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阶大成,天怒其逆,降下劫数。劫数又有外、内之分。根据修士属性不同,降下五行八门之劫,最为常见的就是雷、火了,是为外劫,俗称天劫;之后,相随心生,魔由念至,来无踪影,去无痕迹,不可捉摸,不可端倪,随机幻变,如电感应,专坏快要成道的修道人,是为心魔,是为内劫又名为心劫。不单如此,便是寻常修行,若是心念不坚,或受外力所伤,也可能心魔所趁,也就是人们常讲的走火入魔。真正说来,这才是武修的大劫,很多武修外劫能仗奇宝法阵通过,却大都在心魔面前化作一道飞灰……”
“……时至今日,法武二分天下,修行者中,也有传说法武同修,可单休一法便难顾全,何况兼顾,此类甚为难得……”
独孤离不厌其烦,尽可能地为两位菜鸟讲解清楚,此刻也是感到喉咙有些发干。“离哥,那我们不如修魔吧,就不怕什么走火入魔了。”此刻林冲却是再也忍耐不住,见独孤离停下,脱口而出,脸上挂着一丝得意。
“此魔非彼魔,你他妈的给老子安分点!”独孤离有些恼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他毕竟初次接触修行,有此想法到也难免。怒色稍霁,独孤离看着缩着脑袋的林冲缓和语气道:“不说我手上有的只是修仙的法门,纵是有魔门功法,我也没那能力教。其实说到修魔,我到不是对其有什么偏见看法,毕竟魔修最终追求的也是无上天道,殊途同归罢了。而且,纵是魔修凶险,也不是没有好人。再说,不论我们道家的金丹,还是佛魔的舍利,同样来自与妖修的内丹修炼之法,只是各家做些改动,使得体质、求道方法的差异,引为己物罢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邪恶。”说到这,独孤离似是想到些什么,神情甚是落寞,一时沉浸其中,不语。王、林二人也不敢打扰。
良久,独孤离回过神,对着二人苦笑了笑。收拾心情,为二人继续讲解到:“天下武修出妖族,而玄修却为道家所长。虽说修仙讲机缘,修佛讲顿悟,修魔讲随心,各有优劣,然不论魔修的魔灵,佛修的灵魂金身,虽是各有奇妙,如魔灵可分化、附体、噬灵,金身可借大神通者能力,却是都走了些极端,不如我道家的中正。”
“渡过内外二劫者,成就地仙之躯。此时,据说体内力量发生质变,化天界的神灵之气,并感受空间,获瞬移等传说中的神通。他日羽化,踏碎虚空,不死不灭,逍遥天地间。”说到最后,独孤离心中也是心驰神往。
看到二人眼中的迷惑,独孤离暗忖自己是否讲的太多了,毕竟二人接触这类事物也不过几日。
蓦地,王冲突然一声傻笑:“离哥,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成神仙了,我是不是可以见到齐天大圣和牛魔王?哦,还有嫦娥美……”
独孤离看着晒然一笑,心中好受很多,对他们正色到:“修行成仙成圣纵然不是不可能,可一旦踏上这条逆天路,不说他日天降大劫,平日间也是危机重重。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厉害修行者之间争斗起来,可让天地变色,真个一不小心,连鬼都做不成。”
二人先是一愣,然后疑惑,不想就是没半点恐惧,眼中只兴奋之色大起。
独孤离苦笑,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看着二人热切的眼光,心中微叹,也不知自己这次是对是错。
不废话了,当下就传了《上清洞玄真经》——京都独孤世家内门子弟修行之法——行气之法与王毅,《合行奇书》上火脉行气之法与林冲,也不要求他们理解,先让他们背下。想了想,又将水遁、木遁、火遁的口诀一块传给了二人,只是嘱咐他们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忙到深夜二人才将就着将法诀背全,独孤离便正式给二人筑基。
乾玉清光戒中灵丹不少,对独孤离散脉体质而言,除了疗伤和恢复真元外没有大用,给二人筑基却是再适合不过。
给王毅服下一颗癸水灵丹,独孤离在以自身真元引导,守着他到完全入定后再给他服下一株三百年的木芝,以相生之术助其同时铸就两脉。
林冲的筑基倒是容易,一株百年离草对他再适合不过,独孤离稍微旁加指引,也是缓缓入定。
屋内一时三色豪光齐放。
坐在大厅,怔怔地看着林、王二人,独孤离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以明说的惆怅。
严九亲自发话,那效率不必怀疑,独孤离陪着王林二人在大厅中坐了一夜,清晨六点钟的时候,就见楼下驶来了一辆加长红旗。
七点左右的时候,王林二人相继醒来,对视一眼,都有一股再世为人的感觉,独孤离笑道,“感觉怎样?”
林冲活动了手臂,兴奋地道:“离哥,我敢肯定,现在我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王毅模样比他克制得多,说得话却更加嚣张:“我能打死一头熊。”
林冲切了一声,猛地想起“熊”的概念,与王毅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不怀好意。
独孤离看二人高兴,也没泼他们冷水,手上光华一闪,多出五六个玉瓶和两件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宝器,一把圆月弯刀,一柄秋水长剑。
“这几瓶丹药除了固基丹这三人每人每天各服一枚外,其他的境界不到,不可服用,具体我已留下息影之术,你们自己看。至于这两件宝器,阿冲用刀,阿毅用剑,自己去炼化去吧,我先走了。”
林冲大手抓起弯刀,随手比划几下,正要说话,刀身闪过一道红光,“噗”地射在屋顶上,吊灯随着石灰一起落下,再看屋顶,刻印着一条长长的刀痕,不知贯穿了屋顶没有。这两件宝器都是上品级别,品质毋庸置疑,道清子出品,必属精品。林冲乐得眉开眼笑,脑袋上还顶着一块石灰,笑眯眯道:“离哥早去早回。”却未料到,再与独孤离相见,已是十多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