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重器也;其行诡秘,其势无常,其力磅礴雄浑如天。
没有人能够小看一支军队,即便那个人是神,是仙,是魔,是巫!
而韵书居士不是神,也不是仙,仅仅就是一个修士而已,一个炼化精气,润养元神的修士他没有理由可能无视那种滚滚而来的压力,他的动作,也不由的有些呆滞。
铁马金戈,天下我有,横刀问天
一道道的白光纵横,破风声刺耳,那种浑厚的如同是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气势,滚滚的压向了韵书居士。
三招,只有三招,兵无常势,力量雄浑,诡秘莫辩的三招。
招式是同样的招式,感觉是同样的感觉,但是每一次,给人的感觉似乎都不相同。那种感觉,郁闷的让人都想自杀,韵书居士的额头上也逐渐的有了一些汗水!
仆成口中吟道:“兵者,诡道,上而谋,不战可屈人之兵。中者,以孤寡伐有偿,借天时地利之便,人和之心而声。下者,力破千军,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智者不为也。三军统帅,慈不掌兵,看我铁马金戈”
仆成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快,几乎都练成了一片!
此时此刻,仆成的双目中充满了白金之气,眼瞳一片银白,不见丝毫的焦距,颜色。
而他说出来的这一段话,更是因为太过于迅速,快捷,连成了一片,在人的耳中形成了一个古怪的音节,震的人脑仁发麻,浑身都是一阵战栗。
那声音,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形容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北极上的寒冰,不,应该是比北极的寒冰更加冰冷,肃杀,凛冽。
铁马金戈这一招,是那么的熟悉,玉玲珑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肩膀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五行神宫,这些人,都是她的生死仇敌,不是他们,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死?
不是他们,广成道场如何会灭?
这些罪魁祸首,玉玲珑恨不能将他们撕扯成为碎片,一片一片的扔到海里去喂鱼。
玉玲珑深深的呼吸,酥胸起伏,昔日那秋水一般的眸子里,此刻竟然是烈焰熊熊,两团诡谲的血色火焰在眸子之中炽烈的燃烧,燃烧一股莫名的寒意,从玉玲珑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让人不由的想要距离她远一点,这样心中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火焰,在她的眸子里燃烧;但,她的身边,却寒冷如冰这本来就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异常难受的矛盾,但是这个矛盾,却偏偏就出现在玉玲珑的身上她的身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气场。
空气似乎凝固了,心跳似乎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玉玲珑的怨愤,恨意而停顿这,究竟是怎样的恨啊,居然能够让人这样的心悸,这样的,彷徨。
望帝,雅典娜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距离玉玲珑远了一点。她现在的情绪的不正常,被两人看在眼里。望帝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她自己的心结,就让她自己解吧。咱们是帮不上忙的”
空气,粘稠,如蜜糖一般。
望帝一开口,一道无形的波动就传递了出去。但是那一条波动却是一条直线,被拘束了起来,正好传递到了雅典娜的耳朵里。而且望帝的这句话说的特别快,几乎忽视了时间,数十个音节都联系在了一起。
也就是雅典娜这般人物,分析能力,分辨能力惊人,才能听懂望帝是在说什么。
雅典娜点头,道:“然!”
望帝平和的目光透过黄金面具的眼洞,扫了那雅典娜一眼,心中暗道:“果然是羽翼仙宙斯之后,一身智慧卓绝,这么快,便想的明白了人生百态,上琼楼,怎是不经历世事就可以说看得透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经历不同,感慨也就不同,仇恨之物,又怎么可以忘却?哎,世间纷扰,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一代神王之女,天纵奇才,修为过人,却天真烂漫。另外一个,却也是中土修真界中一等一的天才少女,小小年纪,就修为到了炼精化神的地步,怎么不让人惊叹?
但人间事,却也当真就是这么的玄妙,一样的资质,但遭遇却截然相反。
望帝不由多看了玉玲珑几眼,心中不免就生出了一些怜惜来。
“天妒英才啊不经磨砺的石头,怎么可能成为璀璨的宝石?玉不磨,不成器,可这样看着一个姿色过人,天资过人的女子遭受磨难,怎不是一种煎熬?”
望帝除了叹息,也只有叹息了
该隐恍若不觉的捧着自己的刀,依旧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之中,眉头紧锁。似乎,那不远处的斗法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吸引人,这个世界,就只有他手中的刀,才是真实的。其余的一切,都是虚幻,都是虚无。
大约,那滚滚的红尘,也阻挡不了他的决心,那汹汹的业火,也烧不尽他心中的迷茫
“叮叮叮”
长枪横扫,点出了一点点寒光。
棱形的枪头,带着一种犀利的气息,瞬间就和白金之气撞击在了一起。空气中,随着撞击声响起后,飘荡出一股焦灼的气味。那种味道,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着了一般!韵书居士嘿然冷笑,一杆长枪在手,大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声势滔滔。
这两人经过了一番猛攻之后,似有默契的同时收手,相对而立,彼此戒备。
韵书居士的枪尖指着仆成,枪身护住身体,双脚一前一后,分别踏出,长吸一口冷气,言道:“金帝仆成,果然不错,有些道行!”
仆成道:“过奖,你也不差”
说话间仆成的脚下就已经变幻了一下方位,对方的枪虽然还指着他,但是却无法寻找出他的破绽了。而仆成此刻的心里,则是一阵惊涛骇浪。五行之中,金者最强,杀伐果断,可以说是威力无穷,在凡俗之中,却想不到还会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这样的状况,倒是让仆成有几分旗鼓南下的感觉了。
就在刚刚打斗之时,仆成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对方手中根本拿的不是一条枪,而是一条龙,怒则至上九霄,雷霆开路,云雾缭绕,这就是龙的威风啊。
而那条龙,则更是一条浑身火焰燃烧的火龙!
这,竟然就是一种意境和杨明所领悟的先天一卵生子母开天的意境一样,是人脑海之中的一种错觉,更是一种大势。而明明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却是截然不同。岂不知仆成的招数,在对方的脑海中也是惊人?
千军万马,朝你奔来,茫茫铁骑连天蔽日,看不到尽头,只有远处的尘烟在弥漫
可以说这种千军万马朝人冲杀过来的威势,远远要比一条龙孤零零的朝着你冲来要吓人的多。那种千军万马,可以让勇士成为懦夫,一切的敌人,都要在铁蹄下成为肉泥。这一种意境何等的伟大?
信仰虔诚的骑士军,也依旧要在蒙古人的铁骑下颤抖。
自然这些事后话,这里就不需要细说了。
可怕回头想想,依旧心有余悸
韵书居士似乎是酝酿着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沉声说道:“千军万马的冲锋陷阵,好杀气,不愧是金帝,西方天有白虎,肃杀,锐利,白金之气,也是杀伐果断。不过五行不全,毕竟偏废,难成大道”
他似乎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半晌才是将一句话说了完整。说完后,他的神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仆成嘿然一笑,双目中的白金之气隐约更加的旺盛了几分,心中的战意高昂,嘿然一声道:“我不成大道,难道你还能成大道不成?我五行唯有金,而你也只有火,有什么资格来蔑视于我?”
韵书居士一时着急,想要在言语上破了对方的心境,却不想那一句话不仅仅是对方的痛脚,也更是自己的痛脚,这时被仆成一反驳,登时“你你我我”了一阵,却偏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来,气的脸色通红,如喝了酒大醉一般。
昆仑山各道场虽然小有纷争,但毕竟是同气连枝的,此刻更是一致对外。此时见到韵书居士吃扁,都也感觉面上无光,那黄龙道场的一元子倒是干脆,直接喊道:“咱们和这些邪魔外道说那么多道义做什么,既然动手比试,就不要废话,手下见真章,哼哼,咱们大家便是一起上手,又能如何?除魔卫道,就不要那般矜持了”
水姑娘面纱蒙面,无人知道她的表情。而此刻,水姑娘却是暗自笑了她等的,可不就是这个混乱的结果吗?
水姑娘的心下暗道:“这个一元子,倒是奇妙,说的这些话也满狡猾的。乱吧,乱吧,你们乱了,我们才好过一些”于是,水姑娘突然开口,道:“这位道友,你说谁是邪门歪道?”
那一元子“哈哈”大笑,道:“在这里,还能有谁?我昆仑派,一直以来都是天下正统,执掌修真之牛耳,尔等野修,不是邪门歪道是什么?合着难道你们还能比我昆仑正宗不成?咱们再论其他,你们”
他的一番辩驳,倒是让昆仑一方的人心情大为畅快,但是五行神宫的那些人,则是连鼻子都冒烟了!
旦玉道:“你们找死!”
这侏儒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此时怒极攻心,身体立刻就是一矮,便消失不见了。几乎是在同时,昆仑派一弟子的脚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朝着那弟子的脚踝抓了过去。这一下快的让人没法想象,连一声小心都来不及说,就听的“咔嚓”一声脆响,那弟子的整个脚脖子已经扭曲的变了形状,而后被旦玉直接拉到了地底。
就见这里矮侏儒旦玉一动,五行神宫的人也都动了起来,罗天童手中掐动法诀,一道火焰猛烈的笼罩了他的全身,而后就借助了五行之火使用遁法,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些昆仑弟子的跟前。
罗天童双手左右一分,两道火焰如龙一般呼啸着朝周围的人杀了过去。
此刻他的周围,到处都是昆仑弟子,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什么留手的问题,一出手,就是两道通红的火焰,带着炽烈的气息吞没了数人的性命。在这期间,也仅仅就是发出了一声惨叫,还有痛苦的扭曲的人形火焰在奔跑,蠕动
罗天童冷笑!
这算得了什么?
顶多就是让更多的人和他们一起陪葬而已
两人,仅仅是两人,一火一土,一个光明正大的冲杀在昆仑弟子中间,一个在地下偷袭,竟然是让十个道场的掌门援手不及,门下的弟子乱成了一团。
在远处观战的玉玲珑则是目光锐利的如剑一般,凝视着现场。
望帝道:“这两人,果然有些门道,五行法术诡异。而那人,一身的火焰,身体已经和火焰同化,等闲的兵刃,根本无法伤他。铜铁近身,也只会化成水。而那侏儒,一入土中,就和泥土合一,这般和天地五行契合,同化的本事,真是独到啊”
对于能够创造出五行神宫的修炼方法的那些人,他非常的佩服!
能提炼出这等修炼方法,法术的人,一定是一位惊采绝艳的人,这样的人,是应该被人尊敬,被人记住的。
一个巫,永远会尊敬一些惊采绝艳之人,哪怕这些人是恶魔,哪怕他们带来的是毁灭但是非,善恶,不就是都有可取之处吗?
玉玲珑道:“昆仑,五行神宫,让他们就这么斗去吧,都死了才是最好。”当日广成道场被五行神宫图灭,这些本派之人,竟然没有帮忙,就让玉玲珑捎带着一起恨上了。所以说昆仑的十一个道场是死是活,玉玲珑根本就不在乎。
活着,那是运,死了,那就是命,一切就当是天道因果,报应不爽吧!
“这个是什么阵势?昆仑似乎开始反击了。我知道了,他们是要困住那两个人”雅典娜的智慧光圈不落秋毫的注意着这些变化。她看到昆仑在死了许多弟子之后,终于开始反应过来,在各自掌门的带领之下开始结阵对敌了。
面对诡异的五行法术,除了这个办法,他们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赤精道场等十个道场的掌门,两两联合,将弟子分开,一人双目电闪,道:“好了,我等可以开始了。天地生,而有五行,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固,天地御不动,则五行不动,天地五行,听我律令五行!镇”
这一声喝,沉闷如雷,在天地之间滚滚回荡。
“五行之火,听我律令,不动!”
站在火位的弟子听到号令,同时结印,天地之间的五行之火如同被什么东西掌控了一般,一下子就静止了。对于这一切,感应最为鲜明的,就是罗天童。就在瞬间,他已经不能调用周围的火灵气了,罗天童的眼角一挑,心中暗暗惊骇:“这个,居然是天地五行归无阵!”
他知道这个阵法厉害,立刻就退!
天地五行归无阵,阵如名,可以镇压天地五行,不让其为人所用。这个阵法之厉害,当真是出人意料。罗天童一退,那旦玉似乎也知道了厉害,跟着就土遁了去。
昆仑一方,空空摆出了阵法,却是没有网络住一人。
但幸好的是,已经没有弟子被人偷袭,杀害了五行遁法,那种神秘莫测的杀招,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人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没有,没有了,而一个修真之人,岂非更加的珍惜自己的性命?
摆开了阵法,昆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和五行神宫对峙了起来。
骚乱,平息,这些却始终没有影响到两个人仆成和韵书居士!
他们彼此对峙,谁也不动。而外界的骚乱,更似乎是发生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中一般,丝毫不能够影响到他们的情绪。
心如止水,古井不波。
战意高昂,烈焰滔天。
面对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种心情岂是一个快哉可以形容的了的?
英雄相惜,这个和敌我没有关系,是英雄,就会重英雄!
“接招”
突然,韵书居士吐气,开声,枪如电。
这一枪的轨迹笔直,曾经在意境之中展现出来的咆哮的火龙,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这一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虚无。
似乎一个人的听觉,嗅觉,乃至于一切的感知都被人剥夺了的虚无,寂静,空洞。然而却有一点犀利的光点出现,破碎了虚空,带着五感一起出现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意境?
仆成说不出来,他也没有时间去详细的体味那种感觉因为韵书居士的枪,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枪,简直快的匪夷所思,仆成的一只手在身前一立,一道三尺长的白光竖起,如同盾牌一般,格挡在身前。
“嘶”
长枪的尖端撕裂了空气,高速形成的冲击波就好像是一层黑色的薄膜,竟然紧紧的依附在了枪身之上。
由此可见,这一枪的速度究竟是有多么的快,这一枪的力量,又是多么的巨大。
韵书居士一身苦修出来的真元,精气,元神,都在这一刻结合在了一起,随着这一枪而去,一往无前!
精,气,神合;枪,身,形合,内外相合这一枪,六合归一,简单而直接,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锋芒。
闪电而来的枪头,似乎带着一种大道至简的韵味,带着韵书居士所有的感悟,修行,一下子朝着仆成而来
快、快、快!
仆成的双眼眯起,精光被压缩成了两片薄薄的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对方的枪头。那,彷徨已经真的是一道闪电,震慑人心!这煌煌的天威,可是人可以抵挡的?不,当然不是,没有人可以狂妄到这种地步。
可是,仆成却并没有退,他的战意也更加的高昂了但是,这个却并不是因为他不害怕那种天地的煌煌之威!可那韵书居士,岂非也不是天地?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天地的威能呢?
不,当然不是!
他的枪毕竟还是枪,虽然这一枪似乎是天雷一般,声势惊人。但是他却毕竟不是天地,既然不是,那仆成为何要害怕?为何要躲闪?
“天下我有。”
仆成,不仅仅没有后退,而且还朝着前方走出了一步。
这两人中,哪里有一个平常之人?
仆成在军中悟道,杀伐果断,自己创造出三招来,都是威力绝伦,气势人的招式,更是有一种军中之魂存在,那种浓重的杀气,血气,煞气,让人只能够深深的叹服,却不能直视其锋芒。
而韵书居士,拥有的虽然不是这样的气势,却有战阵之兵!
枪腾蛇。
曾经在封神一战之前,天下仙人,对于这枪,曾经有这样的描述:“枪走龙蛇腾云雾,万法变化有根由。腾蛇辗转三千血,四座皆惊杀惊魂。太乙枪术有神奇,美名一传天下闻。哪吒半枪闹东海,拔了龙皮又抽筋。三味真火有威力,不如一枪万世鸣”
枪走龙蛇腾云雾,万法变化有根由。
腾蛇辗转三千血,四座皆惊杀惊魂。
太乙枪术有神奇,美名一传天下闻。
哪吒半枪闹东海,拔了龙皮又抽筋。
三味真火有威力,不如一枪万世鸣。
光是从这些诗句中,就可以听出来腾蛇枪法的厉害。那哪吒仅仅是依靠了半吊子的枪法和一杆火尖枪,就敢大闹东海龙宫,抽了龙筋,拔了龙皮,可见的枪法威力了。
而眼前的这位韵书居士的枪法,却显然不是半吊子,而是真真正正得到了真传的,所以他的枪法,也自然更加的厉害。更何况现在还是配合了真正的腾蛇枪,比起火尖枪来也厉害出了许多!
仆成不如他的地方,是缺少了一件好兵器。
韵书居士不如仆成的地方,就是缺少了战阵的历练。
战阵之兵,不经战阵,鲜血,怎么能够发挥出它的威力和精髓呢?而仆成因为没有趁手的好兵器,却也是吃亏不小。却听的耳边一声雷鸣,枪头转眼就到了眼前,朝着自己的胸口晃来,而那空气也似乎一下子被凝固成了一块一块的,化为了狂风朝着自己挤压了过来,肺叶几乎都无法呼吸了。
这种感觉,那是相当的难受,仆成竖起的一面真元结成的气遁,才是挡了一下,就被对方腐朽拉摧一般,直接突破了进来。而那些散漫的金元气,则是直接化为了天地间的一部分,消失不见了。
大凡实物,速度到达一定层次,便会致死空气受力,压缩,从而对其他的实物进行压制,攻击,这种现象,就是罡,这种自然的罡气,威力不大,但是却可以从一个侧面体现出一个人的具体修为来。
仆成感受那猎猎的罡风,心中更是不敢小视,脚下一晃,施展遁法,一手迅速在胸前一环
一道道白色的白金之气,在他的身前组成了纵横交错的九道白光,虚空停顿,而仆成则是借着机会继续的后退。他的遁法玄妙,给人的感觉就是从一个地方消失,然后一下子出现在另外的一个地方。
转眼间,他已经围着那韵书居士布置出了一圈的白金之气。那些白金之气如同刀片一般,在空气中纵横交错,却不朝他靠近
仆成“哈哈”一笑,言道:“兵法有云,两兵交战,不利则困,利则打。顺应形势,有山而下冲,有水而背战,有谷而围困,是以强弱有变化,战法亦有变化,无形无事,可以长胜。我今有兵,利不如尔,则困之,怠之,绝其生业。韵书居士,你如今已经被我围困,还不快些认输,难道还想突围不成?”
仆成爽朗的声音远远的震荡出去,犹如霹雳一般。而这一道霹雳,却直接听的韵书居士晃了晃身子,脑子里一片大乱。
周围那一片白色,他看不出玄机来,却并不等于他感觉不出仆成这一招的厉害。
在这一招中,仆成可是融合了八卦,五行,九宫等军阵,让你能够看的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摆明了车马,就等你过来闯了。
而军阵,素来讲究的就不是神秘之道,而是一种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动就是生生不息,直到将人磨死,才会罢休。而阵法一发动,中途几乎就不能够停顿下来。
是以军队破绽,先推演其破绽,后灭其根本,双管齐下,才可破去阵法,长驱直入,否则就只有伸长了脖子等人来杀了。
韵书居士心中暗道:“这不知道是什么招数,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对付。不过那仆成厉害,我又何必逞强,白白的送了性命去?干脆的,我还不如认输,反正我方还有人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心中一定,韵书居士就道:“道友修为高深,贫道就此认输了,还请道友收了法术才是!”
“好。”
仆成吐气,开声。
就见那些围困韵书居士的金气凝聚而成的一道道白森森的光芒随着仆成的一声叫好,轰然消失,周围空气之中那种沉闷的杀伐之气也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仆成身形后纵,退回了本方的阵营之中。
五行神宫和昆仑,再一次相互对峙僵持了起来,似乎谁也不能奈何的了谁,但是两方的人马却清楚的很第一次交锋,五行神宫是失了风度,率先动手偷袭了,但是昆仑却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实力!
实力,从本质上来说,岂非就是人?没有人,怎么可能拥有势力,没有势力,就更不可能有实力了。五行神宫却是用自己的面皮换了实实在在的东西让昆仑派损失一些,此消彼长之下,自己一方的实力自然就占据了优势地位了。
而他们要的,也恰恰就是这个结果,至于说面子,很重要吗?
在这个时间,还注重面皮,虚名,那简直就是愚蠢,这个时候,也唯有实力,势力,才是最最根本的东西。大凡天地间的生灵,在决定最后的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一定不会是一个人的脸面,更不会是仁义道德。
那个时候,只能用拳头来说话。
生存和毁灭,新生与否,也全部都取决于自己的拳头。
这,岂非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
这,岂非也就是天道?
水姑娘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仆成,罗天童,机变,旦玉四个人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昆仑一脉,这一次能够来到亚特兰蒂斯的,都不是普通弟子,而是精英中的精英。刚才土帝,火帝出手,已经是取得了一些成就,坏了他们一些根基,那现在我们也跟着一起摆个阵势,他们要镇住五行,那咱们就释放五行,看看谁的阵法更加玄妙!”
那四人一听,也都是一个心思,都想到了不能让那昆仑猖獗,否则五行神宫以后可就在他们跟前抬不起头来了。
当下仆成就道:“我等自当一鼓作气,挫敌锋么!我看,我们布置五行法阵,也是一个好主意,让他们也好明白一下,谁才是天底下五行的真正归属,让他们明白,在我们跟前玩儿五行法术,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善。”
旦玉目中凶光隐隐,扫了对面那些昆仑弟子几眼,恨声道:“何必这么多的废话?让各位弟子准备,施展五行法阵,让他们瞧瞧厉害神土宫弟子听令,等下遵循阵法心法,运转之时需听命行事,若有延误,杀无赦”
门下弟子道:“是!”
一队弟子纷纷站位,只是神水宫却并没有弟子,只来了水姑娘一人而已。水姑娘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带弟子前来,这一次便亲自守候阵法,五行大阵,金木水火土,五者缺一不可,但需平衡,我来守护水之一行,这样阵法就可以运转,和昆仑争夺五行之归属你们四人,可去杀敌!”
四人一听,这个办法却妙。对方布置阵法,并无空余之人,而他们这里,则是富裕出四位高手来,正好干扰对方的阵法,乘机偷袭,让他们落败。当下,个人都吩咐了门下弟子听候水姑娘的调用,不得携带,而他们则是开始去寻找对方的破绽去了。
水姑娘身形一幻,一道黑影一闪,就已经进了阵法,口中喝道:“金,木,水,火,土。各弟子归位”水姑娘的手指一点,各个弟子按照自己的身份,地位站好。大阵就这样摆开了。
远远的看去,五行神宫的大阵,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轮盘一样,头顶上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连番闪过,诡异莫名。最后一团云雾将那大阵和人都一起吞没了去,远远的就只能见到一团滚滚的云雾翻腾,时而一道光朦朦胧胧的闪过,也是仅此而已了。
玉玲珑心境修为非凡,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注意观察两方人马的对抗了。她的心中,暗暗的将这些场面串联了起来,暗暗寻思“昆仑来了十一个掌门,还有各个道场的精锐弟子,可以说是人多势众。可还是被五行神宫偷袭,损失了一些。只是这些人重面皮,怕是要不了了之了,至于偷袭,现在更是做不出来。也不知道在暗处,有多少的修士正在偷偷观察情形的变化呢”
正如玉玲珑所料,很多躲避五行神宫追杀的修士,此刻都在暗中观察这两个庞然大物的角力,如果昆仑不要脸面的对五行神宫的门下弟子出手,那么修真正统的地位,也一定会动摇的。
当年封神,十二金仙,姜子牙,元始天尊这些神仙的努力,也必定会付诸于流水之中,成为过往的云烟。
而五行神宫却显然不需要计较这些事情偷袭,暗杀,对于这个没有多久历史,刚刚成立的门派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不需要去保留脸面,也没有祖宗留下什么东西,让他们顾忌的,所以这一次昆仑吃亏了,而且吃的亏还不小!
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或许就是“虚名累人”了,天下正统,修真之根由,这样的帽子,实在太重了。而这样的一个名头,面皮,也实在不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可以承受的。要知道,那个天下正统修真的名头,可不是元始天尊说出来的,也不是姜子牙说出来的。
这个天下正统,是杀出来的,是血淋淋的。截教的万仙因此而亡,所以昆仑才成了正统。这个正统,是踩着千千万万的骸骨和血肉,登上的巅峰。
但是昆仑的这些后人,却似乎并不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多少人,在等待着看笑话?
大部分人的心理想的,莫过于就是两虎相争,一死一伤的结局而已。而他们这些野道人,大概也有机会来上一个渔翁得利了吧?
他们似乎也忘记了一点死了的老虎依旧是老虎,重伤的老虎,也依旧威风犹存,不容亵渎。更为通俗的一种说法,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利欲熏心,自动的忽略了过去而已。
欲望,是如此的可怕,让他们沉沦!
下水道,那一间密室,灰蒙蒙的雾气缭绕不散。
杨明抓着那块水晶球,手背上,胳膊上,一道道的经络纵横,鼓起,就好像是一条条的蜈蚣一般。青黑的颜色,如同是河网纵横,在不停的颤抖,挣扎。这时候,杨明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一整条胳膊都充斥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似乎他的经络,都要被那一股力量给冲破了一般。
你道如何?
当时是,就在杨明挥手抓住那水晶球之时,一道血色的能量突然就从那水晶球中出来,自杨明的手上的各个毛孔,穴位冲了进去。然后就迅速的找到了联通的经脉,一路的逆行而上。
杨明一见这种情形,心中叫苦,这可好,等那能量攻心,自己只怕也休想活命了。当下,他心中一发狠,下丹田之中的五行真气全部被他调用了起来,朝着那条胳膊的经脉封锁了过去,势必要将那些能量截留下来。
杨明心中发苦,暗道:“这究竟是什么能量,居然如此的厉害?我必须要紧守住要害,否则被这道能量攻破了身体,岂非就完蛋了?”五行真气井然有序的在杨明的调用之下盘旋成了一种螺旋状,如同旋风一般朝着那血红色的能量冲击了过去。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就在杨明的胳膊上的经脉中开始了拉锯战,一进一退,一退一进,杨明虽然勉强的守住了自己的身体,可一条胳膊的经脉承受能力,却到了一个极限。他心中想道:“再没有办法,胳膊上的经脉就要崩溃了”
胳膊上的刺痛,膨胀之感几乎让杨明疼痛的无法忍受。可是杨明却不能放弃,在这种危机的关头,那种求生的欲望成为了他唯一的动力,也是最强有力的支撑。五行真气一点点的近,一点点的蚕食那些血色的能量,经络一股一股的,眼见已经到了极限,就要崩溃了。
这一崩溃,会是什么结果?
杨明简直有些不甘想象人之经脉,犹如河道,大路一般。如果是河道决堤,水漫良田,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昔年大洪水,一场下来,死伤无数,大禹王以规矩治理黄河,才是减去了洪水的灾害。
而此时此刻,杨明的经脉就是河堤,而他的真元,岂非就是那无情的如同猛兽的洪水?
君不见,水漫良田山如岛,人似蝼蚁飘浮萍。何处可言有生机,绿藻过后无生灵。水灾,水是灾,而大水之后的苍蝇,海藻散播瘟疫,这个何尝就不是灾了?而人的真元一旦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那么这样的灾难,只会比洪水冲垮堤坝来的大,来的严重。
杨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打算最后拼搏一把。
丹田之中,所有的真气都被杨明抽丝剥茧,顺着经脉贯注到了那条胳膊上,杨明的额头上冷汗滚滚,一道胳膊此时此刻满是狰狞。
那些经脉,的竟然有五分的直径,就好像是小树枝一样,还散发出一种古怪的光芒来这,岂非已经到了最为危机的关头?
这一下,究竟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