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汉武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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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劫数中的变数?”紫黛疑惑,他从自己的命盘中看出了什么呢?

“对。但你只要记住,一切自有天命,凡事不可强行改变,只顺其自然便可。否则,恐怕会惹下极大的祸端……”他将手放在她的额间,企图从那里读出些什么。

“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他失神地叫道。手颓然地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怔。这对于一向以睿智呈现世人的无上老人来说还是头一遭。

“有什么奇怪的?”紫黛只能被动地看着他,无法说出别的话来。她虽然占卜无数,但却始终未能为自己卜上一卦,莫非这无上长老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脉?不然为何是一副震惊无比的神色?

“这太奇怪了!”他不信似的重新摸上了她光洁的额头,解释道:“你此生的命定良人明明只有魔绝一人,可刚才老夫在你的情线上却发现还有另一个真命天子!这就意味着此劫是一大情劫,能不能躲过此劫数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这场劫对她来说是情劫,而对天地人间却是一场难劫。他当初是预料到黑蛇冥会将千年七步蛇之毒用到魔绝身上,本来打算让这魔王忘掉紫黛那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可是,一旦魔绝的法力冲破紫语花的封印而恢复了所有记忆,知道一直是他在欺骗他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当年黑蛇冥与魔绝对冰神的执着使万物为之动情,紫黛的劫数位置直指东宫,是天子所在,那就意味着……

他不敢再往下想,恐怕这千年延续下来的恋情还是无法顺畅地继续下去啊!一切都已脱离原来的轨道,难道这冰神的转世真会是祸水红颜?

梅花堡。

“主人,我们已经派了好些人到山崖下寻找紫姑娘了,而且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他们恐怕都……”

凶多吉少。余福在一旁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自从紫黛坠崖后,主人身上的奇毒已经完全好了,脸色也不再象以前那样苍白得透明,可却总会失神。有时会看到他独自在梅花林中怔怔地看着光秃秃的梅花树枝,有时又会看到他在书房中看着一副美人画发呆,几乎在睡梦中也时常会听到他叫着紫姑娘的名字。

上官无求星眸沉重,隐约有伤感一闪而逝。“我终究还是害了她。”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她就不会以如此惨剧收场。他的命运似乎是一场空前盛大又惨烈的玩笑,一个老天跟他开的玩笑。赵艳在那天之后就陷入了疯狂,秦仙还有青木老前辈陪着她;而他也信守当初给过她的承诺,不伤害他们。他不想追究,因为他和他们都只不过是一些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即使他真杀了他们又能怎样呢?父母亲不会重生,紫黛也不会在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为什么要那样傻?为了我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不值得。”是他一直在拖累着她,是他一直不肯对她放手。寒冬已经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眼前一丛丛喜人的青绿,繁花争艳的热闹,他再也无心欣赏;这些热闹都不属于他。她就这样离开,又让他如何能幸福起来呢?

“公子,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紫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决不会有事的。”铁鹰说这话时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那无法测量深浅的断崖,那足以致命的一刀,任凭绝顶高手也无法逃过一死吧?

上官无求星目看向远处的天际,她的成全对他来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怎么也忘不了她眼中紫色的大雾,怎么也忘不了她在断崖上的绝然一笑,面纱滑落她的脸颊时让他震撼的不是那绝色姿容,而是那种他们早已相识几千年之久的感觉。

“花非花,梦非梦,情非情。”他喃喃地念着,想体会她说这句话时的感觉。记得她在梅花林中熟睡的情景,更记得睡眼迷蒙的她那种熟悉的安然恬静。紫黛啊,紫黛,你只留了这么一句话让我来参透吗?

春天的暖风吹来,撩起了白衣,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静静地站在凉亭中,总能洞悉世事的眼眸想起她却陷入了迷茫之中。

余福和铁鹰看到上官无求这个样子,对视间默契地摇了摇头。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当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人措手不及。成亲的事从那天起也被搁置,梅花堡中的人连提也不敢提,琴音姑娘也一直守在自己的房中,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来过了。

铁鹰暗地里拍拍余福宽厚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们还是快些离开,让上官无求一个人静一下。余福对他会意地点点头,两人无声无息地退去了,留下他一人在凉亭中站了好久,好久。天空中呈现出明媚的红霞,周围的喧哗暂时停止被一片静谧所取代;假山映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鱼儿在其间惬意地游动。

一个湖绿的身影慢慢地靠近他,他竟也丝毫不觉。

“表哥。”琴音轻轻地开口,就怕惊了眼前的一片寂静。

听到声音,高大的身影明显地怔了怔,上官无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她。“音儿?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散散心。表哥你又想起黛儿了,是吧?”对紫黛她一直心怀感激,而对他,她却内疚自责着。她欺骗了他,如若当时她告诉他紫黛的计划,依他的聪明,紫黛恐怕就不会出事了。