乌云遮月,暗色渐深,他知道再听不到什么东西,悄然隐身,只道放弃今晚的行刺计划,匆匆溜了出去,只图以后再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屋内传来一声闷哼之声,而平时神态行动都极沉着稳重的孙雨生,慢慢的推开后面一扇窗户,忽然像一缕轻烟般飘出窗户,转瞬间就消失在暮色中,不一会,四周不时传来淡淡的惨叫声。
辰逸风微微一惊,不知道孙雨生为什么要将那些守卫全杀了,更不明白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他推开一扇子窗子,偷眼瞧去,只见此时的江蛇君已倒在了床上,不明生死。
看到这一幕,辰逸风更是不明白孙雨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了,心中虽然很想现在就进去杀了江蛇君,但以他用曾经用性命血汗换来的经验,这事处处透着诡异,自己只要有一次的疏忽就可能被毁于一刹那间。
经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经验后,他的确已能做到这个“稳”字,就算有急箭利刃迎面砍来,也不会惊惶失措,就算已将全部身家押在一马吊上,看到别人胡出个十三太保,他的眼睛也不会眨。
这是他这些年来,做混混得到的最有值价的东西,就是冷静,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悄然离去,可想不到他刚转身,忽然有一只手自背后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辰逸风立刻全身冰冷。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
按在他肩上的这只手并没有乘势去切他颈上的血管,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听见一个人用很和缓的声音说:“用不着害怕,我现在还不会杀你,只是请你看一出戏。”
辰逸风听得出这个人的声音,这个鬼魅般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赫然竟是刚刚已经离去的那个孙雨生。
孙雨生放开手,让辰逸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在夜色中看来,辰逸风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神情却已镇定下来,他身经百战,每次都在劣势中扭转危机,就凭这一个“稳”字。
当然,要是他自信能杀得了孙雨生,他早就出手了,可是他此时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不是他有感应到孙雨生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隐隐感应到面前的这个孙雨生与以前那个在靖王府弑杀八方的花间客有着同样的气息。
他自然知道这种气息代表着什么,凡是有这种气息的人,都他妈的不是人,这家伙很可能就是另一个花间客,面对这样的人,辰逸风没有半点取胜的信心。
看到辰逸风的冷静,孙雨生眼里也不禁露出赞赏之意,但是这一点暖意转瞬间就结成了冰,瞬间出手制住了他,随后挟着辰逸风进入了房中,将他放在一处别人看不到有暗角。
看来突然出手制住自己的孙雨生,辰逸风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人,就应该没有一点反抗之力,这一举动,更是让孙雨生对辰逸侧了下目。
但也只是侧了下目而已,好像辰逸风这种人,无论以后多么优秀,也不能放入他的眼内,更好像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所处的那个世界高贵无比,而辰逸风所处的这个世界,却是低贱卑微的。
这时孙雨生突然让床上的已经晕迷的江蛇君醒了过来,他没让江蛇君开口,忽然问出句很奇怪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是几时知道的?”
“知道什么?”江蛇君不懂,这句话本来就问得很突然,让人很难答复,再加上他突然让孙雨生击晕,现在发难的应该是他才对,可孙雨生却是先发制人。
孙雨生笑了笑,眼睛里却全无笑意,又看着江蛇君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什么秘密?”江蛇君这种小人平常演戏惯了,每说一句话,可说是说唱俱佳,要不是如此,辰逸风也不会上他的当,让他当枪使了。
可孙雨生却不吃他这一套,只看他叹了口气:“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还要我说?”
这次江蛇君脸色微变,闭上了嘴,他已看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孙雨生好像已经变了个人,是个绝不容任何人瞒哄欺骗的人,再狡辩装佯都已无用,这已与他以前认识的孙雨生大大不同了。
“你是几时知道的?”江蛇君根本没想到此时房间内还有个辰逸风,所以说话也是肆无忌惮,而孙雨生好像是故意要让辰逸风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出言点醒,这时又听江蛇君忽然反问:“你几时才知道我已发现了你的秘密?”
这是问话,也是答复。
孙雨生又笑了笑,淡然开道:“你这人没有什么不好,却是喜欢赌,而且还赌得很凶,当然也输得很凶,可是这几个月来你却已经将赌债渐渐还清了。”他又问:“是什么人替你还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