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众神族纯朴的脸上一红,这才想起救了他们的英雄,如今正狼狈的躺在黄沙上,一个叫流星的神族,受的伤最轻,只是有几处擦伤,他上前手忙脚乱的把刀横天扶了起来。
刀横天望着有点腼腆的流星感激的道:“谢谢你流星,流星,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望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真像一颗陨落以后成伤,凄美的流星。”
流星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也有一点伤的感觉,“流星陨落成伤,唉,真惨,竟然让你有这种感觉,真失败,以后我要像太阳学习,我不做凄美的流星,我要做一颗散发着光热的恒星。”
一众神族都被流星的话逗的笑了起来,不过想想死去的同伴,心中依然有控制不了的难过之情。
太阳受伤后被一个同伴扶着蹒珊的走向刀横天,敬佩的道:“要是没有你,我们只怕都要葬身蜃腹,谢谢你冲皇,真是料想不到你的武技和力量都是如此强大,你的箭法只怕要比当初以箭术名扬太阳系的强者箭灭还要厉害。”
提起箭灭,刀横天的神色暗了一暗。
太阳表面像个任何事都会马虎的粗人,却是心细如发,记忆力惊人,他想自己提起箭灭的时候,刀横天神色一伤,脑中立刻忆起十多年前瑶池城的那个被箭灭带走的惊动三族的小男孩,看情形应该是他了。太阳心中暗下定语。
“冲皇!”苏醒的叶落花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扑向刀横天怀里。天色在这众人没察觉的情况下,已是夕阳晚照,望着叶落花梨花带雨的脸庞,刀横天心中升起怜惜,他暂时忘记那个和自己有了约定的女孩,温柔的帮叶落花试去眼泪,口中柔声道:“落花别哭一切都已经过去。”接着一笑语锋一转道:“真是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叶落花这次破天荒的没发火,反而用那如同风中烟火的语调,悠悠的道:“此时的我是不是像夕照晚阳中枝头那朵将要凋零的花。只要风过花瓣将破碎在风中,真想有个人帮我挡住那无情的风。”说完她忧怨的望着刀横天。
刀横天逃避般的转头望着劫后余生的众人,在那里做着善后的工作,耳际听着他们在用敬佩的语气,谈论着自己射杀蜃的经过。
“蜃是被自己杀死的吗?蜃真的死了吗?要是死了自己腹中的卵是怎么回事?那个卵会有一天在体内成长为蜃吗?和蜃相持的又是什么怪物?那力量真是骇人听闻!”想到这里刀横天暗自苦笑,他有一强烈的直觉,蜃的死亡应该是另有原因,自然界里就有许多生物,在产下后代之后就会死亡,蜃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叶落花见刀横天心事满腹,脸色沉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去指挥商社的人,收拾残局,另寻一处扎营之地,必竟众神族身上都有伤,需要休息。刚刚的光芒冲天,自己带领商队在沙漠中穿越,躲避沙盗的举措,只怕是白忙了。叶落花长叹一声心道:“该来的终究要来,自己不应该怕的,沙盗在沙达克大沙是恶名远扬势力强大,但他们不一样占领不了刀剑城。”
刀横天见叶落花默然离开,他望着夕晖淡淡的道:“流星兄弟我是不是骄情了。”流星腼腆的一笑并不接言,只是望着叶落花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有一种花落满地却无声的无言惆怅。
这时有一个手持冷刀的神族向刀横天走来,在他身前两步之遥停下,对着刀横天深深一躬感激的道:“谢谢你救了我。”这个神族并不谢刀横天救了大家,而只是说谢他救了自己。
刀横天不经意的道:“不用放在心上,大家是朋友。”
流星见这名神族走来,可能是觉得双手扶刀横天,有损他的英雄形象,而改成一手。
紧接着这名神族望着刀横天又一本正经,更是有点庄重,仿佛他接下来的话或做的事是一种庄严、神圣的事,他诚恳的接着道:“谢谢,请让我杀了你。”刀横天一愣接着眼前一暗耳际传来似惊雷的巨响,一道刀光带着雷声,在黑中斩了过来,天地间在无别物,只剩这一刀,这是杀刀横天的一刀,紧接着刀光中像有一颗流星由星空陨落,流星的光芒有让人心碎的感觉,心没碎,那刀光却碎了,变成一把破碎了梦的刀“碎梦刀”。
当刀光与流星消失,这名神族已不甘的倒在地,胸前有一个伤洞,血水若一个最小的泉眼流出的泉水,不停流出染红了黄沙。他嘴唇蠕动不甘的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在问流星。怎么知道自己要杀刀横天,还是另有悬疑。
流星把这名神族杀了好像觉得非常对不起他,于是耐心的解释道:“我们神联商社受天兵城兵大师的委托,前来刀剑城代购一批可以提炼出太阳系最好金属的沙晶,而兵大师却是受人族大统领雷怖的委托,要为人族将举行的擂台赛打造一把赠予第一名的兵器,前几次我们购的沙晶都被沙盗劫掠了,运送沙晶的路线一直都很保密,却一次一次被劫,我们怀疑是队伍中有了沙盗的奸细,这次我们早已有了最周密的计划,对所有人员都进行了细致的查访,只有你的来路可疑,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你们依然想派奸细混进来做卧底,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了。”流星真的很腼腆,解释完之后白净的脸上竟然有了红云,手指还捏了几下衣角。
这名沙盗的奸细面上闪过悔色,断断续续的道:“是我们小看了你们神联,不过这次你们依然在劫难逃。”说着临死前的眼神一亮回光返照壮声道:“他已经来了。”说完头一歪绝了气息。不过死后的脸上却带着笑意,诡异的笑。“他”他会是谁?
听明了一切的刀横天,感到生命有太多的纷争与无奈,突然他鼻子动了动,皱眉道:“血的味道,好大。”接着脸色一变道:“不对,蜃已经尸骨无存,尸体也被黄沙深埋,只凭这个奸细身上流的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