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儿，你到底打算怎样处置他？”太后看了眼身负重伤却不肯躺在床上休息的东方魅，叹了口气问到。
“母后，这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东方魅看着桌案上的奏折，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劳我操心，那你就尽快作出个决断，不要老这么拖着了…”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东方魅忽然抬起的眼眸，便马上噤声不再说下去了。
她从那双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一片冰冷。
“母后，这是你欠他的。”东方魅开口，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但是，脸上的神色却突然变得阴鹜的可怕。
“你，你说什么？”太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也是我欠他的。”东方魅不去理会，重又低下了头，这一句话听起来仿佛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一样，虚无而飘渺，但是，却又是那般的掷地有声。
多年前的那一日，当身为皇后的她将那壶有毒的酒放在那个女子面前，这之后发生的一切，就注定了他必须无条件的接受了。
没有选择的，前世的债，这世的偿还。
谁都陷在这轮回当中，谁都无法抽身而退。
于是，只能选择了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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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魅的刀抵在了自己的兄弟的胸前。
东方遥冷笑着说：“要杀要剐，请便。”
东方魅深深看着他冷漠如冰的脸，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长度和距离，望到了那些年少的时光，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单纯和美好。
他说，遥，父王，一直都是你的父王。
他说，你的母妃只是为了解自己心头那么多的年的恨，才利用了你来完成她的复仇。
他说，你的母妃骗了你。
“不，是你在说谎，额娘不可能骗我，额娘怎么可能骗我！……”
唯独额娘，是不可能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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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头。
墙角有蟑螂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行而过。
那个少年，依旧是一身的白衣，披散着漆黑如缎的长发，坐于冰冷的地板，微微仰着头，望着高处开着的一扇天窗。
很小，仅有一丝的光线，从那外头照射进来，却是给这个地方的人带来了无限的生的希望。
那是穿破黑暗的光，充满着生命的力量。
可是，对于东方遥，却真的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