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呢？”
方涛脸色凝重起来，道：“我估计你三个月也打不下特23旅。”
“哦？”程长宏明显有些不高兴。
方涛道：“特23旅从实力上，不如我们。但是他们也是战斗力很强的。这样一支部队，依托了如此坚固的城池，我们无法打破他们。而这里的地形，无法把重型武器运送上来。哈哈，要不然，把缴获的几门美国大炮拿来，就能够很快把城墙夷为平地了。”
程长宏皱眉，说：“可以考虑化整为零，把重型武器拖上来。”
“时间上不允许。而且，技术上也有问题。同时，还有许多困难。”
程长宏摇头，道：“要是动炮的话，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时间不是问题，技术也不是问题，任何困难都可以解决。”
方涛点头，说：“这我知道。不过不到最后时刻，还是想别的办法。”
程长宏道：“我可不想看着咱们独立八师付出太大的代价。炮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战士们的生命。任何困难都可以排除，生命才是第一位的。要尽一切可能，减少伤亡。”
方涛点头，说：“是的。老程啊，遇到特23旅，给我们进攻带来了非常大的阻力。但是恰恰是特23旅，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非常有用的机会。”
程长宏来了兴趣，问：“什么机会？”
“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
程长宏来了兴趣，问：“哦？是吗？哈哈，我的方政委啊，快说说看。”
方涛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
程长宏立刻说：“好了，你就别吊我胃口了，把我急死了，以后可没有人跟你聊天，谈心。”
方涛也笑了，拿起望远镜，又看了看那城池，然后转身对程长宏说：“特23旅内部有我们的同志，而且有几个担任重要职务，这对我们十分有利。他们传递过来的消息，策反特23旅是完全可能的。特23旅曾经是抗日英雄旅。向来是以爱国为力足之本。所以战斗力也很强。因此，这即是阻挡我们解放该城的巨大阻力，同时也是我们可以引导的巨大动力。”
程长宏也点点头，道：“是啊。但愿如此。虽然我不惧怕任何对手。但是这样的硬仗，最好还是不要打。”
方涛点头。
程长宏问：“谈判什么时候开始？”
方涛摇头，说：“没有确定。只是说今天早晨，在庙里。本来是应该好好确定一下具体时间的，不过我们打了场攻坚，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处理，时间就没有必要安排的死死的。看着吧，他们会有动静的。到时候我们响应就是了。我看咱们独立八师跟特23旅会有很大的默契呢。”
程长宏忍不住一笑，道：“哈哈。不过说真的，既然是谈判，相信他们不会动什么手脚。他们应该也相信我们。”
“是啊。只要没有人故意搞破坏，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我相信特23旅的作风。”方涛说。
程长宏语重心长地说：“内部有人透露消息出来，目前特23旅，关系十分复杂，派系表面上好像只有三派，却盘根错节，远不止三派。中统，军统就不说了，其中还有土匪，有汉奸，还有日特，都有目的，有的潜伏时间很长。而且还潜伏着许多怀有其他目的的间谍。目前情况还不明，这些人长期潜伏，其目的何在？”
“这我们必须防备，同时还得防备别有用心的人，计划我们独立八师和特23旅的矛盾，制造事端让二军摩擦。”
“这不得不防。”
“这里真是是非之地啊。然而你我就得在是非之地，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分辨出自己的同志，认清真相，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张天武有些沉重地说。
程长宏点点头。
方涛忽然又拿起望远镜，城池那边有动静，看到几个军官晃了晃，便不见了。
方涛说：“老程，咱们走，特23旅看样子开始布置谈判了。”
“好，走。”
方涛和程长宏带着警卫员回到后山腰的临时指挥部。
程长宏和方涛短暂分离，去布置谈判时的防御措施。
二人约好一起吃早饭。
方涛独自回指挥部。
那位经历了磨难，九死一生的女教师正坐在临时指挥所，她看到方涛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方涛也笑着，亲切地问：“文桦同志，休息得怎么样了？”
文桦忙说：“感谢政委关心，休息的很好。”
方涛仔细看着女教师，眼里含满了愧疚，说：“你受委屈了。”
女教师摇头，说：“不，政委，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是感到羞愧，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却请组织处罚我。无论什么样的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方涛连连摇头，拉女教师坐下，亲切地说：“这不怪你，是我们低估了实际情况，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出了叛徒。而我们在把你派出去之后，才得到确切情况，联络点已经遭到严重破坏，主要成员都被特工组的人抓走，那里已经埋伏了特务。但是想要把情况告诉你，把你追回，已经来不及了。要怪，就怪我。我们一直为你的安危担心，幸好及时联络到了内部的同志，留意你的情况，并做出进一步的安排。”
女教师热泪盈眶，道：“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关心。”
方涛亲自端了一杯茶，递给女教师，说：“文桦同志，先喝口水。”
“谢谢政委。”文桦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立刻把身上的扣子用力扯下来，交给方涛，说，“政委，这是001让我交给你的。”
“你见到了001？”方涛也显得有些吃惊。因为到现在为止，就连他也没有见过001，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子。重要情报，也只有001才能获得并想办法送出。
文桦点点头，嗯了一声。
63、方涛不禁起身离座，问：“001长什么样子？”
文桦的脸一下子红了，急着说：“哦，不，政委，我没有见到001，是一个宪兵偷偷把情报给我的，是个女宪兵，她告诉我，是001把情报交给我的，让我出去后，务必把情报及时转交给政委。001已经安排好了把我送出去，让我不要担心。”
“原来是这样。”方涛又坐了下来。
文桦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
方涛又给她倒了一杯。
文桦刚要说话，方涛已陷入了沉思。她不敢打扰，就端起杯子，继续喝水，同时打量着方涛。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方涛，第一次就是派她去执行秘密接头任务，传达组织上的命令。可是没想到第一次执行任务就遭遇了这样的结果，若非特23旅内部有自己的同志，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她想想就后怕。
方涛肚子饿了，便问：“吃了早饭吗？”
文桦说：“嗯，吃过了。”
方涛道：“好了，文桦同志，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现在你已经，不可能再进入山城了，我们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请放心去休息。”
文桦忙说：“谢谢政委。”
“我还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着，方涛就往外走。
正巧程长宏过来，二人也没有叫警卫员叫炊事班送饭，一起去伙房吃早饭。
炊事班长热情问：“师长，政委，你们怎么来了？”
方涛笑着说：“很久没有闻到炊烟味儿了，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